林隐的岳父,张秀峰,算是张家老一辈混得最落魄的人,早年在张氏集团就被几个兄弟压制,后来又被踢出局。最后只分到了一家濒临倒闭的小型珠宝加工厂,勉强维持了一年。
以家里的经济条件,根本不能为张琪沫买多余的车。
创业指南网 Www.Cyewang.Com
“琪妹。你说说,当初哥让你和这个窝囊废离婚,介绍孙家的老三给你,你要是听哥的话,怎么会落到这种境地?”墨镜男越说越起劲,表情得意,毫不在意林隐的存在,“当然了,现在也不迟,要是想富贵啊,来求哥。哥能帮你再介绍个好对象!”
当着人老公的面说这些话,简直目中无人!
“张填海,你说够了没有?”张琪沫冷声说道,脸气的煞白。
“哎,我这个当哥的也是看你可怜呐,跟着这样一个废物。一番好心相劝,给你指条明路,你还不听,那就活该你穷一辈子咯!”张填海悠悠说道。
说完,张填海似乎还不得劲,又是表情戏谑的看向林隐。
“林隐,你个窝囊废怎么就有脸来参加凝姐的婚礼?”张填海讥讽说着,“哦!也对,你岳父的工厂听说资金链断了,工资都发不起,快倒闭了。你们是想来巴结大伯家,让他借钱帮你们度过难关吧?”
林隐看着张填海,没有说话。
张琪沫的老爸张秀峰,当初就是被张填海的父亲,张家老三张洪轩,给踢出了张氏集团。甚至,这一次工厂遇到严重困难,都是张洪轩背后的手段。
张琪沫长吸了一口气,强压了怒火,对林隐道:“忍着,不要理他。我今天是来办正事的。”
林隐点了头,两个人转身进了别墅大厅。
“呵,看你个窝囊废能忍到什么时候。”张填海看着林隐的背影,扭了扭脖子,嘴角勾起一抹嘲笑。
大厅内,占地面积非常广,西式的建筑风格,装饰气派华贵,还铺上了一层红地毯。
张家的贵客已经陆陆续续进来落座。
张琪沫提着一个精致的礼品盒,走到了新娘面前,面露笑容说道:“凝姐,祝您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张紫凝五官精致,肤白貌美,气质高傲,但总体相比张琪沫,还是差了一筹。
她淡淡看了张琪沫一眼,道:“把礼物放那吧。”
“凝姐,我陪您走走吧。”张琪沫笑着说道。
“不用了。不用跟我献殷勤,我知道你是什么目的,你爸的事,我家不会帮的。”张紫凝冷淡说道,毫不留情面。
张琪沫笑容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委屈。
她紧紧握着拳头,娇躯都在微微颤抖。
在嫁给林隐之前,她受到爷爷的宠爱,是张家的掌上明珠。紫凝姐当初对他也是非常友爱,可现在,为什么都变的这么冷漠了……
紫凝姐嫁给了青云市一流家族,孙家的大公子,婚礼隆重,张家上上下下都来庆贺,尊贵体面。
而她……
张琪沫沉默了一会,心里想到父亲现在的处境艰难,脸上还是强挤出了笑容,跟上了张紫凝离去的步伐……
林隐在坐席上看到了这一幕,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林隐所在的桌席上,坐的都是张家的女婿。
只不过,这些女婿都是有钱有势的人物,比起他在张家的地位,完全不可相比。
所以,也没人跟他打招呼,各自交谈敬酒,相互递上名片,无视了林隐的存在。
“诸位,都在呢?来,一起喝个酒。”
“海哥,这哪行,应该我们敬您一杯。”
张填海表情悠哉的端了杯酒过来,在场的张家女婿都是受宠若惊的站起身,纷纷露出献媚的表情,把酒端起。
张填海,可是张家老三张洪轩的儿子,三房的继承人。
三伯张洪轩,乃是张家的实权人物,在张氏珠宝集团的份量,可以和老大张洪军平分秋色。
张填海无论财富还是势力,圈子,地位,都是高于他们这些外来的女婿。
“怎么?林隐,你是看不起我,酒都不喝一杯?”张填海冷声问道,盯着林隐。
在场只有林隐没有起身敬酒,他迟疑了一秒。
哗!
