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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断翎补天裂

    “咔嚓——!”

    熵海边缘的星尘突然冻成冰粒。青宸的鹏舟刚驶入这片死寂星带,舷窗就结起半寸厚的冰,之前净化械佛星、虫巢攒下的暖意,瞬间被股 “能冻裂灵体” 的寒意绞碎 —— 不是鲸落寒渊的绝对零度,是更恐怖的 “熵核零雾”:淡白色的雾霭裹着淡紫触须,每缕雾丝都能吞噬生机,连鹏舟的量子护盾都在 “滋滋” 结冰,屏幕上的温度数值疯狂跳向负数极限。

    “是苍白余孽!” 螺丝的机械爪刚碰到控制台,就被冻得脆响,他猛地调出扫描画面,只见熵海中央的 “黑色熵核” 上,缠着道 “枯瘦的触须灵体”—— 是苍白之母被净化后残留的最后一缕意识,正疯狂往熵核里注入恶念杂质,“它想引爆熵核!让归墟再现绝对零雾,把整个万界冻成死域!”

    石星璇的逍遥鼎爆起最强青光,鼎身风纹对着零雾疯狂旋转,可青光刚触到雾霭就被冻成冰棱,砸在甲板上碎成渣:“不行!这雾比鲸落寒渊的冰还狠!我的青光根本挡不住!”

    更要命的是,熵核已经开始颤动!黑色的核体裂开道道缝,淡白零雾像喷泉般往外涌,周围的恒星瞬间熄灭,星带里的小行星冻成冰坨,连青宸右翼的 “无我慧纹” 都开始闪烁红光 —— 慧纹解析出的结局是:十分钟后熵核彻底爆炸,零雾会覆盖半个归墟,所有被波及的生灵都会被冻成没有意识的冰雕。

    “青宸哥哥!小鲲的余温能融冰!” 阿澈抱着小鲲冲过来,小鲲喷吐金红创世余温,想帮鹏舟融冰,可余温刚飘出舱外,就被零雾冻成 “小火球冰雕”,落在甲板上弹了弹。

    青宸的独眼死死盯着熵核,右翼的半透明翎羽还在泛光(上次虫巢蜕变的代价),可他知道,现在不是心疼翅膀的时候。他突然想起《庄子・大宗师》里的话:“得者,时也;失者,顺也。安时而处顺,哀乐不能入也。”

    得到翎羽是 “时”,现在该失去它,就是 “顺”。

    “星璇,帮我稳住道基!” 青宸突然展开右翼,金红主翎羽(上次没断的最后一根)在零雾中泛着光,他抬手握住翎羽根部,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熵核裂口需要‘桩’来堵,我的翎羽,正好能当这根桩!”

    “你疯了?!” 石星璇瞬间红了眼,冲过来想拉住他,“右翼已经半透明了!再折主翎,你的道基会彻底崩溃!甚至可能连鹏躯都保不住!”

    “安时而处顺。” 青宸回头笑了笑,独眼映着熵核的裂痕,也映着伙伴们的脸,“这翎羽是我得自鹏祖传承,现在用来堵熵核、救万界,是‘顺天应时’,不算亏。”

    他没再给众人阻拦的机会,猛地发力 ——“嗤啦!” 右翼主翎羽从根部撕裂,金红血珠刚溅出就被零雾冻成血冰,可翎羽本身却泛着淡金息风,没有随血珠冻结,反而像活过来般,在他掌心颤动。

    “得者时,失者顺... 此翎当还!”

    青宸纵身跃出鹏舟,顶着刺骨的零雾,朝着熵核裂口飞去。苍白余孽的触须灵体察觉到危险,疯狂甩动触须想阻拦,却被青宸用道种金光狠狠砸开 —— 金光与零雾碰撞的瞬间,青宸的左臂也开始结冰,可他依旧没停,直到飞到熵核裂口正上方。

    他举起断落的主翎羽,对着裂口狠狠钉下去!

    “轰隆 ——!”

    翎羽入核的瞬间,熵核的颤动突然停止!淡金息风顺着翎羽蔓延,缠住裂口的缝隙,淡白零雾的喷涌速度骤减;更神奇的是,断翎羽的根部开始 “发芽”—— 淡金的根须顺着熵核裂缝钻进去,像藤蔓般缠住核体,翎羽顶端则长出 “嫩绿的芽尖”,在零雾中疯狂生长。

    “那是... 什么?” 阿澈的声音带着震撼,忘了流泪。

    只见断翎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芽尖长成 “淡金树干”,树干上长出 “混沌叶”(叶纹是鲲鹏图腾),树顶窜出 “淡红花苞”,而根须则织成张 “巨网”,将整个熵核牢牢裹住,零雾再也没法往外涌,甚至开始被根须 “吸收”,转化成淡金的生机,顺着树干往上爬。

