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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炼体之苦:剑骨蜕变

    九厄剑半出鞘,剑脊嗡鸣如雷,陆渊一手将夜未央拽至身后,另一手横剑于前,寒气自渊底翻涌而上,那缕黑气竟在石壁上凝成一只眼,幽幽睁开。

    夜未央指尖血未干,残符尚在壁上微光闪烁。她咬牙,将最后一丝情劫本源压入指腹,血珠滚落,再次划过那歪斜的符文。符光一闪,黑气如遭雷击,猛地缩回石缝,只留下一道焦痕,像是被无形之火灼烧过。

    “它认得你。”陆渊低声道,剑尖未收。

    “不,它认得的是这符。”她喘息着,“葬兵渊的禁制,本就是用情劫血祭封的。”

    陆渊冷笑,将剑收回肩后:“那正好,让它看看,谁才是该被烧的那个。”

    他转身,背靠石壁,盘膝而坐,九厄剑横于膝上。剑脊裂纹中,那团黑焰仍在跳动,像一颗被囚禁的心脏,阴冷、缓慢、却带着吞噬万物的贪婪。

    “要开始了。”他说。

    夜未央点头,挪到他背后,指尖轻抵其后颈。她知道这一炼,九死一生。玄冥心火能焚魂炼魄,寻常修士沾之即化飞灰,而他,竟要将它引入剑骨,以身为炉,炼己为器。

    陆渊闭眼,深吸一口气,剑骨之力自识海下沉,缓缓撬开剑脊封印。黑焰如蛇,顺着剑身游出,一缕寒气扑面而来,连呼吸都结出霜花。

    心火入体,第一瞬,右肩炸开剧痛。

    不是灼烧,而是冻结——从骨髓深处开始,一寸寸凝固,像是有千万根冰针顺着经脉扎进五脏六腑。他的肌肉抽搐,牙关咬得咯咯作响,额角青筋暴起,冷汗刚渗出便化作冰晶。

    “别开时茧。”夜未央在他耳边低喝,“你现在看未来,只会提前看见自己怎么死。”

    陆渊喉咙里滚出一声闷笑:“老子不想看怎么死,老子只想知道,这火,能不能烧穿天道的规矩。”

    他强行压下识海中那股预兆的躁动。时茧欲开,却被他以意志死死封住。他知道,再开一次,寿元必损,而他现在,连命都押上了,哪还怕少几年?

    心火继续推进,剑骨裂纹如蛛网蔓延,自右肩扩散至整条手臂,再攀上脊椎。每裂开一道,便有一股寒意直冲脑海,幻象翻涌。

    他看见父亲跪在祭坛上,灵根被抽离,血洒长空。

    他看见自己倒在血罗门祭坛,九厄剑脱手,夜未央七情丝寸断。

    他看见天穹崩裂,乾元立于云端,冷眼俯视众生如蝼蚁。

    “我命由我不由天!”他猛然睁眼,一掌拍地,剑骨之力爆发,将所有幻象震碎。

    心火一滞,随即被反向牵引,顺着剑骨裂纹,灌入右肩深处。陆渊闷哼一声,整条右臂瞬间漆黑如墨,皮下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像是随时会炸开。

    夜未央察觉不对,指尖情劫本源加速注入。温流如春水,缓缓中和那股极阴之寒。她的脸色却迅速苍白,唇色发青,七情丝早已断尽,此刻全凭本源支撑。

    “撑住……”她低语,“你若倒下,谁来砍碎他们的天?”

    陆渊没回答,只是咬破舌尖,鲜血顺喉而下,激得识海一震。他将心火逼入骨髓最深处,以痛为锤,以火为锻,一寸寸锤炼剑骨。

    忽然,剑骨裂纹中泛出一丝金光。

    微弱,却刺眼。

    那光顺着骨纹游走,竟在骨骼表面勾勒出古老符文,与葬兵渊壁上残符同源,却又更加完整,像是被封印了万年的印记,终于苏醒。

    “这是……”夜未央瞳孔微缩。

    金光暴涨,心火竟开始反向被吞噬。黑焰扭曲,发出无声嘶吼,却被剑骨死死锁住,一点一点碾碎、炼化、融入骨髓。

    陆渊仰头,发出一声低吼,如野兽蜕变。他的右臂由漆黑转为墨金,骨骼发出金属般的嗡鸣,像是有剑魂在其中苏醒。

    识海深处,一道石碑影像骤然浮现。

    碑上刻字,无声却如惊雷炸响——

    “剑骨非骨,乃封神之匣。”

    陆渊浑身一震,意识几乎溃散。他认得这碑,上一次见它,是在血罗门地底密室,残破、古老、无人能解。而此刻,碑文清晰,字字如刀,刻入神魂。

    封神之匣?

    他的剑骨,是容器?

    封的,是谁的神?

    他来不及细想,心火最后一缕被彻底炼化。剑骨嗡鸣不止,墨金之色流转全身,裂纹未消,却已化为符文脉络,隐隐与九厄剑共鸣。

    他缓缓睁眼,左眼银河纹路一闪,竟有金光掠过,快如电光。

    “成了?”夜未央松了口气,指尖情劫本源几乎枯竭。

    陆渊没答,只是缓缓抬手,五指张开,再握拳。

    咔。

    一声轻响,像是剑鞘开合。

    他右臂剑骨震动,竟引动周围寒气,凝成三寸霜刃,悬浮掌心。那刃无柄,却锋芒毕露,寒气逼人。

    “这副骨头,”他低笑,“能砍碎他们的天了。”

    夜未央想笑,却眼前一黑,身子一软,差点栽倒。陆渊反手将她扶住,肩上九厄剑微颤,剑脊裂纹中,那团黑焰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缕金纹,缓缓游走,像是活物在呼吸。

    “你透支太多了。”他皱眉。

    “废话。”她靠在他肩上,声音虚弱,“你不也一样?”

    陆渊没再说话,只是将她扶起,自己也缓缓站直。右臂仍有些麻木,但剑骨之力已完全不同。以往是强行催动,如今却如呼吸般自然,仿佛这副身体,终于真正属于他。

    他抬头,望向渊顶。那里漆黑一片,却不再压抑。他知道,从今日起,他的剑,不会再被任何规则束缚。

    “走?”他问。

    “走。”她点头。

    他迈步,脚步比之前稳了许多。夜未央扶着他,两人缓缓向渊口行去。身后,那面刻着残符的石壁,悄然裂开一道细缝,黑气渗出,却不再游走,而是静静凝在原地,仿佛在等待什么。

    陆渊忽然停步。

    九厄剑在识海中震动了一下,剑脊裂纹中的金纹,竟缓缓勾勒出一条链形轮廓,似虚似实,一闪而逝。

    他没回头,只是将剑握得更紧。

    夜未央察觉异样:“怎么了?”

    “没事。”他继续前行,“只是觉得,这剑,好像饿了。”

    她皱眉,还想问,陆渊却忽然抬手,将她猛地拽向一旁。

    一道霜刃自他掌心ji射而出,直插前方石壁。

    刃入石三寸,寒气四散。

    石壁上,赫然浮现出一道与剑骨同源的符文,正缓缓渗出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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