就这一秒时间,张填海甩手就把一杯白酒洒在了林隐脸上。
“什么东西?给你脸不要脸?啊?老子让你喝酒是给你脸,还敢不喝?”张填海表情不屑说道,跋扈至极。
白酒洒了一脸,刺鼻的酒味溅湿了衣服,林隐脸上感到火辣辣的。
在场,没有人帮林隐说话,脸上全都露出讥讽的意味。
林隐眼神变的锐利锋芒。但是想起张琪沫在辛苦的为她老爸奔波,不能给她添乱,他,忍住了。
“好,我敬你。”林隐抹去了脸上的酒水,缓缓起身。
张填海没想到林隐这都能忍得住,嘴角浮现一丝冷笑,心里暗笑,你以为忍就没事了?
就在林隐起身的一刻,张填海突然后退,假装摔倒,顺手把酒席旁放置名贵红酒,以及贵宾礼品的推桌,给彻底掀翻了!
噼里啪啦!
推桌翻倒,十几瓶名贵的红酒,精致的玉器如意,翡翠手镯,全都是碎了一地,引起了整个宴会厅的轰动,所有人都是把目光聚集过来。
“林隐,你个废物还敢动手打我!”张填海生怕事小,大喊大叫了起来。
“这里怎么回事?”
张紫凝走了过来,身旁跟着张琪沫。就连新郎官孙恒也是表情严峻过来了。
厅内的一众贵宾全都围了上来。
“凝姐,姐夫,今天是你两大婚的日子,林隐这个废物,居然敢在酒席上对我大打出手。你说说,他这是不是要造反了?”张填海满脸怒火说道,恶狠狠的盯着林隐,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屈辱。
“林隐,这究竟怎么回事?”孙恒强忍着怒火,脸色很不好看,冷声问道。
“张填海他自己摔倒的,我没有碰他。”林隐如实说道。
“自己摔倒的?那填海为什么说是你打的他?”孙恒沉声质问。
林隐道:“在座的人都有看到,不信你可以问他们。”
“姐夫,林隐这小子还狡辩。我刚才过来跟大家敬酒,他莫名其妙的上来打我,大家都是看到的。”张填海表情气愤说道,“说实话,姐夫,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今天我就废了他!”
“诸位,你们刚才看到是怎么一回事?”孙恒看向在座几个张家女婿,开口问道。
“就是海哥说的这样,林隐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
“是啊,林隐酒气冲天的,自己喝酒都湿了一身,海哥过来和我们喝酒,他上来就打。”
“对,我们看到的事情就是这样。”
几名张家的女婿正色说道。
林隐神情震惊,看了几人一眼。
随后,他嘴角流露苦笑。张填海是三房的继承人,张家炙手可热的人物。谁会为了他一个上门女婿,去得罪张填海?
都是选择睁眼说瞎话。
林隐没再解释,那是多余的。弱者,没有理由。
在张家,他是地位最低的那个人,就算没有做错,别人说你错,那就是错!
“真的丢人现眼啊,喝了点酒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张家老爷子当初真是看走了眼,怎么招一个这样的废物当了上门女婿?”
围观的宾客都是议论纷纷,毫不留情面的嘲讽着。
“林隐,你真是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张琪沫气愤走到林隐身旁,脸上也是火辣辣的,感到非常丢人。
尤其,他刚和凝姐和姐夫在谈父亲工厂的问题,林隐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还怎么开口求凝姐帮忙?
“你!还不给凝姐,姐夫,道歉!”张琪沫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林隐做出来的事情,简直让她无地自容!
林隐看着琪沫泛出泪花的眼睛,硬是咬着牙,道:“凝姐,姐夫,对不起,今天是我不对,打扰了你们的婚礼,我道歉。”
张填海在一旁几乎要笑疯了,那得意畅快的表情,分明在说:我就算陷害你,让你丢尽脸面,又有谁会帮你说话?
“林隐,你一个大男人,做错事也就算了,没有一点担当,还诬陷我弟弟填海,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这种人!”张紫凝一脸寒霜说道。
孙恒脸色更是铁青,他大婚的日子,酒席上闹出这种事,来宾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让他的脸往哪搁?
“林隐,我不接受你的道歉!今天这个日子,我也不好出手打你。打碎的名酒玉器,也不要你赔了,现在你马上给我滚出去!以后,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孙恒冷声说道。
林隐长吁了一口气,没有理会围观宾客的异样眼光,转身向着厅外走去。
可就在他转身的时候,张紫凝突然蹦出一句话。
“琪沫,你不是要我帮你爸度过难关吗?好啊,我再也不想看到林隐这个人。只要你回去马上和林隐这个窝囊废离婚,让他永远滚出张家!我马上帮你爸摆平工厂的事!”