    不过片刻,熵海中央就立起棵 “顶天立地的混沌树”!树干比恒星还粗,树冠能遮住半个熵海,混沌叶在风中轻轻摇晃,洒下淡金光点,光点落在零雾中,雾霭就化作灵液;落在冻僵的恒星上,恒星重新亮起红光;落在青宸结冰的左臂上,冰层瞬间融化,露出里面的翼骨。

    “熵核... 被定住了!” 周坤的声音带着不敢置信,他望着混沌树的根须,发现连苍白余孽的触须灵体,都被根须缠成了光粒,彻底消散在熵海。

    可所有人都没心思庆祝 —— 青宸正从混沌树顶端缓缓坠落。他的右翼彻底透明了,能清晰看到里面的翼骨,断翎的伤口处没有流血,只有淡金光粒在缓缓消散;他的道基光芒弱得像烛火,独眼也开始泛白,显然是折翎的反噬让他快撑不住了。

    “青宸!” 石星璇疯了般驾着鹏舟冲过去,在他落地前接住他,逍遥鼎的青光疯狂注入他的灵体,“你别睡!我们还没去北冥看海!还没帮你找恢复翅膀的办法!”

    青宸靠在石星璇怀里,虚弱地笑了笑,目光落在混沌树上:“你看... 树长起来了... 熵核没炸... 这就好...”

    就在这时,混沌树的花苞突然绽放!淡红花瓣层层展开,花蕊里飘出道 “淡金息风”,顺着青宸的伤口钻进他的道基 —— 之前消散的光粒开始凝聚,右翼透明的翼骨上,竟长出 “嫩绿色的羽芽”;道基的光芒也亮了几分,独眼重新有了神采。

    “是树在帮你恢复!” 阿澈抱着小鲲跑过来,小鲲对着混沌树吐金红泡泡,泡泡落在羽芽上,羽芽长得更快了。

    青宸伸手摸了胸前的七德印记,突然明白:断翎不是 “失去”,是 “归还”—— 把鹏祖传承的力量,还给需要守护的万界,而万界也用混沌树的生机,回馈了他。这就是 “安时而处顺” 的真谛:不执着于得失,顺着天道的规律做事,反而能得到意想不到的生机。

    熵海的零雾渐渐消散,混沌树的根须还在吸收残留的恶念杂质,树干上的混沌叶映着鲲鹏纹,像在诉说着 “舍与得” 的故事;苍白余孽彻底消失,熵核被根须牢牢锁住,再也没法引爆;周围的恒星重新亮起,星带里的冰坨融化成灵液,整个归墟又恢复了生机。

    “青宸哥哥,你的翅膀会长出新羽毛吗?” 阿澈轻轻摸了摸青宸右翼的羽芽,眼里满是期待。

    “会的。” 青宸摸了摸他的头,又看了看混沌树,“就像这棵树从断翎长出来一样,我的翅膀也会慢慢长好。”

    螺丝的机械爪在屏幕上操作,调出混沌树的数据:“这棵树能持续吸收恶念杂质!以后熵海再也不会有零雾了!我们相当于多了个‘归墟净化器’!”

    石星璇松了口气,帮青宸梳理着道基的微光:“以后不许再这么冲动了!折翎钉熵核这种狠活,一次就够了!”

    青宸笑着点头,目光望向归墟深处 —— 那里还有最后几处被苍白污染的地方,等着他们去净化。虽然右翼还没恢复,道基也受了伤,但他不再担心,因为他知道:真正的力量不是永远拥有,是该舍的时候能舍,该顺的时候能顺;而伙伴的羁绊、万界的生机、混沌树的守护,都是他继续前行的底气。

    鹏舟缓缓驶离熵海,混沌树的淡金光还在身后闪烁,像颗守护归墟的灯塔;小鲲在舱里哼着创世摇篮曲,羽芽在歌声中慢慢变长;阿澈拿着灵液,小心翼翼地帮青宸擦拭右翼的伤口;石星璇和周坤在研究下一站的净化路线,螺丝则在改造鹏舟的保暖系统,防止再遇到零雾。

    一场关于熵海危机、舍身断翎、混沌生树的篇章,在淡金的树影与羽芽的微光中,画上了充满希望的**。而青宸知道,接下来的净化之旅,会因为这棵混沌树变得更顺利,也会因为 “安时而处顺” 的心境,变得更从容。他不再执着于翅膀的得失,不再恐惧代价的沉重,因为他明白:只要守住逍遥本心,顺着天道的规律做事,就算失去翎羽,也能长出新的希望;就算面对再大的危机,也能像混沌树一样,在绝境中开出生机之花。

    青宸的鹏翼轻轻颤动,透明的翼骨上,嫩绿色的羽芽泛着淡金光,与混沌树的光遥相呼应。他望着归墟深处的星光,嘴角勾起释然的笑 —— 这趟星海牧风曲,还在继续,而他的逍遥之道,也在 “舍与得” 的轮回中,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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