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应该听过庄娴在安海的两次遇袭吧。”司凰语从沈言的表情上看不出什么,将话题重新回到了齐元昊的身上。
“知道,一次在下班回家途中,被几辆车子追赶。一次是在度假村的山腰别墅,有几名黑衣人试图劫持庄娴。”
两次事件,沈言都算亲历者。
下班途中遭遇路人碰瓷又被车子追赶那次,是因为沈言高超的驾驶技巧,接管了庄娴的车辆行驶,才躲过了神秘人的飞车追赶。
山腰别墅那次更是因为他及时赶到,才没酿成大祸,没让黑衣人得手劫走庄娴。
可以说,神秘人的两次出手,全是因为沈言的阻挠才没有成功。
“你知道幕后的主使人是谁吗?”司凰语问。
“不知道,庄老爷子好像派人去追查过这件事,但并没找到任何线索。”沈言当时没有把两件事放在心上,便也没有去追查。
所以庄娴的两次遇袭,他可以说一点头绪都没有。
“派人两次劫持庄娴的人是我哥司凤耀。”
“想要劫持庄娴的人是你们司家的人?”
“不,不是,我哥司凤耀也在朱岳的手下,位列八柱。”
“那你们老司家二代的忠诚度不行啊,这么多转投其他老板的。不过他为什么要劫持庄娴呢?是和司家有仇还是和庄娴他爹齐元昊有仇?”
“我哥和齐元昊在朱岳的手下一直是针锋相对的两人,两人砸了对方不少的场子。可以说整个三省的帮会人都知道,两人是互相争夺权利,是不死不休的死对头。”司凰语的表情起了细微的变化:“但实际情况并不是如此,我们也是两个月前才知道,两人其实早就暗中达成了同盟,针锋相对的模样只是演给朱岳看,让朱岳放心二人。
实际上,两人都在暗地里发展自己的势力,为的就是与朱岳能有抗衡的实力。两个月前朱岳大寿,两人提前一天赶去为祝寿,表面上是送礼,实际上却早已清空了会场朱岳的亲信,只为杀死朱岳,取代他在三省的位置。”
“但结果,我想沈公子你也猜到了。”
沈言沉默,从司凰语的讲述来看,齐元昊隐忍多年,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甚至在明面上创造了一个不死不休的对手,只是为了迷惑朱岳,最终杀死朱岳,掌控三省的大权。
可惜,从结果上来看,庄家受齐元昊牵连被清算,那齐元昊应该是夺权失败了。
“齐元昊和你哥哥二人死了吗?”
“下落不明,三省知情之人皆只知道齐、司二人夺权失败,朱岳依旧掌握着赤龙、辽原、怀林三省的天,但齐元昊和我哥哥二人究竟是死了还是落在朱岳手上,亦或是逃出生天,无人知晓。”
齐元昊和司凤耀的忽然反叛虽然并未对朱岳本人造成实质性的威胁,但其暗中培植的势力还是给朱岳掌管的地盘产生了不小的麻烦。
朱岳一边指挥手下小弟消弭影响,一边分出部分精力清算司、庄两家。
司家毕竟是曾经执掌过三省统帅的家族,在三省根深蒂固,属于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朱岳有心清算,终究还是考虑到影响,未能下死手。
而庄家只是曾经附庸司家的一个小家族,拿来杀鸡儆猴最是合适不过,朱岳便把主要矛头对准了庄家。
庄鹤正是提前察觉到了这一点,才变卖家产,静悄悄的离开了安海。
在谁也没察觉到的时候,朱岳手底下的人其实已来过安海数波,只是庄鹤撤退得当,未留下什么蛛丝马迹,才令其无功而返。
沈言静静听完司凰语讲的一切,又问:“我曾在安海遇到一个叫余枭的人,这个人与你说的朱岳有关系吗?”
“原来你已经接触过八柱。”司凰语向沈言解释:“余枭是朱岳手底下最得力八人之一,他最早可能是追着我来安海,调查令我父亲起死回生的原因,后来齐元昊突然反叛,便被朱岳派遣留了下来继续调查庄家。”
“不过此人脑子不算聪明,庄伯伯还是绕过他悄悄撤离了安海。”
“听起来也不算很得力。”沈言吐槽:“脑子笨,实力也不算很强。”
“嗯,余枭确实在朱岳手底下不算强,胜在忠心,又是朱岳未起势时就带出来的兵,所以八柱里面留了他一个位置。”司凰语没有反驳沈言的话。
余枭在朱岳手底下的人中不算拔尖的强者,却也足够碾压多数武者,司凰语很好奇沈言是怎么把他弄死的。
“八柱是什么?”沈言又问。
“字面意思,朱岳手底下的柱石之才,总共八人,余枭、我哥、齐元昊皆在其列。”
“那现在应该只有五个了吧?”
“不清楚,八柱的人选一直有在更换,基本都是强者上,弱者下。除了余枭和另一位庞辉,因为是朱岳未起势时的左膀右臂没被更换,其他六人一直在轮转,甚至现在是不是八人都很难说。而且八柱彼此之间的实力相差巨大,最强者横扫其他几人也未必不可能。”
司家失去对三省的掌控权后并没有坐以待毙,对朱岳手下的人也有过调查,对八柱的事也掌握了一些信息。
但对沈言来说,知道太多反而不好,司凰语也只是点到为止。
沈言点点头,简单来说这个余枭算是个关系户,不能用他的实力衡量其他几人实力。
“说了这么多,你还没告诉我庄老爷子他们去哪了?”
司凰语身子躬的更加厉害,丝毫没注意浴袍只遮住了一只腿,另一只美腿露出大片肌肤。
“庄伯伯他们应该是逆向而行,回到辽原躲起来了,至于具体躲在哪我不知道。”
“啥?说了半天你也不知道?”
东三省的局势再复杂,对沈言而言也只是满足一下好奇心,再乱和他都没关系,他只是想知道庄鹤他们跑哪去了?
“我不知道,但我父亲知道,庄伯伯的逃亡路线应该有我父亲参与的影子,不然不可能这么顺利。”司凰语突然来这么一句:“所以,如果你真的关心庄伯伯的下落,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医治好我的父亲,亲自问他。”
沈言看向司凰语,他无法确定司凰语是真的不知道庄家的下落,还是怕自己不尽心治疗她的父亲才故意这么说。
“你放心,既然我答应过帮你父亲治病,我一定会尽量遵守诺言,不必用这种说辞试探我。”
“尽量吗?”司凰语在口中轻声咀嚼沈言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