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彩页文学 > 一人:你跟我的响雷果实说去吧! > 第225章 从世间抹去

第225章 从世间抹去

    太平洋荒岛的地下掩体内,曲彤勉强处理了伤势,换上了一套早已准备好的备用衣物,掩盖了满身的狼狈,但眼中那劫后余生的惊悸与深入骨髓的恨意,却如何也掩饰不住。她不敢在此久留,利用荒岛深处隐藏的小型潜艇,在夜色掩护下悄然离去,目标直指曜星社早年布置在海外、最为隐秘的几处安全屋之一——位于南美某国雨林深处、与世隔绝的古老庄园。

    一路上,她如同惊弓之鸟,不断更换身份,利用假护照辗转多个国家,每次停留绝不超过二十四小时,动用了曜星社残留的所有反追踪手段,甚至不惜损耗本源,施展了几种极为偏门的、扰乱天机与因果感应的古老秘术。她自信,如此小心谨慎,如此不计代价的隐匿,纵使林深有通天之能,在这茫茫人海、广阔天地间,想要锁定她的具体位置,也绝非易事。只要给她时间,躲入那处连卫星都难以探测的雨林庄园,她就能获得喘息之机,重新谋划。

    “林深……你毁我根基,伤我本源……此仇不共戴天!” 飞行在万米高空,望着舷窗外翻滚的云海,曲彤咬牙切齿,指甲再次掐入掌心,“待我重整旗鼓,参透那最后的‘炉鼎’之秘,未必不能找到制衡你之法!这世界,并非你一人独尊!”

    她心中既有恐惧,更有一种扭曲的、不肯服输的执念。她不相信世上存在真正无法对抗的力量,一切皆有破绽,只是尚未找到。林深再强,也终究是人,只要是人,就有弱点,有牵挂,有可以被利用、被算计的地方。这次失败,只是因为她低估了他的反应激烈程度,触碰了那条绝对不能碰的线。下次,她会更加小心,更加隐蔽,从更长远的布局入手……

    然而,曲彤犯了一个根本性的错误。

    她依然在用“凡人”的思维,去揣度“神灵”的意志与手段。

    她以为的“隐匿”,是躲藏行迹,是扰乱探测,是逃到天涯海角。

    但在林深眼中,当她将恶意与算计的爪子伸向夏禾,尤其是伸向林见霆的那一刻起,她的“存在”本身,就已经被一道无形的、无法摆脱的“雷霆印记”所标记。那并非物理的追踪器,也非能量的烙印,而是一种更本质的、直指其“存在根源”与“因果罪业”的锁定。

    就像黑暗中的飞蛾,一旦扑向了火焰,其轨迹与结局,便已注定。区别只在于,火焰何时将其吞噬。

    京郊小院。

    林深在曲彤逃离后的第三天,才似乎“想起”了这只侥幸逃脱的蝼蚁。他并非遗忘,只是……不在意。如同猛虎不会时刻惦记一只逃入草丛的老鼠,但当它想清理领地时,老鼠藏得再深,也毫无意义。

    这一日,黄昏。夕阳的余晖将小院染成一片暖金色。林见霆玩累了,在夏禾怀中沉沉睡去,小脸安详。夏禾轻轻拍着儿子,目光温柔。林深坐在她身旁,目光平静地望着天边的晚霞。

    忽然,他微微闭上了眼睛。

    并非修炼,也非休息。

    而是一种……感知的无限延伸与提升。

    在他“眼”中,世界不再是物质的形态。他看到的是无数交织的“线”——能量的流动,生命的波动,因果的纠缠,规则的脉络……以及,那一条条因“恶意”、“算计”、“伤害”等负面行为而产生的、污浊而显眼的“罪业之线”。

    在这些纷繁复杂的“线”中,有一条格外粗壮、漆黑、散发着令人厌恶的、混合了贪婪、掌控欲、以及不久前新增的、针对他至亲的恶毒诅咒气息的“线”,如同黑夜中的污迹,即便跨越了浩瀚的太平洋,即便被各种拙劣的障眼法与秘术所包裹、扭曲,但在林深那触及本源规则的“感知”中,依旧清晰得刺眼。

