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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页文学 > 重生七零:我脑海里有座武器库! > 第八十二章 创造奇迹

第八十二章 创造奇迹

    “王师傅来之前,我周铁牛谁也不服!就觉着自个儿是厂里技术最好的!”

    “我以前不服他!觉得他就是个毛孩子!纸上谈兵的黄口小儿!”

    他猛地挺直铁塔般的胸膛。

    “但现在——我服了!”

    “我周铁牛这辈子没服过几个人!可今天,当着全厂的面,我说,我服了!”

    “他手上那份真本事,咱谁都赶不上!更难得的是,他把咱们这些在他眼里连学徒都算不上的糙汉子,当人看!当兄弟带!”

    “谁要是敢在外面让他受半点委屈?”

    “我周铁牛第一个不答应!”

    ……

    接着登台的是赵大勇。这个曾被全厂视为“刺儿头”、“麻烦制造者”的年轻人,上台后没说一个字。

    他径直对着台下那个改变他一生命运的年轻人,深深弯下了腰,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再直起身时,那张玩世不恭的脸上,眼圈彻底红了。

    “在…在遇到王老师之前,我们这些人是什么?”他的声音发颤,带着哽咽。

    “是厂里谁都不要的‘废物’!是所有领导都头疼的‘垃圾’!”

    “连我们自己都觉着,这辈子也就那样了,混吃等死……”

    “是王老师!”

    他猛地抬高声音:

    “是他,把我们这些连收破烂的都嫌弃的废铜烂铁,一点一点,从垃圾堆里捡了回来!”

    “是他,用那神仙般的本事,把早锈透了的废铁,一点一点,敲打、淬炼,最后变成能为国家、为部队做贡献的真钢!”

    “他教我们的,不止是能吃饱饭的本事!更是让我们重新找回做人的尊严!”

    两段掏心窝子的话,像两颗炸雷,狠狠砸进在场每个人的心里!

    整个礼堂瞬间沸腾!无数工人被这最质朴最真诚的话语深深打动!

    ……

    最后,在全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中,王铁山被请上了台。

    他看着台下那一张张真诚热烈的脸庞:看到了激动得热泪盈眶的父母,看到了使劲向他挥舞小手的妹妹,也看到了眼中满是欣慰的高副县长、钱东海、马援朝……

    他没讲任何豪言壮语,也没说空洞套话。

    只是对着台下所有人,深深鞠了一躬。

    “我不过做了一名技术员该做的事。”他平静地开口。

    “真正的奇迹,从来不是我一个人造的。”

    “是周班长的担当,孙师傅的匠心,五十个学员兄弟毫无保留的信任,是所有背后支持我、相信我的人。”

    “是我们所有人,一起创造的。”

    “谢谢大家!”

    他猛地抬头,那双深邃的眼睛里仿佛燃着火光!

    “我保证!”

    “王铁山绝不会给县机械厂丢脸!”

    “更不会给安阳县丢脸!”

    他从司仪手中接过早已备好的酒杯,杯中金黄色汽水泛着细泡。

    他将酒杯高高举起:

    “敬我们的工厂!”

    “敬这能创造奇迹的伟大时代!”

    “好!”

    台下,无论是领导还是普通工人,所有人刷地站起身,齐刷刷举起手中的杯!

    震天的欢呼和掌声如同奔涌的浪潮,瞬间淹没了整个礼堂!

    那股声浪,几乎要把这座历经沧桑的老建筑的房顶,整个掀翻!

    山呼海啸的欢呼终于平息,盛大的联欢会落幕了。

    礼堂里的人潮渐渐散去,空气中依旧弥漫着被点燃的兴奋与荣光。主席台下方,王铁山却被一群敬若神明的年轻学员围得水泄不通。

    “王老师!到了省城可别忘了我们啊!”

    “是啊王老师!啥时候再回来上课?您上回讲的《金属的心跳》,我琢磨了三天三夜,比十年学的东西还多!”

    “王老师!求个签名!”

    ……

    王铁山好不容易从这片善意又狂热的人海挣脱出来,独自走到礼堂外空旷的走廊。夜风清冽,他深深吸了一口带着凉意的空气。

    “铁山同志!”

    两个熟悉而有力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军垦农场的马援朝场长和军方的钱东海副部长,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

    马援朝脸上带着酒意的红晕,蒲扇大的手重重拍在王铁山肩头,没有豪言壮语,只是兄长般关切道:“你小子,本事大,年轻气盛是好事。但外面不比家里,遇事多留个心眼儿。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照顾好自个儿,别叫家里这帮老家伙担心。”

    一旁的钱东海则面容严肃。那双曾在战场上淬炼过的眼睛,锐利地锁定了王铁山:“王铁山同志,记住!”他声音冷硬,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这次去,代表的不仅仅是你个人!你肩上扛着军方的脸面!”

    “省城那潭水,比咱们这儿深得多!里面的王八,也大了去了!”钱东海顿了顿,从笔挺军装的上衣口袋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小纸条,塞进王铁山手中:“遇到自个儿摆不平的麻烦,随时给我打这个电话!”

    纸条上,是一行用红铅笔写下的加密军线号码。

    ……

    整场联欢会,那个曾经的总工程师李建业,始终未露面。有消息说,自从昨天被王铁山当众“打脸”后,他就把自己反锁在家,闭门谢客,连厂里送去的慰问品也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一个属于他的旧时代,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落幕了。

    ……

    清冷月色将王铁山回家的影子拉得老长。行至每天必经的那个熟悉路口,一个纤细的身影正静静立在落光了叶子的老槐树下,仿佛已等候许久。

    是苏晓月。

    她没有热烈的祝贺,也没有女孩儿惯常的追问。只是将一副亲手编织、厚实柔软的毛线手套,轻轻塞入王铁山那双因长年接触钢铁而布满老茧的大手。

    “听说那边比这儿冷。”她抬起头,月光映照下,那双眸子清泉般明亮,“戴着。”

    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又无比清晰:

    “写信给我。”

    这平淡如水的嘱咐,却比任何山盟海誓更让王铁山心底熨帖、安稳。

    ……

    推开家门,王铁山意外地发现父亲王崇军没有像往常一样早早睡下。老人独自坐在月光浸染的小院里,“吧嗒、吧嗒”地抽着那杆被年月摩挲得油亮的旱烟。

    见儿子回来,王崇军没说话。他只是默默从身边一个洗得发白的布包里,拿出几包在这个年代堪称硬通货的崭新“大前门”,外加一沓用绳子捆扎得整整齐齐的零钱,塞进儿子怀里。

    这个一辈子不善言辞的老实汉子,只说了句朴实又深刻的话:

    “出门在外,烟和钱,有时候比道理管用。”

    “该花就花,别省。”

    昏黄月影下,父子俩相对无言,只有烟头明灭不定,氤氲起沉默的暖意。所有牵挂,尽在这一息一吐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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