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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我跟兄弟心连心,兄弟跟我玩脑筋(月票加更)

    “宫岛君,”陈阳沉声道:“这些医疗物资都是不符合采购标准的,将所有物资集中,立即销毁。”

    “我们不能让这些物资流出去,造成帝国士兵的损伤。”

    宫岛正信微微鞠躬:“哈衣,北冈君,町田君,物资销毁工作由你们两个负责。”

    “把入库数字跟物资总数仔细核实一遍,严禁任何一瓶药用酒精,任何一包药用纱布流出。”

    北冈跟町田连忙躬身道:“哈衣,我们马上核实。”

    陈阳微微颔首,朝大岛健次郎道:“大岛部长,剩下的事情交给宫岛君负责就行了。”

    “我们先回去吧。”

    大岛健次郎脸色稍缓,点了点头,一行人很快走出仓库,坐上轿车返回运输部。

    通往运输部的汽车上,大岛健次郎看着沿途倒退的风景突然说道:“陈桑。关于安田的问题你打算怎么做?”

    陈阳微笑道:“部长的意思是?”

    大岛健次郎面色沉重:“陈桑,安田的背后是满铁,我们是不是要顾及他们..”

    陈阳点头道:“部长思虑长远,属下万分佩服,”

    “部长说的不错,眼下华夏境内的运输线基本上就是我们南方运输部跟满铁两个机构在主理。”

    “我们掌管南方线路,满铁掌管北方线路,为了一个安田得罪了满铁,对于我们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而且,运输部跟满铁不和并不能给大家带来好处,只会拖慢帝国的发展计划。”

    “所以,我才会让宫岛君销毁所有物资。”

    大岛眼神一凝,瞬间反应回来:“陈桑打算放过安田?”

    陈阳微笑着回应道:“不能说是简单的放过他,他给我们找了这么多麻烦,该演的戏还是要演一遍。”

    “要不然满铁真以为我们南方运输部没什么本事。”

    “安田只是一个警告,我们得让他们知道,想要合作就锝好好说话,别以为我们只是好说话。”

    “放心吧,我们主动销毁了物证就是要给他一个台阶下。”

    “青木友成也不是傻瓜,他会知道怎么做.”

    “陈桑办事果然老道”大岛不漏痕迹的赞赏了一句,转头又忧心忡忡的说道:“可是,北上的医疗物资.”

    “大岛部长不用着急。”陈阳缓声道:“医疗物资早上已经交由海运课负责,安田收集的物资昨天半夜已经送到汇山码头,”

    “我们来之前,海运课的斋藤中佐已经确认装船完毕,大荣丸号会从沪市出发,两天后到达旅顺,确保不会影响战事。”

    大岛长长的松了口气:“陈桑做事有理有据,运筹帷幄,看来,安田这个副部长的位置也是时候该换个人了。”

    话音落下,两人相视一笑.

    沪市,梅机关的审讯室

    这里没有窗户,只有一盏刺眼的白炽灯悬在头顶,将安田信夫惨白的脸照得无处遁形。

    空气里弥漫着铁锈、汗水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此时的安田已经被剥去了满铁的制服,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衣,双手被反绑在冰冷的铁椅背后。

    “安田信夫,你可知罪?”审讯他的梅机关军官声音不高,却像冰冷的刀子,一下下剐蹭着他的神经。“故意筹措劣质医疗物资,阻碍圣战!这是叛国!”

    安田的嘴唇干裂.

    他想辩解,想说出自己如何奔波,如何通过青木友城在沪市各大渠道尽力筹措.

    他甚至想把一切罪责推到青木身上,直言所有物资都是青木友成出面筹集的

    青木曾经表示过无法保证医疗物资全部合格,但自己绝没有想到,青木提供的会是如此恶意的劣质品!

    当然,这些都只是他心中的打算,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能胡乱推卸责任。

    “是有人陷害……是运输途中,或者是仓库……”

    “陷害?”军官冷笑一声,将一纸报告摔在他面前,“所有封条完好无损,入库出库记录清晰,经手人明确!”

    “除了你安田信夫,还有谁能在这批物资从筹集到入库的过程中做手脚?”

    “关东军对你寄予厚望,你却以次充好,中饱私囊!老实交代!你收了多少钱?背后是谁指使?”

    “不不,没人指使,或许,或许这一切从开始就有问题。”、

    此时,安田急忙辩解道:“医疗物资是由满铁调查局的青木局长出面筹集的。”

    “入库是由物资仓库的北冈组长负责的,这一切都跟我没有关系。”

    “我背后没有什么人,也不会有是什么人”

    那名军官冷笑道:“安田部长,你这种说辞能解释的通吗?”