林隐停了下脚步,但没有回头,走出了贵宾厅。
出了琳琅山庄,林隐点了一支烟,琪沫会怎么选择呢?
“走,我们回家。”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林隐心中一动,转头看到了妻子张琪沫,她的眼睛里还泛着泪花。
林隐道:“回家。那爸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张琪沫愤愤道:“我说过,我们迟早会离婚。但是,那也是我自己选择离婚,而不是被他们逼迫的去离婚!”
“爸的事情再想办法吧。不管怎么说,我们毕竟是一家人。他们欺负你,也就是在侮辱我。我还和他们谈什么!”
林隐呢喃自语,“一家人……”
两人沉默的走了一会。
“林隐,对不起,我收回酒席上对你说的话。”张琪沫抹了抹眼角的泪痕,“我当时太气愤了,冷静想来,你怎么可能会主动去打张填海,你也从来都不喝酒。”
林隐道:“你相信我?”
张琪沫道:“我相信你。”
“谢谢你信任我。”
林隐看着琪沫,心中有了决定,他,不会辜负任何一个信任他的人!
张琪沫的家在江池小区,这是十年前的楼盘,显得老旧寒酸。
和青云市张家人的身份,很不匹配。
回到家,林隐的岳父岳母,张秀峰,卢雅惠,两人表情严肃的端坐在沙发上。
“呵!”卢雅惠冷笑了声,“林隐,你还有脸回这个家?”
“今天婚礼上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林隐,你真是个扫把星!好好的事情又被你给搞砸了!”卢雅惠起身呵斥。
“算了,妈,别说了,这不怪林隐。大伯家根本没有帮我们的心思。”张琪沫解围说道。
卢雅惠一听,更加来气了,怒气冲冲道:“蠢女儿,你还帮他说话?他把你害得还不够吗?不是他,你现在会受这种穷苦吗?你应该嫁到豪门的!”
“妈,为什么总要想着靠别人?就不能靠自己吗?”张琪沫说道。
“靠自己?好啊,说的好。”卢雅惠苦笑,神情不满看着张秀峰,“女儿为你奔波受累受委屈,你呢?能做些什么?”
张秀峰叹了一气,满脸忧愁。
林隐早已料到家里的局面,默然去了厨房。
……
“吃饭了。”
林隐煮好饭菜,摆好碗筷,一家人围着饭桌,都有些沉默。
“林隐,今天张紫凝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卢雅惠神情凝重看着林隐。
“妈!”张琪沫放下了筷子,“我不会因为别人的逼迫,去和林隐离婚的。”
“怎么?难道你还喜欢上他了?”卢雅惠瞪着眼睛看着女儿。“你爸工厂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拖欠工人工资几个月了,要倒闭了?一家人到时候喝西北风去?”
“还有,你以为事情这么简单?林隐得罪了张紫凝夫妇,还打了张填海。”卢雅惠怒火中烧说着,“他们会拿我们家出气的!离婚是最好的选择,不要再被这个窝囊废给连累了!”
张琪沫咬着嘴唇不说话。
见女儿这个模样,卢雅惠厉声道:“张秀峰,你还呆坐在这干嘛?劝劝女儿啊!”
张秀峰表情无奈,沉默不语。
林隐吃完一小碗饭,收了碗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腿如龙盘,坐于卧铺。
打坐静修,是他十几年养成的习惯。
无论风吹日晒,无论外界俗世是何等事态。
他心不为丝毫动摇。
这是一碗水法,冥想自己如一碗澄清水,无尘无垢,俗世红尘之事,犹如水中尘埃,终将沉淀下去。
半刻钟后。
林隐忽然伸手夹住床头前一颗黑色鹅卵石,双指一抖,一息间,鹅卵石竟是化作粉末,从他指缝滑落……
“内劲成了。”林隐喃喃自语,眼神中有一丝激动。
师父曾经说过,自己内劲修成之日,才算真正的龙府传人。
那时方可出山,携玉牌找到帝京宁家的人,古药,钱财,人员,任可调用。武道一途,没有止境,修成内劲你方可去接触古武界之人,探寻更高造诣,追求命性巅峰。
龙府仇敌众多,在这之前,自己的一切都不能暴露,否则性命堪忧!
