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湾镇的县长从公安局那里打听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给宋明言去了一通电话。
“老板,现在是那个潘光要状告大壮故意伤人,这可怎么办?”
“大壮从小跟他娘相依为命,那人还故意说大壮的娘是小偷,我看他就是想刺激大壮,这事说起来也不能全怪大壮。”于建设担忧的说道。
宋明言道:“收拾收拾行李,去河湾县。”正好在去京城的路上,两不耽误。
刘大壮母亲这事一听就有猫腻,自己的保镖家人被人陷害,保镖还被人搞到公安局了,这是半点没把他放在眼里啊。
刘母在医院躺了一天才从探望她的工人同事口中听到儿子进了公安局的消息,她神情激动地挣扎着从床上站起来,一个不注意脑子上的血就渗出来了。
照顾她的妇女赶忙把她按到床上。
“你别着急,你一着急脑子的伤口又崩开了!”
“我儿,我儿……”她泪眼婆娑。
“我知道,我知道,你别着急,大壮会没事的,那些人也真是的,明知你现在什么情况,还非要把大壮的事说来刺激你!”
对方拗不过刘母,勉强搀扶着她出医院去公安局见了刘大壮一面。
刘大壮看他母亲这样,还没开口,喉咙就像被堵住了一般。
他艰涩的声音传出:“娘,都怪我太冲动。”
“好儿子。”刘母红着眼看他。
探视的时间很短,结束后,刘母立刻去厂里找到了潘明,表示她愿意承认厂子里的东西是她偷的,愿意接受惩罚,只求他们把他儿子放出来。
“田婶子,你放心,你在厂里的表现有目共睹,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也不会为难刘兄弟,只是他这性子实在是太冲动了,我就是故意吓唬吓唬他。”
“我弟弟确实被他打了,到现在都没能从床上爬起来,怎么说我也得给我弟弟一个交代。”
“赔钱,我们愿意赔钱认错。”刘母嘶哑的声音从喉间泄出,她的背佝偻了几分。
“行,我会跟公安同志说的。”潘明自己也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只是潘光揪着刘大壮不放。
“什么?把人放了不行,想都别想绝不可能!”
“愿意赔钱?好,我要1万块!不,不对,我要5万块!没有5万块这件事儿想都别想,以后她就去大牢里看他儿子吧!”
潘明回家跟他说了这事,趴在床上的潘光眼里充满了算计。
“你是疯了不成?5万块你也敢张口,你知道5万块有多少吗?”
“反正我不管,被打的人是我又不是你,你当然没事儿了,总之没有5万块这件事情免谈!刘大壮不是说他家里钱很多吗?那就赔钱!”
刘某得知对方要他们赔5万时,他还没开口,她旁边的老姐妹儿顿时气炸了。
“5万块?亏他也敢张嘴!他也不怕撑死他!”她骂骂咧咧,一会儿替刘母抱不平,一会儿又骂潘光心肠歹毒,贪心不足。
她骂了半天刘母一句话也没说,像是认命了,当天下午她让对方带着她回了一趟家,取了存折,当晚就去找了潘明。
翌日一早刘大壮收到通知,他被释放了。
“以后做事情别那么冲动了,赚点钱不容易。”公安局的同志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们也听说刘母给了5万块的和解费,多少人一辈子连1万块都没见过呀。
刘大壮跟公安同志打听到情况,迅速去了一趟医院,经过一天的折腾,刘母的身体反而更加严重了。
他到的时候刘母正在让人帮她代写认错书,这份认错书,到时候会张贴到罐头厂公开。
“娘!都是儿子对不住您。”他猛地冲进了病房,双膝跪在了病床上。
刘母看他完完整整的出来了,仍旧不放心,仔细的在他身上摸索检查,担心他哪里伤着了。
“娘,我没事。”
“娘,这东西别写,写了以后您就抬不起头了!”他把认错书甩到了床角。
“你以为你娘想写啊?”旁边的婶子说道,“要是不写,回头人家就反悔把你又抓回公安局,哎,你娘大半辈子都清清白白做人。”
“娘!都怪我,我,大不了我回去坐牢!反正不能让娘你受委屈,要不然我这个当儿子的,哪还有脸啊。”
突然,门被敲响,于建设的母亲推门而入。
两家也是见过面的,刘母认出了对方。
“妹子,别担心,这件事情宋先生已经知道了,我儿子给我打电话说宋先生马上就要来河湾县了,我怕你做什么傻事,特意来找你的。”
“咱们大壮有人撑腰的,不会任人欺负。”
刘母眼里的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哗啦啦地往下淌。
刘大壮一脸惭愧:“老板,老板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吗?”
于母说道:“宋先生还特意打电话问了河湾县的李县长,听了你的事,当即就让人收拾行李赶来了,怕是中午就能到。”
一听说宋明言中午就要到了,一家人顾不上其他,急忙开始准备接待宋明言的事。
事实上河湾县的李县长比他还要着急,紧急开了一场会,制定了个接待计划。
消息传到潘明潘光耳中,潘光拿着到手的5万块钱带着未婚妻挥霍了一番,此时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来就来呗,来了又能怎么着?”
“那个傻大个好搞定,宋明言没那么糊弄,没想到他居然会因为一个保镖的事亲自来一趟。”
潘明心中有些着急,虽然他觉得他不比宋明言差,可现在宋明言的影响比他大,这是事实,更何况他很清楚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潘光有问题。
“大哥,你有这么大的厂长怎么还这副小家子气模样?”潘光道,“有什么好着急的,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钱在我手上,想拿回去是不可能的。”
“这是钱的问题吗?!”他第一声怒喝,“如果被宋明言查出是你要监守自盗,污蔑给田春桂,他肯定会算账!”
“查?他查个屁,跟我在现场的都是自己人,把我抖出来不就等于把他们自己抖出来了吗?他们傻了不成?”
潘明一想,好像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自己竟然因为宋明言即将来到河湾县的事着急,后知后觉的感觉脸上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