    “所有物资筹集环节你没参与,物资入库也是由别人负责,你就是一个局外人?”

    “如果真如你所言,那么,你至少要背上一个监察不力,消极怠工的罪名。”

    “安田部长,你可要想好了再说话。”

    安田脸色大变,急忙道:“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无词,我无你马”军官脸色一凝,边上的行刑手上前便是一阵拳脚相加。

    沉重的拳头落在他的腹部,剧烈的疼痛让他蜷缩起来,几乎窒息。

    如果按照以往的规矩,小皮鞭辣椒水老虎凳套餐早就招呼上了。

    可把人送进来的时候,陈阳有过交代,不能动用大刑,所以,只是简单的拳打脚踢。

    可安田就是个读书人,身体瘦小,手无缚鸡之力,只是简单的拳打脚踢也不是他能受得了的。

    就在安田几乎要在无尽的审讯和肉体折磨中崩溃时,审讯室的门被敲响了。

    一个梅机关低级军官走进来,在审讯官耳边低语了几句。

    审讯官眉头一皱,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还是站起身,冷冷地瞥了安田一眼:“你运气不错,有人还想捞你出去。”

    与此同时,梅机关外围的一间会客室内。

    气氛同样凝重,这里的较量无声无息。

    青木友城换上了一身更为正式和昂贵的西装,脸上不再是商人的圆滑,而是带着一种属于满铁高级情报官的沉稳与压力。

    他对面坐着的是陈阳,依旧是那身朴素的运输部制服,目光平静如水。

    “陈课长,打开天窗说亮话吧。”青木率先开口,指尖轻轻点着桌面,“安田信夫是帝国忠诚的雇员,此次事件,明显是有人栽赃陷害。”

    “梅机关的手段,你我都清楚,他们只需要一个结果,不在乎过程。”

    “安田撑不了多久,届时,无论真假,罪名都会坐实。这对满铁的声誉,对关东军的后勤系统,都将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陈阳微微颔首,语气不带波澜:“青木先生是说安田君是蒙受不白之冤。”

    “你这么说话就有些不讲道理了,几百双眼睛都看到了安田君负责的物资出了问题,梅机关现在也就是照章办事。”

    “以我所言,满铁虽大,也难以直接干预。”

    青木盯着陈阳,试图从对方脸上找出哪怕一丝的破绽,良久,青木淡淡说道:“陈课长,我在早就听闻,您在沪市一手遮天,调度物资,手腕高超,人脉通达。”

    “尤其是通往北边……的一些非官方渠道,似乎也卖您几分面子。”

    他刻意说得含糊,但所指不言而喻。

    就差没有明着说,他现在怀疑陈阳与北方的抗日力量,或者至少是某些地下灰色渠道有关联,甚至可能知晓此次替换的内情。

    陈阳仍是平静的说道:“青木先生过誉了。我只是恪尽职守,确保物资流通顺畅。”

    “至于您说的非官方渠道,职责所在,难免有所接触,都是为了帝国的事业。”

    青木知道,跟陈阳这样的人绕圈子是没用的。

    他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陈课长,我们也不用向两个老和尚一般绕来绕去,探寻对方的底线,”

    “简单说,只要能让安田信夫平安离开梅机关,返回满铁,我愿意付出一定的代价。”

    “我知道,您肯定有办法,能让某些‘关键’的证据变得不那么有说服力,或者直接消失,同时,也能让某些‘知情者’保持沉默。”

    陈阳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梅机关需要台阶,运输部也需要补偿。”

    “梅机关是帝国最重要的情报机构,负责肃清后方一切反抗势力,包括对帝国不忠诚的人员。”

    “而我们运输部,最痛恨的就是物资流通环节的‘不受控’,尤其是通往敏感地区的线路。”

    青木眼神一凝:“陈课长的话是什么意思?”