“内劲凝成,终于,可以出山了。”林隐手里捏着一块青绿色玉牌,眼中锋芒显露。
……
翌日。
林隐还刚走出江池小区,便被一辆黑色宾利拦住。
“一定要我亲自出面,你才肯谈谈齐家的事吗?”
车上下来一个身穿暗蓝色西服的中年男人,面无表情看着林隐。
中年男人身材挺拔,脸上棱角分明,鼻梁挺拔,双目炯炯有神,整个人极具威严,非常有气势。
他的面部轮廓,竟和林隐有几分神似。
“呵,没想到,你会亲自来找我。”林隐嘴角浮现一丝冷笑。
隔了十几年,他还是认出了眼前的男人,他的生父,齐河图。
“我知道你不想见我,可以。但是,你连你爷爷最后一面都不想见吗?”齐河图问道。
林隐沉默了会,齐家人,只有爷爷对他好。犹记得童年时期,爷爷那慈祥的面孔。
齐河图道:“找个地方,好好谈谈吧。”
……
二十分钟后,青云大酒店,26楼。
偌大的会议厅内,只有齐河图和林隐两个人对坐。
“你爷爷这两年病重在床,身体越来越不好,在病床上一直唠叨着你,只想把你找回来。”齐河图缓缓说道。“你大伯,三叔,只有两个女儿,全都出嫁了。现在齐家后一代,你是唯一血脉。”
“齐家唯一血脉……”林隐露出自嘲般的意味,“所以呢,你想让我当你争夺家产的筹码?”
“你想的太简单了。”齐河图冷哼了声,“我们帝京齐家偌大的家业,家族无数分支。按照族规,家主若是离世后,第三代后继无人,便要换另一脉入主。那时,齐家便轮不上我们这一脉做主了!”
“哪又与我何干?”林隐淡淡道。
“你爷爷病重这几年,三爷,五爷他们那几脉已经起势争夺家族权力,在这上面大做文章。你难道想因为你自己意气用事,令你爷爷一世基业被人所夺,连临终也不安心?”齐河图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质问道。
林隐眉头微皱,冷笑了声。
他很清楚齐河图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了权势,可以不择手段,不讲丝毫感情。
如果不是这次爷爷病重,他在齐家的地位受到了动摇,堂堂帝京齐家的二太子,又怎么可能会屈尊降贵到青云市,来找自己?
“林隐,难道你想一辈子就这么窝囊的待在这小小的张家,受人侮辱?”齐河图缓缓说道,很明显找到林隐之后,是调查了林隐的生活处境。
“昨天,你在张家婚礼的上,受到如此大的耻辱,却连一点反抗的实力都没有。”齐河图说道,“你不想自己掌握权势?不想报复他们吗?”
“只要你愿意,就可以让张家所有人都匍匐跪在你的脚下!”齐河图循循善诱说道,
林隐摇了摇头,没有表示。
齐河图冷哼了声,道:“你现在还这么年轻,不要因为一时赌气,就葬送了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你根本就没有品尝过来权势带来的滋味,等到你亲手让张家一个个人都匍跪在你面前,就会知道,这是怎样一种快感!”
“我知道你心里恨我,你也可以恨我一辈子,不认我这个爹。”齐河图正色说道,“你要做的,就是回齐家认你爷爷,然后,拿着你在齐家本应得到的东西,做你一切想做的事情,这就足够了。”
“这样简单的条件,这样一步登天的机遇,难道你都不肯接受?”
林隐淡淡道:“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齐河图眉头微皱,叹了一气,道:“当初,是我亏欠你们母子两,没错。可如果让你站在我的位置上,你同样也会这么做。”
“一个男人,可以失去一切东西!唯独,不能失去手中掌握的权势!”
“呵……”林隐摇头,直到现在,齐河图都没有丝毫的悔意,丝毫的内疚。
他还认为他没有错。也是,像他这种人,没得感情,眼中只有权势。
“我会挑个时间回去看望爷爷,但是,齐家的事,与我无关。”林隐淡淡道,起身离去。
“你!”齐河图眼神锐利的盯着林隐。
“好,你走吧。条件我已经告诉你了,我会等你,我相信,你会回来求我的。”齐河图淡淡说道,依然有着很强大的自信。
他很了解林隐现在的处境。他完全不相信,林隐可以拒绝他所开出的条件。
一个当了两年上门女婿的窝囊废,怎么可能拒绝唾手可得的,一步登天的机遇?
