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内,棒梗鼻青脸肿,门牙崩断,眼睛都眯到一起了,双腿都打上缠带,如果调养不好,估计就残废了。
“棒梗,你之所以挨揍,是因为你主动抢劫他人红烧肉,所以罪不在他人,你的医疗费全部由你个人承担,我们将把你们送到东北开荒劳改,所产生的费用直接汇给我们少管所,直到还清债务为止。”少管所的管教冷声提醒道。
咕嘟……
棒梗怕了,在四九城的少管所,每天干点活就行,都是小孩子能干的,但是去东北开荒,那特么就是去送死的。
“我不去东北,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呜呜呜,奶奶,妈妈,救命啊……”
棒梗双手死死抓着床头,生怕现在就被送走。
关键懒得搭理,只要等到缠带石膏都拿下去,就送棒梗去东北。
……
北林场村大队。
王主任办公室内,接到了四九城少管所的电话。
“把贾梗送到我们这边和他妈妈和奶奶团聚?”王主任失声问道。
“对,贾梗这个人思想已经定型了,在少管所完全无法更改他的思想,必须从严从重劳改,所以我们打算把他送到你们那边去,毕竟他才12岁,和他母亲和奶奶在一起才是最合适的,希望贵村能够配合四九城的工作。”少管所所长沉声说道。
王主任很想拒绝,但是四九城已经下定决心了,这次电话只是通知,她就没有反驳的机会。
挂断电话,王主任叹息一声,脑仁都有点疼。
这事一定要告诉张安平,让他想办法把棒梗弄走,留在四九城最好。
此时,张安平正在机械厂副厂长的办公室内画图纸,现在机械厂花销比较大,必须搞一些钱才能继续维持,一个自行车车间还是不够。
铃铃铃……
电话铃声响起。
张安平头也不抬,左手拿起电话机,说道,“机械厂张安平,哪位?”
“安平,我是王主任,这边有个事情和你商量一下,四九城少管所要把棒梗送到我们村,你是知道的,贾家的人一旦全部团聚,咱们村子不得闹翻天啊,所以你想想办法,把他留在四九城,我知道你后面有人。”王主任说道。
张安平眼神一亮,他正想着带着棒梗一起下乡吃苦呢,哪能让他继续留在少管所啊。
“好,我知道了。”张安平说道。
挂断电话,张安平直接打到四九城少管所的所长办公室内。
“喂,我是北林场村大队村长张安平,听说你们要把贾梗送到咱们村大队和他母亲团聚,我代表村大队表示十二分的欢迎,希望你们尽快把人送来……哦,棒梗欠你们少管所的钱啊……十二块?没问题,我这边直接给你转过去,到时候直接从他的工分里扣,好好好,客气客气了。”
张安平满脸笑容,最后挂断电话。
于是乎,棒梗这个倒霉蛋就被加急送往东北了。
来到村大队不干活?
想啃老?
不存在的。
每天都给固定的任务量,完不成,不好意思,直接关禁闭,不给吃的,饿死就扔山里。
这年头对劳改犯没那么大的宽容心。
至于秦淮如和贾张氏,就算她们心疼棒梗,想帮忙,那自己那份工作完成了也都天黑了,根本没时间帮忙。
如果加快速度干完,说明她们还有余力,于是第二天就会加任务量,加到她们扛不住为止。
白家,贾家,老阎家,那帮劳改犯,胡三刀等人都是如此,只要是重刑犯,思想恶劣的人,都是这般操作的,所以村大队每年给的任务,都会超额完成。
只要干不死,那就死命干。
今年的先进集体,他们村大队拿定了,谁来了也挡不住。
……
七日后,棒梗的身体终于好了不少,被人抬着上的火车,有专门的人员看守,一路护送到东北。
棒梗这一路闹腾的时候,挨了几顿毒打,终于被打老实了,也不敢哭闹了,一天一个窝窝头,一壶热水,吃完喝完就等第二天。
此时的棒梗哪里还有电视剧里那般富态,现在骨瘦如柴,眼眶凹陷,眼珠子通红,显然在少管所这段时间,也是煎熬。
可是在四九城,虽然吃的不好,可干活也不多啊,他可是听说了,去东北劳改大队,那里有吃不完的苦,干不完的活,还吃不好喝不好。
两天两夜后,棒梗饿的快看到老贾和东旭了,终于到了县火车站。
大屯大队赶着牛车过来接知青,被张安平使唤了一下,顺便把棒梗带回来,不允许他坐车,必须走回来。
大屯大队对张安平那是言听计从啊,要求棒梗一路跟着牛车走回去。
棒梗看两个女知青能坐牛车,顿时不乐意了。
“我也要坐车,我是小孩子,你们懂不懂尊老爱幼?”棒梗怒吼道。
啪!!
赶车的大牛叔抬起鞭子就给了棒梗一下子。
哎哟……
棒梗被打的一蹦三尺高,后背都被打出一道血印子,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太特么疼了。
“兔崽子,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只是少管所下乡劳改的劳改犯,,你全家都是劳改犯,都在北林场大队,还想做牛车?把你全家拆了卖了都不够买一头牛腿的,等你到了北林场大队你就知道走着才是最轻松的活,赶紧跟上,这附近山上有狼,到时候把你啃了可别怪我没提醒。”大牛书冷声说道。
棒梗疼的龇牙咧嘴,听说秦淮如和贾张氏都在村大队,顿时眼神一亮。
好日子终于要来了吗?
棒梗感觉这一路都轻快了许多,恨不得立刻冲到北林场大队,让秦淮如去给自己弄二斤红烧肉尝尝。
却不知道秦淮如每天三个窝窝头,还要给小当和槐花一人半个,至于贾张氏,那两个窝窝头都不够自己造的,根本舍不得分给两个孙女。
秦淮如的定量只够每天三个窝窝头,多了没有,谁让她是个女人,每天满工分也就七个工分呢。
至于贾张氏,每天五公分,干雷打不动。
2个多小时后,棒梗终于跋山涉水到了村大队。
王主任看到被送来了棒梗,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
不是说好不给棒梗带过来的么?
“王主任……呜呜呜,我妈妈和奶奶呢?我好饿,我要吃肉……红烧肉!”棒梗哭喊道。
咔嚓……
王主任攥着拳头,很想打死张安平,或者被张安平打死。
他一定是故意的,不仅没让棒梗留在四九城,还加快了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