    “满洲里至赤塔的支线,以及海拉尔向北的部分非军用物资检查权。”陈阳清晰地说道,“满铁需要让出一部分权限,允许南运部(南方运输部)的稽查人员,在特定时间段、对特定品类的民用物资,进行联合检查。”

    “当然,我们这么做的目的只是‘方便’监控可能流向敌方的物资。”

    青木友城闻言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同意了陈阳的条件,这就意味着满铁将自己的一部分核心运输控制权,让渡给了南方运输部。

    这会引起满铁内部巨大的反弹,但另一方面,也确实戳中了南方运输部渴望扩大权限、渗透满铁运输网络的痒处。

    满铁派安田出来的目的是要掌控南方运输部,可现在南方运输部竟然要把手伸到北方的运输路线上。

    “陈课长,我想知道这是您的意思还是大岛部长的意思……坦白说,这个代价太大了”青木艰难地说。

    “安田信夫的清白,以及满铁和关东军后勤系统的声誉,值这个价。”陈阳的语气依旧平稳,“况且,这只是临时性的合作权限。”

    “关键在于,这能表明满铁配合南方运输部工作的‘诚意’,也能让梅机关在此次事件中有所收获,从而愿意‘重新审视’对安田君的指控。”

    “如果青木君还有什么不满意,或许,我可以让晴气机关长亲自下来跟你谈。”

    青木死死盯着陈阳。

    他几乎可以肯定,陈阳提出这个条件,绝非临时起意。

    这像是一个早已准备好的陷阱,或者说,一个一石二鸟的计策。

    既利用安田事件破坏了满铁控制运输线的计划,同时也便利了梅机关渗透进北方活动,又将他青木友城和背后的满铁调查局牢牢绑在了这次妥协交易上,成了共谋。

    但他有选择吗?

    安田的行动是由他在后面协助的,如果安田以叛国罪被处决,他青木也难逃失察之责,前途尽毁。

    而满铁高层,在“保全大局”和“牺牲一个中层职员”之间,会如何选择,不言而喻。

    风见部长很明确的表示,这次任务如果失败,必须要有人出来负责。

    安田或许会死,但他青木同样会被满铁高层扣上一个办事不力的罪名。

    “……好。”良久,青木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我会全力推动满铁高层同意这个条件。陈主任,希望您也能信守承诺,让梅机关那边……尽快放人。”

    陈阳的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青木先生是信人,我自然也是。”

    啪啪,陈阳轻轻抚掌,会议室大门打开,晴气庆胤的私人秘书吉野清司缓步走了进来。

    “吉野君,关于安田部长的审讯”

    吉野清司将一份口供放在陈阳面前:“陈课长,目前没有确实证据证明是安田君有问题。”

    “我们一致认为,问题应该是出在采购环节上,安田部长顶多是监察不力”

    陈阳微微颔首,看了一眼口供簿,眉宇间那抹笑意变得更浓了。

    将口供簿轻轻推到青木友成面前,陈阳戏谑般的说道:“青木君,看来安田君似乎没有你想的那么讲义气。”

    “有句话怎么说的,喝酒全是兄弟情,口供全是兄弟名,我跟兄弟心连心,兄弟跟我玩脑筋”

    “青木君,你往后交朋友可得小心点.”

    “哈哈..”

    青木友成拿起口供簿看了一眼,脸色瞬间红温,可他还是克制住了。

    “陈课长,什么时候可以放人。”

    陈阳起身道:“放心,安田君的那些物资我已经命人销毁了,没有物证,安田君不会有什么事,三天,三天内我要看到青木君的好消息”

    这是早有准备?青木友成脸色微变,半晌,唇间缓缓蹦出一个,好,字.

    几天后,安田信夫在经历了身心俱创的折磨后,被梅机关“无罪释放”。

    官方说法是,经过“进一步缜密调查”,证实安田信夫在物资筹措中虽有过失,即未能严格核查最终品质.

    但并无主观恶意和叛国行为,主要责任在于“不法奸商”以次充好,而该奸商已闻风潜逃,不知所踪。

    不过,安田信夫虽然被释放,但并未回到原来的岗位。

    他被暂时安排在南方运输部的一个闲职上,美其名曰“休养调整”,实则是被隔离在核心业务之外。

    当然,运输部也不能无缘无故的将一名副部长降至闲职,说来说去还是安田自己的问题。

    梅机关的几天经历,像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不仅摧残了他的身体,更在他精神上刻下了深深的烙印。他变得沉默寡言,眼神中时常带着一丝惊疑未定的恍惚。

    也正是这种不寻常的工作状态给了大岛理由,让他以身体不适合高强度工作为借口,将安田下放。

    而运输部副部长的位置似乎已经是板上钉钉.

    然而,就当陈阳以为一切都已经十拿九稳的时候,一股暗流开始在满铁和关东军后勤系统内部涌动。

    不知从何时起,也不知源头在何处,一些窃窃私语开始像瘟疫一样蔓延。

    “听说了吗?陆运课的安田,不过是只被推出来的替罪羊。”

    “真正的黑手,是军部后勤的那些家伙,和他们里应外合,把优质物资倒卖出去,用次品顶替,中饱私囊!”

