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厉栀去了跟傅行衍之前一起住的别墅。
来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
别墅里空荡荡的不说，还染上了一层灰。
可见是很长一段时间没人住了。
所以傅行衍也没过来住这边？
厉栀在傅行衍来之前，没忍住打扫起了卫生。
但是别墅太大了，等傅行衍过来后她一楼都没打扫完，已经累得满头是汗了。
傅行衍一身暗色休闲装走进家，手中拿着一个文件袋。
瞧见厉栀拿着抹布嘿呲嘿呲在到处擦着灰尘，他走过去淡淡出声：
“这边没人住我就让陈妈走了，我没想到你会约我来这里，你要是想回来住我可以让陈妈过来打扫。”
厉栀转头看他。
见人过来了。
她今天就算一整天留下都打扫不完的。
想到自己又不住，干嘛还费力打扫呢。
她抹布一丢，前去倒一杯水，咕噜噜喝下后摆手道：
“不用了，我也不会回来住，就是眼里见不得脏东西，是出题了吗？”
傅行衍走过去将文件袋子递给她。
“不说是考满分，考个80分我就给你毕业证。”
厉栀赶忙拿过来。
取出里面的试卷。
本来她还是信心满满的。
毕竟在山里的那些年，也有不少附近的村民找师兄看过病。
她跟着师兄也解决了不少疑难杂症。
可中医考试讲究的可不是望闻问切就能解决的，还有很多书面知识需要结合现实中医一起表达。
扫了一眼傅行衍带过来的试卷，厉栀觉得头大。
有些书面语她听都没听过。
这怎么考？
初步判断了下，估计及格线都达不到。
“给你笔，你慢慢写，写好再交给我。”
傅行衍也在旁边坐下，专心研究自己的病人资料。
厉栀哀怨地瞪着他。
“你是不是故意给我出难题啊，我能治病救人不就好了，整这么复杂的题做什么？”
傅行衍面不改色。
“这些都很基础，如果你连这些题都无法做，我不相信你真能让病人放心把身体交给你。”
他是觉得这丫头有些医学天赋在的。
但不能不负责的随便就把毕业证交给她。
只有这样才能让她静下心来好好学习，今后依靠自己就不用去求别人了。
他也是为她好。
厉栀哑口无言。
只能凭着自己的认知跟本事去把能做的都做了。
一共有四张卷子。
厉栀基本半个小时做一张。
傅行衍在旁边还没检查完，厉栀又做完一张。
他扫了一眼那些答案，大部分还是正确的，只有极少部分没有写答案。
但是下一秒，厉栀拿过他的手开始把脉。
然后抽出她自己带的银针开始往他手上扎。
“你这个针灸的常用行针法，我不懂那么多弯弯绕绕跟规范，我只知道你是什么病，我就怎么治。
就比如你寒热痹痛久不愈，我就可以对你使用这种针法，这样子插可以用来补益精气，寒邪之气慢慢也就随着这个针口溢出。”
厉栀一边说，一边用实际行动操作。
傅行衍盯着她的行为，听着她认真专心的解说。
虽然他不是学的中医。
但这丫头的本事，还真是让他刮目相看。
二十来岁的小丫头，没上过什么学，居然能精通中医理疗。
接下来，厉栀又用试卷上的内容，用实际操作给傅行衍表演，不管是把脉，针灸，望闻问几乎都拿捏得炉火纯青。
看得傅行衍一愣又一愣。
厉栀接着道：
“不是说你这试卷上的题我不会做，就是不会给病人看病。”
“说实话，你要是喊个病人过来，我看一眼就能知道她的问题所在，但是你让我用书面语全部都写下解题的答案，我还真有些吃力。”
她把试卷都推给傅行衍。
“除了这几道题，其他的你看看能不能及格。”
傅行衍看了。
是越过及格线了的。
但他还是不死心，又考她：
“行，你不知道如何用书面语表达，那么我问你，如果这人腹痛，腹泻，大便秘结，你该如何用你的方法解决？”
厉栀蹙眉，抬手放在傅行衍的腹中部，脐中旁开四寸的位置，笑着道：
“用这根针，直刺这个位置。艾炷灸或温针灸5到7壮，艾条灸5到10钟左右就能解决。”
这种都是小问题。
她一脸的信心满满。
傅行衍算是见识到了，这丫头是有些本事在的。
但他还是不想给出毕业证，拿开她放在自己腹部的手，装得一脸严肃。
“不合格，我给你几本书，你先看半个月的书，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
“到时候我再考你一次，你能过关我当天就把毕业证交给你。”
厉栀有些不愿意。
“不是，我做的哪儿不对吗，再说你一个学西医的懂中医吗，我讲的这些你明白吗就说我考得不合格。”
她就是想要走捷径拿毕业证考资格证书，这人怎么还给她挑起刺来了。
傅行衍还是板着脸，一副教书育人的姿态道：
“好好把书面知识学了，不能一味的一意孤行，以后给人看病那是人命关天的事。”
他起身来要走。
再跟栀栀待下去，又难克制对她存有的那份情感。
尤其想到栀栀已经跟姜肆在一起。
他更不能成为栀栀幸福路上的绊脚石。
得有些分寸，跟她保持好距离才行。
结果厉栀下意识拉住他的手，仰着脑袋望着他。
“既然如此，那你留下教我呗，我一个人待在这里学多无聊啊，你辅导我可能进步要快一些。”
傅行衍甩开她的手，口气有些酸。
“你不是说姜肆很厉害吗，你可以去找他啊。”
“师兄他很忙，他升职了忙着做研发呢，你现在又没事做，求你了行吗？”
厉栀很清楚，留他是有私心在的。
虽然知道他们俩不可能回到以前了。
但能有机会跟他待在一起，她都不想错过。
可能心里终究放不下这段她曾用心对待的感情吧。
傅行衍侧头盯着厉栀。
脑子里又想起了那个晚上，这丫头跟姜肆在街边拥吻的画面。
哪怕也舍不得跟她分开。
他依旧冷漠地抽出手，丢下话：
“那是你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想要毕业证就按照我说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