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彩页文学 > 科举证道:从落第书生到人间至圣 > 第28章 人心所向

第28章 人心所向

    恶仆灰溜溜地回到赵府,穿过重重院落,最终跪在了赵老爷的书房外。

    “老爷......”

    他额头抵着冰冷的青石板,声音发颤,

    “那楚云舟......不好对付。”

    赵老爷正在把玩一枚血玉扳指,闻言手指一顿,眼神陡然阴沉:

    “怎么?”

    恶仆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道:

    “小的按您的吩咐,在集市上散布谣言,还威胁了几个买字的商贩......”

    他偷眼看了看赵老爷的脸色,

    “可那楚云舟不但不慌,反而当众写了个镇字送给卖炸糕的小贩,说能保家宅安宁。结果......”

    “结果什么?”

    赵老爷的声音冷得像冰。

    恶仆额头渗出冷汗:

    “结果那小贩真的接了,还道了谢!现在集市上的人都在传,说楚秀才的字真能辟邪......”

    “废物!”

    赵老爷猛地将血玉扳指拍在桌上,玉面裂开一道细纹。

    他站起身,背着手在书房内踱步,眼中寒光闪烁。

    赵老爷的脚步突然停住,嘴角缓缓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眼中闪过一丝狰狞的精光。

    “呵……”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听得恶仆后背发凉。

    “既然谣言和威胁都吓不退他……”

    赵老爷缓缓俯身,凑到恶仆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只剩下气音,

    “那就让他自己‘证明’他的字有问题。”

    ......

    暮色沉沉,楚云舟推开小院柴门,屋内昏黄的油灯光透过窗纸,映出一片温暖的轮廓。

    “娘,我回来了。”

    他轻声唤道,顺手将集市上买的蜜枣糕放在桌上。

    楚母正就着油灯缝补一件旧衣,闻言抬头,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

    “舟儿,今日怎的比昨日还晚?”

    楚云舟笑了笑,没提赵家的阴谋,只是从怀里摸出几枚铜钱:

    “今日生意不错,给您带了李记的蜜枣糕,润肺的。”

    文心玉册在袖中微微发烫,似在提醒他体内的毒素又开始翻涌。

    楚母放下针线,仔细端详他的脸色:

    “你气色不大好,可是累着了?”

    “不妨事。”

    楚云舟摇头,转身去灶间盛了一碗温着的红豆粥,

    “娘,您先吃,我去煎药。”

    灶膛里的火苗噼啪作响,映得楚云舟半边脸忽明忽暗。

    他盯着药罐里翻滚的黑褐色药汁,指尖摩挲着左腕上的黑纹。

    毒素比昨日又蔓延了一分。

    文心玉册在怀中震动:

    【子时将至,魔气渐盛】

    药煎好后,他小心滤去药渣,端到母亲跟前:

    “娘,趁热喝。”

    楚母接过药碗,忽然皱眉:

    “这药……怎的比平日苦些?”

    楚云舟不动声色:“孙掌柜新配的方子,加了黄莲,清心火。”

    实则他在药里掺了一缕文气,能暂缓母亲咳疾。

    楚母将信将疑,但还是仰头饮尽。

    楚云舟接过空碗,又递上蜜枣糕:

    “压一压苦味。”

    伺候母亲睡下后,楚云舟回到自己的小屋。

    他盘膝坐在床榻上,取出文心玉册,指尖轻抚封面,低声道:

    “今日,又要靠你了。”

    册页无风自动,翻至《养心经》篇。

    楚云舟闭目凝神,一字一句默诵:

    “养心之道,首在明镜。”

    “镜不拭尘,则心不见真。”

    随着经文流转,他周身渐渐泛起淡金色的光晕。

    左腕上的黑纹如活物般扭动,却被金线死死禁锢,无法再进分毫。

    楚云舟诵完最后一句《养心经》,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屋内金光渐敛,只余案头一盏油灯,灯芯将尽,火光微弱如豆。