又有谁不想出人头地?
“呵,那你就慢慢等吧。”
林隐冷笑了声,头也不回,离开了青云大酒店。
青云市,东城区,宁氏大厦。
大厦整整七十多层,恢弘宏大,屹立在市中心。
这里是青云市最为中心繁华的地段,宁氏大厦更是青云市的市标建筑。
几年前宁氏集团入驻青云市,甚至引起了整个东海省的轰动。
这可是帝京宁家的产业,整个龙国最为顶级的世家。
林隐来到了大厦前,走入待客大厅。
“先生,请问您找谁?”前台女招待客气问道。
“我找你们的总裁,宁缺。”林隐淡淡道。
“您找宁总裁?请问有预约吗?”女招待疑问道。
这个年轻男子穿着一身地摊货,根本就不像一个有资格能和宁总裁那种大人物对话的人。
宁缺宁总裁,作为帝京宁家在东海省的代言人,那可是财势滔天的人物,放眼整个青云市,都没有几个有资格跟他对话的人。
林隐道:“原话告诉他,我是宁太极的朋友。”
“好的,您稍等一下。”女招待神色迟疑,拨通了电话,他在宁氏集团,可从来没听说过宁太极这个人。
另一边,大厦内气派的总裁办公室,一名气质不凡的中年男子正在处理办公文件。
咚!咚!
“进来。”
年轻的男秘书敲门进来,恭敬道:“总裁,前台说有人找你。”
“前台?今天这个时间点不是没有预约吗?”中年男子眉头微皱,极具威严说道。“不要什么阿猫阿狗来找人,都要过来问我,明白吗?”
“这个……”男秘书表情犹豫,道,“总裁,那个人传话给您,说,是宁太极的朋友。”
“我就顾虑,会不会是您家族那边的人过来了……所以前来报告。”
宁太极!
中年男子神情愣了一下,眉头紧锁。
宁太极是帝京宁家的家主,是他爷爷的名字。
要知道,在帝京,都只有宁家嫡系才知道老太爷的名讳,更不敢讲老太爷的全名。在青云市这个省会,怎么会有人知道宁家老太爷,还找上了自己?
“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宁缺问道。
男秘书答道:“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让那人来我办公室。”宁缺神色凝重说道,表情有点疑惑,“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五分钟后,林隐被男秘书带到了六十六楼的总裁办公室。
林隐大马金刀坐了下来。
这名气宇轩昂的中年男人,正神色凝重的省视着自己。
“阁下是?”宁缺疑问道,有些看不透眼前这名年轻人。
“你认得这个吗?”林隐拿出了那块青绿玉牌。
玉牌表面篆刻了复杂的花纹,中间有一个宁字极为显眼。
“这是?”宁缺神色震惊的看着这块玉牌,头脑都有点发昏。
这是帝京宁家代表身份象征的玉牌,一共就那么几块,就连他作为宁家在地方一省的代言人,身上都没有……
他也只在小时候,见过他老爸手里有一块宁氏玉牌,似乎按照等级,还比这个年轻人手里的玉牌,低了一个身份……
“您等等,我去请胡总管过来。”宁缺郑重说道,连称呼都变的恭敬,不敢对这个表面无奇的年轻人有丝毫怠慢。
林隐微微点头。
他从不怀疑师父留下的话,因为他小时候,曾跟师父见过宁家家主宁太极,就连宁太极面对师父都是毕恭毕敬,又何况他的孙子呢?
