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皇宫，笼罩在一片肃杀的宁静之中。
赵奕与武明空并肩走在宫中的青石小径上，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武明空走着走着，脚步忽然慢了下来。
她侧过头，看着身边这吊儿郎当模样的男人，心里那点别扭的情绪，又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她装作不经意地问道：“那个……柳如烟，身子可还好？”
赵奕一听这话，心里就乐了。
好家伙，这臭娘们，这就开始关心起后院的姐妹了？
他脸上却是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连连点头。“好着呢！好着呢！咱娘天天拿山珍海味喂着，养得比我都金贵！”
咱娘。
这两个字，让武明空那张绝美的脸蛋，瞬间就红了一下。
她心里暗啐一口。
狗东西！谁跟你“咱娘”了！
可那点羞恼，很快就被一种莫名的，想要宣示主权的冲动给压了下去。
我是大周的女帝！是他的妻！关心他的子嗣，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对！就是这样！
武明空在心里给自己做足了建设，脸上也恢复了镇定。
她想了想，又开口了。
“既然如此，我们……我们去你王府看看吧。”
赵奕的脚步，停了。
他转过头，用一种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武明空。
去王府？
“去王府干嘛？”
“朕……我想去看看，你那王府的扩建工程，到底怎么样了。”武明空强行找了个借口，可那游移的视线，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那点小九九，“孙德才那个死胖子，朕怕他偷工减料！”
赵奕看着她这副口是心非的可爱模样，差点没笑出声。
还扩建工程？还孙德才？
您那点小心思，都快写在脸上了。
他嘿嘿一笑，凑了过去，压低了声音。“奥，我还以为，你要去看如烟呢。”
“你……你胡说什么！”武明空被他一语道破心事，脸颊瞬间就烫了起来，她伸出手，在赵奕的腰间，不轻不重地拧了一下。
......
与此同时。
秦国，咸阳宫。
深夜的书房内，依旧灯火通明。
秦皇嬴烈端坐于王座之上，手里拿着一封刚刚从义渠送来的奏折，那张总是带着几分威严的脸上，此刻，写满了困惑。
站在他下首的，是秦国的左庶长，卫嚯。
卫嚯看着自家陛下那变幻莫测的脸色，心里也是七上八下。“陛下，可是义渠那边，又出了什么变故？”
嬴烈没有说话，只是将手里的奏折，扔给了卫嚯。
卫嚯连忙接住，展开一看，整个人也瞬间就愣住了。
奏折，是驻守在义渠边境的秦国宗室，嬴纠，亲笔所写。
奏折上说，一向桀骜不驯，以凶狠恶斗著称的义渠人，竟然……派使者来求降了！
而且，是无条件投降！
但他们有一个条件。
希望大秦，能立刻出兵，帮他们击退正在围攻他们王城“金城”的敌人！
“义渠求降？”卫嚯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这……这怎么可能？那帮义渠人，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他继续往下看。
只见奏折上，嬴纠用一种极为震惊的笔触，描述了那支正在围攻金城的神秘军队。
“……其人，金发碧眼，通体雪白，不似中原之人。其言，怪异难懂，臣抓了几个活口，反复审讯，只听懂几句，曰：娃娃有，我次要内幕…毫欧的大有…”
卫嚯看到这里，眉头皱得更紧了。
娃娃有？我次要内幕？毫欧的大有？
这都什么跟什么？哪国的方言？
他接着往下看。
“……其形，更为怪哉！攻城之时，不着甲胄，仅戴一铁盔，身着裤衩，胸前再套一肚兜，便再无他物！然此其人悍不畏死，力大无穷，攻势迅猛如虎，义渠大军，竟抵挡不住……”
看到这里，卫嚯的嘴角，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了。
头盔，裤衩，肚兜？
这是什么搭配？行为艺术吗？
这纵观中原上千年，也从未听说有哪个国家的军队，是跟裤衩子和肚兜联系在一起的！
卫嚯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把那份奏折凑近了些，借着烛光，逐字逐句地又看了一遍。
“不着甲胄，仅戴一铁盔，身着裤衩，胸前再套一肚兜……”
没错，我没看错啊，就是这几个字。
他卫嚯自认也是饱读诗书，戎马半生，什么怪事没见过？可今天这事，真是活见鬼了。
肚兜？
那不是妇人女子，为了遮羞或是夜里保暖才穿的玩意儿吗？
一群膀大腰圆的男人，光着膀子，穿着个裤衩，胸前再兜个花花绿绿的肚兜，然后嗷嗷叫着冲上去砍人？
这画面……
卫嚯的脑子，嗡嗡作响。
他感觉自己的认知，正在被这份奏折，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他试图将“悍不畏死，力大无穷，攻势迅猛如虎”这几个词，与那身行头联系在一起。
结果，他失败了。
这他娘的，根本就不是一个画风的东西啊！
难不成，那肚兜和裤衩子，是什么新式的法宝？穿上了就能刀枪不入，力大无穷？
还是说，这帮金发碧眼的蛮子，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必须穿成这样，才能激发他们的战斗潜能？
卫嚯越想越觉得离谱，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驻守边境的嬴纠喝多了，在拿陛下寻开心。
可嬴纠是他亲眼看着上来的，那小子稳重得很，绝不是这种不知轻重的人。
......
咸阳宫的书房内，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秦皇嬴烈和左庶长卫嚯，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沉默，是今晚的咸阳宫。
这组合，听着就跟“太监逛青楼”一样，透着一股子邪性。
这帮金发碧眼的蛮子，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还是说，他们那边的战争，已经进化到了一种他卫嚯无法理解的，更高维度的行为艺术层面？
“陛下，这……这事儿，会不会是嬴纠那小子在胡说八道？”卫嚯终于忍不住，小声地提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嬴烈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胡说八道？嬴纠那小子，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拿这种军国大事来开玩笑。
“再说了，”卫嚯继续分析道，“那义渠人是出了名的凶悍，怎么会被一群穿肚兜的给打得求饶？”
嬴烈身体向后靠在王座上，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卫嚯，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那肚兜，是某种……法器？”
卫嚯：“……”
陛下，您别这样，我害怕。
他绞尽脑汁，试图想象一群大老爷们穿着法器肚兜，“喊着巴啦啦能量”，然后变身开片儿的场景。
算了，想象不出来，太辣眼睛了。
“陛下，臣以为，此事过于诡异，不可不防。”卫嚯定了定神，恢复了几分冷静，“义渠人主动求降，对我们而言，是天大的好事。不管他们是被肚兜军打的，还是被裤衩军打的，这都是我们一统西戎的绝佳机会！”
“嗯。”嬴烈点了点头，这才是他真正在意的。
至于那帮蛮子穿什么，他才懒得管。
“传令下去，”嬴烈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威严，“命白启，领兵五万，即刻开赴义渠！”
“告诉他，”嬴烈顿了顿，补充道，“只守不攻，务必给朕，查清楚那帮肚兜蛮子的底细！就连他们肚兜上的花样都给朕查清楚！”
“臣，遵旨！”卫嚯躬身领命，心里却在疯狂吐槽。
白启将军要是听到这个命令，估计得当场裂开。
查肚兜花样？这是什么阴间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