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边渡缓步走来,银丝在月光下泛着寒光,他早就看出时明在刻意调整位置,引诱他过来,但101战力的绝对优势让他毫不在意,他甚至想看看这个所谓的橡果哨站第一到底想搞什么鬼。
时明又一次被击退,这下子已经到了商场深处,高傲的南边渡甚至故意停下脚步,戏谑的问。
“要不要给你时间布置陷阱?”
南边葵站在商场入口处,警惕地环顾四周。她发现时明每次被击退都精准地选择了特定的路线。
“兄长!”
南边渡听见声音轻笑着摇了摇头,甚至在那布满灰尘的墙壁上写了一个大大的75。
75是时明的战力数值,这个数字在南边渡101的数值面前就像孩童对抗成年人般悬殊。
“砰!”
时明的后背重重撞在自动扶梯的金属栏杆上,沉闷的撞击声在空旷的商场中回荡。碎裂的玻璃从二楼哗啦啦地坠落,在布满灰尘的大理石地面上溅起晶莹的碎片。
四周环绕的二层回廊和倒塌的展示台,将这个中庭变成了一个与外界完全隔绝的角斗场,也将那个潜伏哨站成员的视线彻底隔绝在外。
“怎么?放弃逃跑了?”
南边渡缓步逼近,一只手悠闲的插在口袋里,鞋子踏在碎玻璃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时明撑着膝盖缓缓直起身子,染血的衣服上沾满了玻璃碎屑,他一边使劲喘着粗气,一边冷笑道。
“我倒是没想到,你居然真的会跟进来。”
南边渡的手指突然一勾,周围又响起了那银丝绷紧的铮铮声。
“你以为我看不出你在引我来这里?我就是想看看,你这只垂死的老鼠还能弄出什么花样,毕竟,如果第一那么快死了,就不好玩了。”
时明抹了一把脸,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血迹在脸上拖出数道狰狞的红痕,就连南边渡看着心里都稍微咯噔了一下。
“花招?”
时明突然低笑出声,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商场里,令人毛骨悚然。
“那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花招!”
商场内的空气突然凝固了。
时明站立的位置仿佛变成了一个真空漩涡,四周的气流发出尖锐的呼啸声,疯狂的向他周身汇聚。
南边渡的脊背突然窜过一阵刺骨寒意,无数漆黑的液滴毫无征兆的在空气中凝结成型,违反重力法则悬浮着。
这些墨汁般的雨滴并非坠落,而是诡异的逆流而上朝着时明汇聚,就好似时明才是重力的中心一般。
每一滴黑液都泛着金属般的冷光,内部闪烁着细小的紫色电弧,当它们噼里啪啦的撞击在南边渡后背时,刺骨的寒意和麻痹的触电感瞬间穿透了他的衣服,让他浑身汗毛倒竖。
“这到底是…”
南边渡的疑问还未说完,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那些黑色液体突然加速流动,在时明周围旋转着形成一个直径超过六米的巨大黑色云茧,暗紫色的雷电在云层间疯狂流窜,将整个中庭映照得忽明忽暗,在墙壁上投下扭曲变形的影子。
“咔咔…咔嚓…”
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骼错位声从云团内部传来,每一声都像是直接在南边渡的脑髓中炸响,他额角渗出冷汗,本能的朝着云团中心激活了属性查看面板。
【警告!目标异常!】
【姓名:███→暗影豹王·时明】
【战力估值:80→正持续上升】
【职业:■■饲主(未知等级)】
……
南边渡死死盯着面板上那个陌生的前缀名。
【暗影豹王】
他的大脑还在艰难处理这个信息时,视线下移扫过职业栏,顿时眼前发白,大脑似乎炸开了一般。
“饲主!?未知等级?!”
他从未见过如此骇人的景象,整个人陷入歇斯底里的疯狂状态,失控地嘶吼着。
下一刻,他眼前的面板信息又突然疯狂闪烁起来,刺眼的红色警告框不断弹出。
【警告!目标战力异常波动】
【85→90→95→...】
数字跳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南边渡踉跄着后退两步,银丝在身前交织成密密麻麻的防御网。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这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即便是赤月神社最顶级的秘药,也不可能让战力如此疯狂飙升!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是在做梦!”
南边渡的手指疯狂的在面板上敲击着,像得了癔症般反复关闭又重启。他的动作越来越癫狂,在商场光滑的地面上踉跄着,活像个醉汉在跳着可笑的舞。
然而每一次刷新,那个猩红的数字都在无情地攀升…98→99→100…
当数值最终突破102的刹那,时间仿佛凝固了。
“咔嚓!”
黑色云团后,一双猩红的竖瞳在黑暗中缓缓睁开。
南边渡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虽然不知道黑云之后是什么,但是一股冰冷的死亡气息如刀锋般抵住他的脖子。
他的瞳孔在瞬间收缩成两个漆黑的针尖,浑身的汗毛根根竖起,那是生物面对天灾时最原始的恐惧反应。
终于…这一刻恐惧战胜了傲慢。
他的身体先于大脑做出了决断,肌肉记忆接管了控制权,脚尖猛的蹬地后撤,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猎杀者,此刻正以最狼狈的姿态逃离他方才还肆意玩弄的猎物。
黑云剧烈震颤着向内坍缩,体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缩小,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轰!!!”
震耳欲聋的爆鸣声中,冲击波以肉眼可见的波纹状扩散开来。商场地面的碎石和尘埃被瞬间清空,形成一个完美的圆形真空带。
南边葵甚至来不及惊呼,整个人就被狂暴的气浪掀飞,后背重重撞在十米外的立柱上。
模糊的视野中,一道暗紫色流光如同撕裂时空的闪电,在冲击波尚未触及南边渡衣角的刹那,便已到达他的身后。那道残影快得违背常理,仿佛时间在这一刻被生生截断,前一瞬还在十米开外,下一瞬已出现在南边渡背后,连空气都来不及传递它的轨迹。
血肉分离的清响在冲击波的轰鸣中被碾碎,那道声音转瞬就被狂暴的气浪吞噬殆尽。
无数断裂的银丝如丝丝羽毛般缓缓坠落,在月光下闪烁着凄冷的寒芒。
南边渡的头颅高高抛向空中,那张惯常挂着轻蔑笑容的面容,此刻定格在扭曲的惊骇表情。
他的无头身躯仍在惯性的驱使下向前狂奔,喷溅的鲜血在身后拖出一道长长的轨迹。三步之后,膝盖终于失去力量,以最卑微的姿态跪倒在地,扬起一小片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