来之前也了解过,宁缺是宁家第三代的子弟,算不上这一辈翘楚,但也不是平庸之辈,管理着东海省的宁氏集团。
宁氏集团在东海省的生意,囊括了古董拍卖,玉石珠宝,医药研究,甚至涉及到了地产,金融投资,是绝对的商业巨头。
不一会,宁缺请来了一名身穿红色唐装,须发皆白的老者。
而后,宁缺自己退到了一旁。
他只负责管理集团商务,但其他一些关乎隐秘的事情,都是由父亲派来的总管,胡老负责的……
老者年看起来有五六十岁,却是龙行虎步,双眼锐利有神,有一股子精气神。
老者看了一眼林隐手中的玉牌,眼皮也是猛地一跳,而后平吸了一口气,道:“在下胡沧海,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林隐。”
“宁兄弟携玉牌前来宁氏集团,恕在下冒昧,可容在下一试身份?”胡沧海神情凝重说道。
“可以。”林隐点了头。
他也看的出来,胡沧海不简单,显然是个少见的古武高手。
胡沧海点了头,手腕忽然一抖,一枚文玩玉球破空而出,震的空气作响,直向林隐打去。
林隐坐在原地不动,五指一晃,握住了这枚文玩玉球。
而后,他摊开手,指缝滑下了一丝丝玉石粉灰……
看到这一幕,宁缺眉头猛跳,眼神充满了震惊。
胡沧海脸上也满是震撼之色,喃喃自语,“内劲高手……还如此年轻。莫非是当年那位的传人……”
身为宁家的大总管,他接触的就是林家关于古武的隐秘之事,大概猜到了林隐的身份。
胡沧海弯身恭敬道:“宁家三房大总管,胡沧海。见过大长老。”
“宁缺,见过大长老。”宁缺也是正色说道。
林隐手里的宁氏玉牌,代表的身份是宁家大长老。宁家家规森严,容不得任何人以下犯上。
身份得到认可,林隐微微点头。
“大长老此次前来东海分集团?有何吩咐?”胡沧海正色问道。
滴滴……
这时候,林隐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林隐,你个窝囊废在那?快来市医院!离婚协议书我让人拟好了,你快过来签了。”电话那头,传来了卢雅惠焦急的声音。
“怎么回事?”林隐问道。
“今天琪沫他爸在工厂,遇上张填海过来收购工厂,发生了冲突被打伤住院了。琪沫过激争辩,也是被张填海气的昏厥。现在张填海还在逼迫这件事,连我们住的房子都要强拿去抵债。他说要是你和琪沫离婚,他就放过我们家。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啊!我求你跟我女儿离婚吧!你要还是有点良心!我们家经不起这种折腾了!”
电话那头,卢雅惠几乎都是带着哭腔说出这番话,情势似乎非常急迫。
“我知道了。我会过去的。”林隐挂了电话,表情渐渐冷峻起来。
琪沫昏厥过去了?
林隐眼神变的锋芒锐利,看向胡沧海和宁缺。
“一天内,我要张氏珠宝集团破产。”林隐冷声说道。
“是!大长老,听从您的吩咐。”宁缺恭敬说道。
宁缺心里暗自松了口气,他还以为从天而降的大长老,杀气腾腾的会命令他干什么为难人的大事情。
让张氏珠宝集团这种小公司破产,那还不是小事一桩?
青云市,市第一医院。
林隐赶了过来,来到了608病房单间。
“林隐,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不管不问,跑哪里去了?”卢雅惠起身,迫不及待就教训起来。
“你看看,家里发生的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你得罪了人!”卢雅惠埋怨说道,表情极为不满。
林隐没有说话,看向了病床,岳父张秀峰面容忧愁,脸上有着紫青淤痕,手上还包扎了一段纱布。
在病床旁,张琪沫神态憔悴坐着,似乎很是疲倦。
“岳父,琪沫,你们伤到哪了?”林隐正色问道。
“一些皮外伤,没什么大碍。”张秀峰说道。
张琪沫道:“我没什么事了,爸和工人们争执,被打了。刚才检查,好在没有伤到筋骨,只是皮外伤。”
林隐心中怒火燃起,平静问道:“今天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张琪沫似乎不愿意多提,叹了口气。
“今天琪沫他爸去厂里处理事情,也不知道张填海是怎么拿到工厂的所有债权,成为最大的债主。张填海煽动工人要把厂里的设备都给拆了,琪沫他爸上去理论,就被两个工人给打伤了。”卢雅惠缓缓说道,“我和琪沫过去质问张填海,他还冷嘲热讽。现在,工厂里的设备已经全被他们给强行移走了。”
“琪沫他爸的工厂已经完蛋了。连家里的房子都被拆了!”卢雅惠越说越激动,“他们好狠啊!林隐,是你把家里都给害惨了!”
林隐眼中泛出冷光,很明显,张填海根本就是有备而来,下手恶毒,不但把琪沫家经济来源的珠宝厂整垮了,连住的房子都给封了。
这一次简直是想逼死琪沫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