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祈愿脑子里是哪来那么多奇怪又恶心的东西。
她一句话,直接恶心两个人。
程榭现在也吃不下去了。
他和赵卿尘对视了眼,只觉得对方的面目似乎开始变得可憎了起来。
“……”
“……”
最后,赵卿尘果断窜了起来。
他表情复杂的往包厢外走:“不吃了,这饭真没法吃了!”
然而他人还没走到门口,坐在原位的祈愿声音却幽幽传来。
“提前走也要把帐结了。”
赵卿尘怒不可遏的回头:“我这样你都不放过我!”
祈愿挑眉:“那不然呢?想吃白饭?”
“又想当女主,又想吃白饭,你是皇帝也没有这么好的事啊。”
赵卿尘:“……”
他气的直接推开门:“结就结!我差你这两个子?”
而祈愿也马上接了一句:“赵哥威武,赵哥大气!”
赵卿尘脚下一滑,差点没直接摔出去啃地。
他愤愤的回头看了一眼祈愿。
“结账!”
刚出包厢,还没来得及下楼,他就那么随意的往下一扫,却好像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东西般,眼神蓦然定住。
门开了,空气流通起来难免会显得有一点冷。
赵卿尘走半天,也不关门,更不回来,人就靠在二楼的围栏上,兴致勃勃的往下看,甚至一边看还一边在惊叹。
祈愿没忍住问他:“你在那看什么呢?”
赵卿尘头也不回的答道:“看你那小白脸男朋友啊。”
祈愿:“?”
她狐疑的瞅了眼赵卿尘。
真讨厌,别人男朋友,你看什么?!
祈愿本来还没想动,但赵卿尘下一秒的话却直接惊的她差点窜起来。
“诶,你那小男朋友仇人挺多啊。”
祈愿:“?”
赵卿尘啧的一声:“这不,楼下被好几个堵住了。”
祈愿当时就站起来了。
她冲到赵卿尘旁边,看了眼才发现赵卿尘果然没瞎说,也没夸大其词。
她从二楼往下看,宿怀就坐在一楼大厅的某个角落,不算很偏,但确实是角的位置。
祈愿上楼之前,他还是一个人坐在那,只点了一壶茶,他说等祈愿的时候顺便处理工作,等他处理好,祈愿大概也就吃好了。
但现在,他人虽然还在原位,但桌子周围却围了好几个年轻的男人。
祈愿第一眼看他们还有些眼熟,仔细辨认后才发现,这些人竟然就是上次在楼外楼堵着宿怀欺负的。
祈愿当时就火冒三丈了。
她不主动去找他们,结果他们还主动送上门是吧?
她有时候真怀疑这些人是不是整天就住在楼外楼,就等着宿怀什么时候来,然后好再欺负他。
“我真的是,不行,这我真忍不了!”
祈愿当时撸起袖子就想往楼下冲,这些杀千刀的,是住在深山老林里吗?
难道就不知道,宿怀现在是她祈愿大王的爱妃?
“诶,你干嘛去!”
赵卿尘连忙伸手一拦:“你怎么什么事都管啊?”
祈愿反问:“我凭什么不能管我男朋友的事?”
赵卿尘:“……”
似乎也是发现自己的话有点抽象。
赵卿尘又调转话头:“不是,我的意思是他可以自己解决啊!”
其实就是想看宿怀出糗,或者是暴露出不温良一面的赵卿尘没敢说实话。
但他也算不上是撒谎,毕竟这样的事,宿怀不管怎么解决,最后场面都不会太好看。
他只是想让祈愿亲眼看着,最好让宿怀的形象在她心目中完全倒塌。
赵卿尘想的很好,可祈愿却半个字都没听进去。
她直接甩开赵卿尘的手:“神经病吧你,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我宝宝他柔弱不能自理,万一要是被欺负了怎么办?”
赵卿尘:“?”
你宝宝柔弱不能自理?
祈愿这人瞎了吧?
赵卿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宿怀要是柔弱不能自理,那这世上就没有比他更顽强的人了。
……
“怎么样,给别人当狗偷来的姓好用吗?宿怀。”
“我听说你最近在西国混的可以啊,宿家养了你那么多年,你都不知道回馈的吗?”
“白眼狼,跟你妈一样贱。”
侮辱的秽语一句接一句的钻进耳朵,宿怀表情平淡,几乎从头到尾不言不语。
而他越沉寂,以宿闻为首的几个公子哥就越嚣张。
这类人,他们最大的共通处就是无所事事,除了吃喝玩乐,其他的事基本都不会关注。
而宿怀作为那个曾经被他们当狗一样凌辱欺负的人,宿怀的缄默,就是他们最大的勇气。
他离开后,崛起后,从没想过报复。
甚至再遇见,他仍旧柔弱可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那在他们的心中,就是宿怀哪怕再命好,可对他们的恐惧还在,他有顾忌,也不敢报复。
而他们最大的勇气来源,其实是源于愤愤不平的嫉妒和不满。
曾经被他们踩在脚下的狗,翻身做了人上人。
人的劣根性就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
“宿哥,我听说祈愿和他现在有一腿,要是祈家那个刁蛮小姐罩着他的话……”
“对啊宿哥,他会不会告状,在背后阴我们啊?”
宿闻嗤笑一声:“他敢吗?”
说着,宿闻还拍了拍宿怀冰冷锋利的侧脸。
“你们看看他这个窝囊的样子,这辈子,就是给我提鞋当狗的命!”
他丝毫没有察觉,在他的动作后,宿怀原本平视前方的眼眸逐渐闪过深邃的暗芒。
“怎么,你现在真跟祈家那个有一腿了?”
宿闻笑着询问:“你是不是靠你这张脸勾引的她?她就那么上钩了?”
“这么低俗这么好钓?连你这种贱种都下得去嘴,那要是换了——”
“砰!”
话音还未落下,随着一声清脆的瓷片碎裂声,他的惨叫刚至唇边,就被一股巨大的力气压迫,生生逼成了嘶哑的气音。
原本围在桌边的人被迫散开,穿过人影缝隙,祈愿第一眼就看见了此刻的宿怀。
他动起手来是那样狠辣又利落,却又保证了绝对的安全范围。
随和慵懒的绒衫挺起他宽阔修长的身形,而那双手,此刻青筋纹路明显,显然是在掐宿闻脖子的时候用了力。
而另一只手上还残留着他刚才拿起茶壶去砸人头时的水渍。
宿怀居高临下,青蓝的眼眸如野兽深邃幽暗,却又冷漠的闪烁着淡淡的磷光。
似有所感般,他眉间微蹙的抬眸。
瞬间,他条件反射的缩了下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