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馨眼眶通红,泪水滴落在东方璃的手背上,她一遍遍地为他输送内力,试图安抚躁动的蛊虫,可每次都收效甚微,反而让自己耗力过度,脸色愈发苍白。
司徒霸和慕容轩的伤势虽轻,却也牵动着筋骨。
两人坐在庭院的石凳上,各自包扎着伤口,神色凝重。
“那蝎吻太过狡猾,竟然用子蛊要挟,这下可如何是好?”
慕容轩一拳砸在石桌上,语气中满是焦灼。
司徒霸沉声道:
“当务之急是撬开她的嘴,拿到解蛊之法,否则璃王迟早会被蛊毒反噬。要是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和老皇帝交代?”
次日清晨,众人稍作休整,便一同前往关押蝎吻的地牢。
地牢阴暗潮湿,弥漫着腐臭的气息,蝎吻被铁链锁在石壁上,左手手腕和右脚脚踝的伤口已简单包扎,但脸上依旧挂着那抹令人憎恶的冷笑,眼神阴鸷而猖狂。
“怎么样,想通了吗?交出解蛊之法,饶你不死。”
司徒辰强撑着伤势,坐在蝎吻对面的木椅上,语气冰冷。
蝎吻闻言,突然放声大笑,笑声尖锐刺耳,在空旷的地牢里回荡:
“饶我不死?你们以为,我蝎吻会怕吗?”
她扭动着脖颈,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慕容馨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
“小丫头,你是不是还在白费力气?别做梦了,‘蚀心蛊’乃是黑沙教的禁术,子蛊与宿主性命相连,我若死了,子蛊便会立刻爆炸,你的心上人,也就化为一滩血水了,哈哈哈!”
慕容馨浑身一颤,指尖攥得发白,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交出解蛊之法?”
“怎样?” 蝎吻挑眉,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恶意,
“很简单啊,杀了他!”
她抬手指了指地牢外的方向,语气轻飘飘的,却带着致命的诱惑,
“先知不是说了?东方璃就是个大魔头,如今他中了我的蛊,日后就算解了蛊,也难保不会再走上老路。不如趁现在,杀了他一了百了,既除了后患,也不用担心子蛊爆炸,岂不是两全其美?”
“你休要胡言乱语!”
司徒玥怒喝一声,眼神凌厉如刀,“璃王绝非你口中的魔头,他本性纯良,只是被你蛊惑!”
蝎吻眼神一转,看向东方辰,语气带着浓浓的嘲讽,
“还有你,辰王殿下,你真以为你能护住他一辈子?他体内的蛊毒一日不解,就一日是颗定时炸弹,说不定哪天就失控,亲手杀了你和你心爱的女人,到时候,你可别哭鼻子啊,哈哈哈!”
东方辰脸色一沉,周身气压骤降:
“闭嘴!”
“怎么,被我说中痛处了?”
蝎吻毫不在意,依旧猖狂地笑着,眼神扫过司徒霸和慕容轩,
“还有你们这两位父亲,难道你们就不害怕吗?一个是将军府的掌上明珠,一个是江湖赫赫有名的天才少女,若是哪天东方璃失控,伤了她们,你们后悔都来不及!不如现在就动手,杀了他,以绝后患,我还能告诉你们一个保全他尸身的法子,怎么样?”
“你找死!”
司徒霸怒不可遏,抬手便要冲上去,却被慕容轩死死拉住。
“司徒兄,冷静!” 慕容轩沉声道,
“她就是想激怒我们,我们不能上当。”
蝎吻见状,笑得更加得意:
“怎么,不敢动手?还是舍不得?我看你们啊,就是自欺欺人!明明知道他是个隐患,却偏偏不肯承认,等到他真的失控那天,你们一个个都得给他陪葬!到时候,我在阴曹地府等着你们,看你们是怎么为自己的愚蠢买单的,哈哈哈!”
她的笑声在阴森的地牢里回荡,像一根根毒刺,扎在众人的心上。
慕容馨看着她那张美艳的容颜,却依旧难掩恶毒的脸,泪水再也忍不住滑落:“你到底有没有人性?璃他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人性?” 蝎吻嗤笑一声,眼神冰冷,“在黑沙教,人性一文不值!我就是要看着你们痛苦,看着你们明明想救他,却无能为力,看着你们在杀与不杀之间挣扎,这种感觉,真是太美妙了!”
她顿了顿,语气愈发恶毒,
“我劝你们,还是早点做决定吧,东方璃体内的子蛊,可撑不了多久了。要么杀了他,保全自己;要么,就等着和他一起下地狱,你们自己选吧!哈哈哈!”
众人看着蝎吻那副肆无忌惮、猖狂至极的模样,心中满是愤怒与无奈。
他们明明手握主动权,却被这恶毒的蛊术牵制,只能任由她百般嘲讽、肆意蛊惑。
慕容馨擦干眼泪,眼神变得狠厉,她深呼一口气,语气冷冽:“既然你什么都不肯说,那就别怪我。不管璃王是死是活,但是你一定会生不如死!”
慕容馨话音未落,身影已如鬼魅般欺近石壁。
她指尖不知何时多了一柄泛着冷光的薄刃,那是她随身携带的手术刀,锋利得能划开蚕丝。
众人尚未反应过来,便见她左手扣住蝎吻的下颌,拇指狠狠抵住其下齿,迫使她仰头张大嘴,右手薄刃如闪电般探入。
寒光一闪,伴随着一声凄厉至极的呜咽,一截猩红的舌头已被生生割下,落在潮湿的地牢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蝎吻双目圆睁,满眼都是难以置信的惊恐,脖颈剧烈起伏,却只能发出 “嗬嗬” 的漏气声。
鲜血顺着嘴角汩汩涌出,染红了胸前的囚服。她挣扎着想要咬舌,却发现下颌被慕容馨死死钳制,舌根处的剧痛让她浑身痉挛,连自杀的力气都被剥夺。
“你疯了!”
司徒玥惊得站起身,声音都在发颤。
慕容轩更是眉头紧锁,上前一步想要阻止,却被慕容馨冰冷的眼神拦住。
司徒霸攥紧了拳头,脸上满是错愕,他虽铁血,却也未曾想过一个少女会如此狠绝。
东方辰坐在椅上,伤口因骤然的变故牵扯得发疼,却依旧定定地望着慕容馨,眼中没有斥责,只有一丝探究。
慕容馨缓缓松开手,将染血的薄刃扔在地上,用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指尖的血迹,眼神冷得像冰,丝毫不见方才的哽咽与脆弱:
“疯?我只是让她闭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