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栀丢下顾秋离,压根没在意她的哭求,跟着姜肆走了。
下午的时候,警方那边回了消息。
说顾砚深还是不肯认罪。
说他是被冤枉的。
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顾家又愿意花钱保释,所以他们准备把顾砚深放了。
就算追究责任,也只会追究绑匪的责任。
厉栀哪儿愿意。
立即跟着姜肆赶到派出所,见到了被关在小黑屋里的顾砚深。
顾砚深还坐在轮椅上,一身西装穿得体面贵气。
他盯着厉栀,一眼就看出了厉栀腹部的平坦,很显然,那里已经没了傅家的孩子了吧。
只要他能平安走出派出所。
只要他再等几个月,等傅行衍死了。
舅妈必然会亲自来找他,让他进入傅氏继承一切。
也只有他,傅氏才能稳固得下去。
看着顾砚深那一脸的得意,厉栀笑道:
“你是不是以为,你不认罪,就没人能拿你怎么样?”
顾砚深跟着笑起来,没否认,还装傻。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何罪之有呢?”
“你确定你没罪?”
厉栀不紧不慢掏出顾秋离打胎的资料,以及录音。
“这是阿离怀上你的孩子时,她不想留,吃了药准备打掉,恰巧被我碰到送她去医院做人流的记录。”
“还有顾秋离指控你强,奸,她,但是又碍于她在顾家长大,你曾经对她的好,她不愿意告你的录音。”
“你想清楚了,你要是不认罪,我就把顾秋离的录音公之于众,你就算不坐牢也会身败名裂。”
“连着顾家在整个北市也抬不起头来。”
顾砚深的脸瞬间就白了。
他不信阿离会留下指控他强,奸的证据。
立即捡起录音笔按下播放。
当录音里确实传来阿离的哭声,控诉他的所作所为时,顾砚深怔住了。
他又看向阿离打胎的资料。
不明白他对阿离那么好,为什么她要把他们之间的事,告诉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不明白厉栀怎么什么都知道。
傅行衍那么聪明的一个人,都找不出他害人的证据,一个厉栀到底怎么会清楚他的底细。
如果不是他一直绷着一根弦在强撑着,早就被警方攻破防线认罪了。
可他一直坚信,他能战胜一切,成功继承傅家的。
但是现在听了阿离指控他的证据,还有阿离打胎的记录,顾砚深绝望了。
所有的坚强跟理智在这一刻忍不住崩塌。
他瘫软地坐在轮椅上,紧紧地抓着轮椅,双眸赤红的发不出声音。
“你想清楚,是要身败名裂,还是坐牢。”
厉栀提醒。
然而就是这句话,瞬间又让顾砚深有了撑下去的力气。
他抬起头来,凄惨又得意的笑着。
“坐牢跟身败名裂有区别吗?”
“我不会认罪的,就算录音是真的那又怎么样?你现在去问问阿离,她会告我吗?
她应该不仅不会告我,还会求你们原谅我,让警方放我出去吧?”
他太了解阿离了。
心永远是软的。
不可能会真眼睁睁地看着他一辈子在监狱里待着。
厉栀见他真是冥顽不灵,气得咬牙。
绑匪那边虽然承认是有人用钱收买的他们,但是他们并不知道对方是谁。
顾砚深的钱也不是直接打到他们的账户上。
中间还辗转了好几次。
所以警方那边才没有实际的证据,证明顾砚深所犯的罪行。
再拿不出证据,顾砚深真有可能被放出去。
厉栀有些头大,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会儿姜肆走来,拍拍她的肩。
“栀栀,你先出去,我来跟他谈。”
厉栀应了,也不知道师兄要跟顾砚深谈什么。
她这会儿心情烦闷,只想静一静。
厉栀走后,顾砚深盯着姜肆,笑得恣意妄为。
“你又算什么东西,哪儿来的能来跟我谈?”
姜肆拉了椅子坐在顾砚深对面,面无表情,眼眸如刺。
“你害了栀栀这么多次,无非就是知道栀栀是傅行衍的妻子,生怕栀栀怀上傅行衍的孩子后,傅家有了继承人就没你什么事了,对吗?”
顾砚深没否认。
他就是这么觉得的。
但他不可能会承认。
只要他不承认害人,任何人都别想给他冠上罪名。
现在厉栀的孩子没了,傅行衍到三十岁一死,傅家就是他的了。
他只管等下去就行。
见顾砚深不说话,姜肆继续道:
“你的如意算盘打得也太响了,但你或许还不知道吧,傅家并不止只有一个傅行衍。”
顾砚深又变了脸,盯着姜肆。
“你什么意思?”
姜肆笑,“字面上的意思,傅行衍不仅还有一个弟弟,而且傅家诅咒已经解除。
傅行衍这一次必然能活过三十岁,所以你不可能会继承得了傅家的一切。”
不过是个脑残的玩意儿。
什么都不清楚,还妄想跟他争傅家?
做梦呢。
姜肆瞬间沉了脸,眼眸深邃诡谲的盯着顾砚深。
他本来不想跟这人斗的。
但是他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敢伤害栀栀,那这辈子别想有翻身的机会了。
“你说什么?”
顾砚深再次惊住,目光呆滞地看着姜肆。
姜肆已然不想跟他废话。
对付这种人,他只能用非人的手段。
上前靠近顾砚深,弹指一响,便开始对顾砚深使用引导性的催眠。
不过片刻时间,顾砚深就像是中了邪一样,姜肆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一个小时后……
厉栀坐在派出所大厅的椅子上,见姜肆出来,还给警方提交了什么资料。
她起身过去询问:
“你给他们什么?”
“没什么,我们回家吧!”
姜肆牵过厉栀的小手,带着她出派出所。
厉栀还是一脸的愁眉苦脸,“刚才我问了警方,他们怎么逼问,顾砚深都不愿意承认所做的事。”
“而且也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他犯罪,顾砚深可能会被放出去。”
这样的结果她没办法接受。
那些拿钱办事的人嘴也是真的硬,居然都不愿意指控是顾砚深安排的。
难道她还解决不了一个顾砚深了吗。
姜肆安抚道:
“我刚才已经提供给警方顾砚深承认犯罪的证据了,你放心吧,他这辈子出不来的。”
厉栀惊呆地望着他。
“你说的是真的?你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