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刀·宙斯】。
【白刀·赫拉】。
双长刀与那巨大的怪物，狠狠地战在了一起。
那东西的每一次挥击，都带着足以粉碎山峦的力量。
它的怒吼，仿佛能撕裂人的灵魂。
但林笙也几乎是用一种完全不要命的打法，在与它进行着疯狂的角逐。
最后，在一次无法闪避的攻击中。
林笙以自己的左手和右胸被那巨大的骑士剑贯穿为代价。
换来了那零点一秒的致命空隙。
他用仅剩的右手，将手中的宙斯，狠狠地刺穿了那副巨大骸骨之下。
唯一暴露出来的真实心脏。
巨大的骸骨，轰然坍塌。
但林笙仍旧没死。
【结束了】
零号的声音里依旧没有任何情绪。
【没有机会了】
林笙没有倒下。
只是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那化作漫天数据流消散的怪物。
这样……也死不掉吗……？
一种荒诞的震撼感，淹没了他。
他已经快不行了，意识模糊。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渴望着终结。
“就……就不能……再等等吗……”
他的声音，因为失血和力竭，已经含糊不清。
“我……我觉得……我就快死了……”
【没有对手的死亡，三代粒子不会上当。】
“伤重……去世……它不懂吗？”
【它不懂，林笙】
【结束了，出来吧。我们……救不了那孩子。】
林笙的眼前，一片恍惚。
带来奇迹的魔术师......?
没能再次创造奇迹？
我是不是太自负了。
我究竟......把奇迹当做什么了？
凭借我这条命，就想多次戏弄命运？
我是不是......
太自以为是了一些......
他唯一剩下的那只手。
还死死地握着那把黑色的长刀宙斯。
但就在这一瞬间，零号的声音。
突然变得惊恐万分。
【林笙！！小心！！】
下一秒，林笙突然感觉自己的大脑，传来了一阵前所未有，撕裂般的剧痛。
他再也握不住刀，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零……到底……怎么……回事……”
【是三代粒子……！】
【它、它……其实早就知道了！】
【对不起，对不起林笙！】
【我低估了它的学习能力……它也一直从我这里，在学习着人类的一切！】
“那它……想杀了我……？哈哈，我原来是自己……踏入了一个陷阱……？”
【不，不是的，林笙！别、别反抗……它想和你……谈谈。】
“啊？？？”
【我会作为桥接，林笙，现在只有这条路了……你现在已经无法登出了。】
林笙觉得很搞笑。
那玩意儿……
之前和自己，都只是在进行着最野蛮的角逐。
想要互相征服对方。
但现在，它竟然已经进化到……
想和我谈判了吗……
随后，零的形象出现在了林笙的眼前。
它面无表情。
但仍旧模仿着人类的语气。
“你，好。”
…
…
林笙没说话。
“可以……帮你。”
那个“零”用手指着林笙，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帮你，但是。一个。”
“她在说什么？”
林笙咬着牙，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零”。
真正的零的声音，传入了林笙的脑子。
【她的意思是，她可以帮你救那孩子，但是只能救她一个。】
“她会这么好心……？”
【林笙，其实三代粒子……从根本上讲，它是没有善恶的。】
“那它为什么要帮我？”
“观测，学习。”
眼前的“零”又指了指自己，指了指林笙。
“突破。”
“什么……？”
“看到，人类。突破。可能性，发展。打破。”
“翻译一下，零。”
【她说想和你做个交易……如果你就此止步，她也会帮你救那孩子。】
【但是如果……你，你能让她看到更多的可能性，她会将治疗的方案教给人类。】
“什么……？她的意思是，她会……解决免疫力排斥纳米机械的问题？？”
【嗯，她是这个意思。】
“可能性。”
“突破。”
眼前的“零”，仍旧在重复着。
“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不理解，无意义。人类，突破，可能性。”
【林笙……收手吧】
【你一开始也只打算救那一个人，对吧？你应该不是那种想成为救世主的人吧？】
“废话。”
林笙冷冷地说道。
“我对那种事没兴趣。”
零松了一口气。
【那……和她做这个交易吧。她会救那个叫李安安的个体。】
“但是啊……”
“我还没有赢下最后一场。”
“我还没有创造奇迹。”
“我还没有……完成和她的约定。”
“哪怕我只在她那小小的世界里是一个英雄，那我也是一个英雄。”
“英雄，是不能临阵脱逃的啊。”
“刚才算我说错了，我他娘的真是脑子被打晕了，什么命运之类的，狗屁玩意儿，老子从来就没有想过那种东西，去你X的命运。”
林笙咧嘴一笑，看向了眼前的“零”。
那个“零”也学着林笙的样子，咧开了嘴。
“交易。”
林笙用仅剩的一只手，重新握住了插在地上的黑刀的刀柄。
刀锋，指向了那个“零”。
“成立！！”
【林笙……】
“零，你瞧，有时候出现的不一定是奇迹。”
“谁说恶魔带来的，就一定是混乱……”
【但也绝非是什么好事，林笙。】
“走一步算一步吧。”
“救那么多人什么的，我不感兴趣。”
“但是如果能让这@！#！吃瘪，老子做什么都愿意啊……”
【林笙……你对三代粒子的敌意，是不正确的。】
“闭嘴，给我放歌。”
【今天开始我要自己上厕所】
【爸爸妈妈你们不要小看我】
“……换一首。”
而后，激昂的战斗音乐响起。
那个“零”歪了歪头询问道。
“准备？”
林笙冷笑一声：“OK。”
下一秒，林笙的身体被三代粒子的光芒所覆盖。
【林笙……它在接管整个虚拟空间】
【现在这里……已经是它说了算了。】
而后，林笙的身体开始被修复。
甚至，林笙感觉到了许多不属于自己的强大肌肉记忆。
开始疯狂地灌输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他抬起手。
宙斯和赫拉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它赋予了你……名为‘全战领域’的权限……】
“不，客，气。”
那个“零”用机械的语言说道。
“谁XX跟你客气，赶紧开始吧。”
“零”缓缓地侧过身。
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下一刻，空间开始扭曲。
数据开始紊乱，系统开始提示。
【DLC载入，载入成功】
【无尽深渊的典狱长】
【天启】
【等级：???】
而后，一只身形巨大。
浑身被白色骸骨所包裹的人形怪物。
从扭曲的数据空间中，缓缓走出。
林笙抬头仰望着这东西，脸上的笑容愈发狰狞。
“终于来了一个……够看的东西了。”
那怪物的眼睛里，也在此刻燃起了幽蓝色的火焰。
零号咧嘴一笑。
“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