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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咋呼的鹏羽

    “纳兰前辈,我该如何突破?”此刻的鹿灭,像是全然忘了方才被割去双角的屈辱,声音里满是急切。

    “方案一,废掉其余四丹,只留一丹重塑根基;方案二,在脑海中另凝妖核,以新核勾连五丹,化妖为兽,返璞归真。”纳兰熵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件无关紧要的事。

    “好了,老夫的债还清了。”他摆了摆手,转身便走,玄色衣袍在雨雾里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

    “你说!是真是假”

    “谁知道,是真那就无价可估。是假那就.....”

    .........

    天色渐暗,乌云遮蔽了皓月,风掀起阵阵尘土。

    胡万生独自走在回归万妖宫的路上。

    “万生!帮助不是用膝盖求来的”胡万宇的话还在耳畔回荡。

    “你天赋高是不假,你有安心修炼吗?”

    一个身影随着声音靠近“师兄!恁这几天跑哪去咧?”

    “处理私事去了”

    “前个!你这是咋咧,新生大比咋还弄个老末咧。”

    “你管我呢”

    「嘭~」

    丙上二十一房,门被用力关上。

    胡万生在屋内大口喘着粗气。

    “艹,二球货,我关心他,他还给我甩脸子。”

    身影在门外缓缓离开。

    胡万生盘坐在蒲团上,屋内烛火摇曳,将他的影子拉长,在墙上微微晃动。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兄长的话语在脑海中回荡——

    “你有天赋不假!可你有好好修炼吗?”

    “帮助,不是靠膝盖换来的。”

    声音如刀,一字一句刻在心头。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渐渐地,他沉入定境。

    天地间的灵气如潮水般涌来,却在流入丹田时,被那团幽绿色的妖火吞噬近半,仅余微弱灵流滋养经脉。

    修行无岁月,转眼已过十五日。

    “第八次了……还是不成!”

    内视己身,血液中的灵气已消耗大半,丹田处仅剩一缕微弱的气旋,始终无法凝成内丹。再这样下去,恐怕不等突破,自己就先气血枯竭而亡。

    「咚咚咚!」

    门板被敲得发颤,鹏羽那破锣嗓子裹着风灌进来:“胡兄!开门!再不开我可就……”

    话没说完,屋内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胡万生指尖刚要触到丹窍那层薄障,五脏灵气骤然逆行——心脉的火、肺腑的风、肝区的木,三股力道在丹田绞成乱麻,喉间猛地一腥。

    「噗——」

    鲜血溅在蒲团上,像落了朵凄厉的红梅。他捂着胸口蜷下去,视线里的烛火晃成一片昏黄。

    门外的砸门声更急了,还混着鹏羽咋咋呼呼的念叨:“胡兄?你再不吱声,我可要踹门了啊!莫不是被哪个不长眼的妖物堵在屋里了?”

    「嘎吱——」

    门轴涩响着转开,胡万生扶着门框站着,唇边还沾着血沫,脸色白得像宣纸。

    “鹏兄。”他声音哑得厉害,刚出口就被一阵咳嗽截断。

    鹏羽刚要咋呼,看清他这模样瞬间收了声,翅尖猛地绷紧:“嘶”

    “你这是咋了?”

    他自己半边肩膀还缠着渗血的绷带,翅羽根部的淤青透过衣料泛出来,显然刚从罪狱司遭过罪,此刻却忘了疼似的往前凑了半步。

    “从罪狱司爬出来了呗。”鹏羽扯了扯绷带,疼得龇牙咧嘴,却故意说得轻描淡写,“那破地方,多待一刻都嫌晦气。”

    胡万生盯着他绷带下渗开的新血,喉间又是一阵发紧:“那倒也是……”

    “嗨,小伤。”鹏羽摆摆手,翅尖不在意地扫过门框,带起一阵风,“被那帮孙子削了点皮肉,回去运转几个周天就结疤了,不算啥。”

    他说着,忽然注意到胡万生衣襟上的血迹,眼神一沉:“你这又是咋回事?凝丹出岔子了?”

    烛火在屋里晃了晃,映得胡万生眼底的血丝格外清晰。他没答,只是侧身让开半步:“进来再说。”

    鹏羽一瘸一拐地跨过门槛,刚站稳就闻到满屋子的药味混着血气,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瞥见案几上那滩未干的血迹,忽然抓起胡万生的手腕——指腹触到的脉息又虚又乱,像风中残烛。

    “你疯了?”鹏羽的声音陡然拔高,“明知道五脏灵气相冲,还硬来?嫌命长?”

    胡万生抽回手,往蒲团上坐,动作间牵扯到内伤,疼得闷哼一声:“第八次失败了。”

    “一丹境了”鹏羽追问,翅尖不自觉地翘了翘。

    胡万生摇摇头,抓起桌上的水壶灌了两口,血水混着水咽下去,才缓过点劲:“还没。”

    鹏羽沉默片刻,忽然一屁股坐在他对面的地上,不顾绷带摩擦的疼,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扔过去:“喏,刚从膳房顺的肉干,垫垫。”

    油纸包散开,卤香混着药味飘过来。胡万生捏起一块塞进嘴里,没嚼几下,就听鹏羽瓮声瓮气地说:“我在罪狱司听那些老鬼念叨,说五丹境凝丹,讲究个『顺天应人』,硬憋是憋不出来的。”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点自嘲的笑:“就像我,明明没撞那老龟婆,非逼我认账——犟不过,就得想别的法子。”

    胡万生嚼着肉干,忽然想起兄长那句“帮助不是用膝盖求来的”,又想起鹏羽在审判司喊的“妖与妖之间该讲良心”,喉间的腥甜似乎淡了些。

    鹏羽忽然指着他丹田的方向,“是不是太躁了?要不我们出去找窑姐”

    胡万生一怔。

    “我在罪狱司挨鞭子时就琢磨,”鹏羽咧嘴笑,露出颗缺角的牙,“有时候憋着股劲硬扛,不如先松口气,找个空子再翻本。”

    他说着,忽然抬手拍了拍胡万生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刚好能让人清醒:“歇会儿吧。命没了,啥都白搭。”

    窗外的风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地上铺了层薄霜。鹏羽拆开自己的绷带,露出底下狰狞的伤口,一边往上面撒伤药一边龇牙,嘴里还念念有词:“你看,就像这伤,得先止血,才能长肉。”

    胡万生看着他这副模样,忽然觉得丹田那股乱撞的灵气,好像没那么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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