    “我就说嘛,单凭一个安田,哪有那么大胆子和能耐侵吞那么大数量的军需品?”

    “哼,梅机关雷声大,雨点小,最后只抓了个小虾米,还不是因为牵扯到上面的人,动不了!”

    “满铁这边,恐怕也不干净,运输记录做得天衣无缝,没人内部配合,怎么可能?”

    谣言如同野火,在走廊、食堂、以及各种非正式的聚会中燃烧。

    它没有确切的形状,却充满了细节和“合理”的推断,直指军部后勤官员与运输部某些官员勾结,共同侵吞帝国物资。

    这比单纯的个人失职或奸商作恶,更能刺激人们的神经,也更能解释为何事情最终会如此“虎头蛇尾”地结束。

    关东军后勤部,几名被点名的军官脸色铁青。

    他们感受到了同僚和下属异样的目光,那种目光里带着怀疑、疏远,甚至是一丝幸灾乐祸。虽然无人敢当面质问,但这种无形的压力让他们坐立难安。

    他们私下里愤怒地斥责谣言无耻,将安田事件视为其个人无能或贪腐所致,坚决否认任何系统性勾结。

    然而,谣言已经动摇了他们的威信,也让他们对满铁方面更加不满,关东军的军官认为一定是满铁的人为了推卸责任,在背后散布谣言!

    满铁总部,气氛同样凝重。高层们对谣言的指向感到恼怒。这不仅仅是在抹黑个别职员,更是在挑战满铁的整体声誉和“对帝国的忠诚”。

    中岛理事在内部会议上大发雷霆:“查!必须查出是谁在散布这些动摇军心、破坏团结的言论!”

    然而,谣言无孔不入,源头难以追溯。

    一些原本就对满铁向南方运输部妥协,出让部分运输权限感到不满的满铁中层,此刻更是私下议论

    他们认为这是高层妥协退让带来的恶果,牺牲了安田,却没换来清净,反而惹了一身腥。

    沪市,华夏派遣军司令部,后勤物资保障中心,部长办公室。

    佐藤文泰静静的坐在办公室里翻看着最新呈送过来的物资需求明细。

    派克钢笔的笔尖缓缓划过一个个熟悉的名字。

    确认数字与物资信息之后,佐藤文泰在上面打了个叉。

    日本人对于钩跟叉的使用方法与华夏人是完全相反的。

    华夏历朝历代都讲究朱笔勾红。

    意思是重大决议如果表示赞成,就要用蘸满红色墨汁的毛笔在上面画个勾。

    而日本人却是相反,他们是画一个叉,表明这件事已经有结论。

    咚咚咚,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响起,佐藤文泰皱了皱眉头,放下手里的钢笔道:“进来。”

    后勤部副部长小野寺健推开门,微微鞠躬道:“部长,您找我。”

    佐藤文泰揉了揉眉心:“小野寺君,近来外面的谣言满天飞。”

    “他们说陆运课跟后勤部勾结,以保障金的名义侵吞帝国公帑,这个消息你应该听过吧。”

    “我想知道,这些消息都是特么的谁搞出来的?”

    小野寺健身子微微一震:“佐藤阁下,这件事陈课长一直有在关注。”

    “他怀疑是满铁吃了亏,故意在市面上散播消息,打击后勤部门跟运输部门的威信。”

    “目的是让我们互相猜忌.”

    “你是说青木友成?”佐藤文泰的声音逐渐变冷。

    “是的。”小野寺健没有否认,而是冷静分析道:“因为安田信夫的事情,满铁被迫让出了一些权益。”

    “虽然南方运输部还不能插手北方运输事情,只是获得了一些运输上跟调配物资上的便利,不过,这对于满铁来说,已经是奇耻大辱。”

    “他们在私底下搞些小动作,这不奇怪。”

    佐藤文泰蹙眉道:“大岛君不是报告说他们已经把安田信夫下放到物资仓库,担任调度官。”

    “满铁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想要摘桃子,那也得派个有能力的人过来。”

    “让一个白痴过来争权,我们不肯帮忙,他们这是打算连我们一起收拾了?”

    小野寺健不敢搭腔:“部长,其实我认为陈阳在这个位置上还是比安田更适合。”

    “满铁这些年走的太顺了,还真以为可以不靠我们军部就能为所欲为。”

    佐藤文泰目光一凝:“那就让陈课长好好教教他们怎么做人。”

    “你跟陈桑说一声,我不想再听到这些莫须有的言论,如果他能够尽快摆平,我可以推荐他坐上安田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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