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关东军呢!
参谋长拍了拍后脑勺:“我怎么把他给忘记了!”
为了彻底歼灭江晨的部队,筱冢义男还特意向岗村拧刺调任关东军入关。
松井师团,这支从东北入关的关东军精锐,是他守住太原的最后希望。
“将军,从时间上来看,关东军应该入关了。”
“是啊……但现在还没有关东军的消息,这让我心里很没底。”
筱冢义男心里十分忐忑。
“关东军的装备和战斗力,比我们在山西的部队强三倍。”
“只要松井能突破雁门关,从背后牵制江晨的部队,太原就能喘口气。”
可就在这时,司令部的木门“哐当”一声被撞开。
通讯兵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军帽歪在一边,脸上还沾着尘土,连敬礼都忘了,只指着门外,声音嘶哑地喊:“将军阁下!不好了!”
松井师团……松井师团在雁门关遇袭了!”
“纳尼?”
筱冢义男猛地转过身,烛火晃得他眼睛发花:“遇袭?被谁?”
“雁门关那点八路,怎么可能挡住一个关东军师团?”
“是李云龙!是李云龙的部队!”
通讯兵扶着墙,大口喘着气:“刚才接到松井师团的紧急电报。”
“说他们的先头部队藤原联队,在抵达雁门关后,见关口防守薄弱,就想直接强攻。”
“藤原联队长觉得八路没重武器,带着部队冲锋,结果刚到半山腰,就被埋伏的八路打了个措手不及!”
筱冢义男的心脏猛地一沉,他抓着通讯兵的胳膊追问:“怎么会?”
“藤原联队有三千多人,还有装甲车和迫击炮,李云龙凭什么能伏击他们?”
“李云龙有107火箭炮!”
通讯兵的声音带着恐惧:“据说有十几门,藏在山坳里。”
“藤原联队冲锋的时候,八路先是用机枪和步枪吸引火力。”
“等联队主力进了包围圈,十几门火箭炮突然齐射!”
“一轮炮弹下来,藤原联队的队伍直接倒下一半,装甲车被炸翻了三辆,迫击炮阵地也被夷平了!”
“不可能!”
筱冢义男甩开通讯兵的手,踉跄着后退两步:“107火箭炮是江晨才有的武器,李云龙怎么会有这么多重火力?”
难不成是江晨给李云龙的?
“八路占据了地理位置!”
“雁门关两侧都是悬崖,只有一条窄路能过。”
“李云龙的人躲在山洞和掩体里,关东军的子弹根本打不到他们。”
“可八路的枪却能精准地打在关东军的队伍里。”
“藤原联队想撤退,结果后路被八路的手榴弹和炸药包堵死。”
“最后……最后整个联队都被全歼了,藤原联队长也战死了!”
“八嘎!”
此刻筱冢义男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扶着作战地图的边框,才勉强没倒下去。
藤原联队是松井师团的精锐,就这么没了?
他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通讯兵又接着说:“松井师团长得知藤原联队被全歼。”
“气得发疯,亲自率主力攻打雁门关,把所有家当都用上了。”
“五辆坦克、八门榴弹炮,还有三个步兵联队,足足八千多人,从早上打到下午,眼看就要攻破关口了……”
“眼看就要攻破?”筱冢义男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后来呢?”
“关口破了没有?”
“松井的部队有没有冲过去?”
通讯兵的头垂得更低了,声音也带着绝望:“没有……”
“就在关口快破的时候,突然从松井师团的背后杀出一支队伍。”
“他们有三千多人,装备特别精良,领头的叫刘三,是江晨的部下!”
“他们一上来就用三三制战术,三个人一组,互相掩护着冲锋。”
“手里的枪打得又快又准,关东军的后背一下子就乱了!”
“三三制战术?江晨的人?”
筱冢义男的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他们用的是什么枪?”
“是56半自动步枪!”
通讯兵回忆着电报里的内容:“那种枪能装十发子弹,射程有四百米,射速快,还精准。”
“刘三的部队拿着这种枪,隔着两百米就能打倒关东军的士兵。”
“而且他们配合特别默契,一组人冲锋。”
“另外两组人掩护,关东军的迫击炮和坦克根本来不及调转炮口,就被他们打掉了两辆坦克、三门榴弹炮!”
他顿了顿,接着说:“松井师团本来就打了半天,伤亡已经很大了。”
“死了一千两百多人,伤了两千多,丢了三辆坦克、五门榴弹炮,还有几百支步枪。”
“刘三的部队从背后一冲,他们更撑不住了。”
“松井师团长没办法,只能下令撤退,放弃从雁门关入关,改道去平型关了……”
“改道平型关……”
筱冢义男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身体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缓缓地坐在椅子上。
烛火映在他的脸上,能看到他眼底的血丝和绝望。
最后的希望,就这么没了。
筱冢义男想起刚才还在期待松井师团能来解围,
想起自己对着地图规划着如何和松井会师。
想起自己还幻想过能守住太原,把江晨和李云龙的部队赶出去……
可现在,这一切都成了泡影。
李云龙有107火箭炮,能全歼藤原联队。
江晨有刘三的精锐部队,有56半自动步枪,能从背后偷袭松井师团,把八千多人的关东军打得落荒而逃。
这两个人竟然联手了,一个在雁门关正面阻击,一个在背后偷袭,把最精锐的关东军都打得狼狈撤退。
“李云龙和江晨联手……这山西,要变天了啊……”
筱冢义男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命运妥协。
他的拳头紧紧攥着,指甲嵌进掌心,渗出血来,可他却感觉不到疼。
比起心里的绝望,这点皮肉之苦又算得了什么?
无助像潮水一样淹没了他。
此刻,筱冢义男守着太原这座孤城,手里只剩下两个残缺的联队。
既没有援军,也没有重武器,面对的却是李云龙和江晨两支虎狼之师。
不甘也在心里翻涌。
他在山西征战多年,从未像现在这样狼狈,从未像现在这样无力。
还有愤怒,对松井的愤怒,对藤原的愤怒,对江晨和李云龙的愤怒。
可这些愤怒最终都只能咽进肚子里,连发泄的力气都没有。
此刻,司令部里再次陷入死寂。
筱冢义男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塑。
他知道,太原,真的保不住了。
山西,真的要变天了。
而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什么也做不了。
参谋长:“将军,要不,请示一下岗村拧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