    他低头看向左腕。黑纹已被金线牢牢锁住,暂时蛰伏。

    但指尖轻触时,仍能感受到皮肤下那股阴冷的搏动,如毒蛇盘踞,伺机反噬。

    文心玉册在枕边微微发烫,最后一缕文气化作暖意,护住他心脉。

    窗外,夜风拂过老槐树的枝叶,沙沙声如细雨轻敲窗棂。远处更夫的梆子声隐约传来,已是三更过半。

    楚云舟吹熄油灯,和衣躺下。

    闭目调息,让心神沉入一片澄明之境,但并未完全放松警惕。

    腕间的黑纹仍在隐隐跳动,提醒他危险未除。

    明日之计,已在心中铺展:

    辰时赴城南...

    夜色更深,月光透过窗纸,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楚云舟的呼吸渐渐平稳,但眉心仍微微蹙着。

    即便在睡梦中,他的手指仍下意识地搭在文心玉册上,随时防备突发之变。

    ......

    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出赵老爷那张阴鸷的脸。

    他缓缓从紫檀木匣中取出一只青瓷小瓶,瓶中盛着暗绿色的粘稠液体。

    “蚀心引”

    一种能让人在特定时辰毒发身亡的慢性剧毒。

    “王三。”

    老爷的声音冷得像冰,“去城南找那个痨病鬼张老汉,把这药混进他的茶里。”

    王三接过毒瓶,手微微发抖:“老爷,那老头要是当场死了……”

    赵老爷冷笑:

    “蠢货!这毒三个时辰后才会发作,我要他在楚云舟写完字的那一刻。‘嘭’!”他猛地攥拳,指节发出可怕的脆响。

    ......

    第一缕光线刚刺破云层,楚云舟便已睁开了双眼。

    他睡眠极浅,几乎是随着鸡鸣声一同醒来。

    他坐起身,指尖下意识地抚过左腕。

    黑纹仍在,但被金线所缚,暂时蛰伏。

    文心玉册静静躺在枕边,封面上“文心”二字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

    简单梳洗后,楚云舟先去母亲房前看了一眼。

    楚母还未醒,他便轻手轻脚地热了一碗粥,又煎好药,放在灶上温着。

    随后,他取出一张纸,写下“晨安”二字贴在母亲门上,字迹隐含文气,能让她醒来时心神安宁。

    楚云舟踏入城南集市时,天光正好。

    几个早起的摊贩一眼就认出了他。

    “楚先生来了!”

    卖豆腐的老张第一个招呼,脸上堆着笑,再不复昨日的犹疑。

    “楚公子早啊!”

    卖糖人的小贩挥了挥手,他的推车上还贴着昨日的“甘”字,阳光下隐隐泛着淡金色的光晕。

    就连一向寡言的磨刀匠也点了点头,粗声道:

    “今日还写‘镇宅’字不?”

    楚云舟微笑颔首,走到昨日的摊位前,刚摆好笔墨,就有人主动替他擦了桌子,还有人端来一碗热腾腾的豆浆:

    “楚先生,趁热喝。”

    不到一刻钟,摊位前便排起了长队。

    今日的求字者,与昨日大不相同。

    老农不再畏缩,而是挺直腰板,手里攥着铜钱,眼中满是期待;

    妇人抱着孩童,孩子手里还捏着半块糖,眼巴巴地望着楚云舟的笔;

    商贩们也不再犹豫,甚至有人提前备好了红纸,就等楚云舟落笔。

    楚云舟提笔蘸墨,目光扫过众人,温声道:

    “今日照旧,家书五文,契约二十文。”

    笔锋刚落,纸上的字便泛起淡淡金芒,不刺眼,却让人莫名心安。

    赵家的恶仆依旧混在人群中,但今日,他们不敢再上前挑衅。

    而百姓们,已不再轻易被谣言动摇。

    卖豆腐的老张甚至当众嚷嚷:

    “赵家的人再敢胡说八道,老子一板豆腐拍他脸上!”

    众人哄笑,楚云舟也微微一笑,继续运笔如飞。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