    这条“线”的末端,蜿蜒曲折,最终指向了南半球,那片广袤而原始的雨林深处,一座被古老阵法与现代科技双重屏蔽的庄园。

    找到了。

    林深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冰冷的、如同万古寒渊的平静。他看了一眼怀中安睡的妻儿,然后,目光再次投向了南方的天际,仿佛穿透了空间,直接“看”到了那座雨林庄园,以及庄园深处,那个正在密室中,对着几具气息奄奄、显然是被当作“炉鼎”抽取生命力的异人,试图恢复伤势、眼中闪烁着疯狂与算计光芒的曲彤。

    “躲得掉么。”

    一句平淡的陈述,而非疑问。

    林深没有动,甚至没有离开石凳。他只是对着南方,那片遥远的雨林方向,缓缓抬起了右手,五指摊开,然后……轻轻一握。

    没有惊天动地的雷鸣,没有撕裂空间的电光。

    这一次,是无声的审判,是规则的直接应用,是对“存在”本身的……抹除指令。

    “雷罚·溯因斩业。”

    ……

    南美,雨林深处,古老庄园,地下密室。

    曲彤刚刚完成了一次痛苦的“炉鼎”汲取,苍白的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但眼中的阴郁与疯狂更甚。她面前,三具原本气息不弱的异人,此刻已如同被抽干的破布娃娃,眼神空洞,生命气息微弱到了极点。

    “还不够……远远不够……” 曲彤喃喃自语,正要命令手下准备下一批“材料”。

    突然!

    毫无预兆地,她感到一股无法形容的、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极致冰寒猛地攥住了她的心脏!那不是温度的变化,而是存在本身受到威胁的大恐怖!

    她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惊骇!她感觉到,冥冥之中,有一道无法抗拒、无法理解、无法躲避的目光,跨越了无尽的空间,再次牢牢地锁定了她!比在京都时,更加清晰,更加……贴近!仿佛那道目光的主人,此刻就站在她的面前!

    “不……不可能!我明明……” 曲彤失声尖叫,声音因恐惧而扭曲变调!她疯狂催动体内残存的所有力量,激活密室中所有的防御阵法,甚至不惜再次损耗本源,试图施展那种扰乱感应的秘术!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与这个世界的“联系”,自己“存在”的根基,正在被一种更高层次、更本源的力量,强行剥离、擦除!

    “林深!!!” 她发出了绝望而不甘的厉啸,“我诅咒你!你不得好……”

    诅咒的话语还未说完。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不是被杀死。

    而是……存在本身,开始消散。

    从她的指尖开始,皮肤、血肉、骨骼……如同风化的沙雕,又如同被橡皮擦从画纸上抹去的铅笔痕迹,一点点地、无声无息地化为最细微的、闪烁着微光的尘埃,然后彻底消散在空气中。

    这个过程并不快,却带着一种令人绝望的、无法反抗的规则之力。她能看到自己的身体在消失,能感受到意识在随着身体的消散而模糊,但却连动一根手指、发出一丝声音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走向彻底的、不留一丝痕迹的湮灭。

    “不……我不要……这样……” 最后的意识中,只剩下无边的恐惧与悔恨。她终于明白,得罪了林深,不仅是要死,而是连“死”这个概念,都可能被剥夺,是真正意义上的、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几秒钟后。

    密室内,空空如也。

    曲彤,连同她身上的一切衣物、饰品,甚至她刚才因惊惧而滴落在地的冷汗,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原地,连一点灰尘都没有多,也没有少。只有那三具奄奄一息的“炉鼎”,茫然地睁着眼睛,仿佛刚才那恐怖的一幕,只是他们濒死前的幻觉。

    与此同时,在全球范围内,所有与曲彤有过较深“因果”或“记忆”联系的人——曜星社残党、某些与她有过秘密交易的势力首领、甚至一些她曾经控制或影响过的普通人——都在同一时刻,感到脑海中关于“曲彤”这个人的记忆,迅速变得模糊、淡薄,最终……彻底遗忘。

    仿佛这个人,从未在他们的生命中出现过。

    只有那些与曲彤有过极深羁绊,或者像那三具“炉鼎”一样亲身经历了最后时刻的人,脑海中还残留着一些极其模糊、难以连贯的碎片印象,但也很快会被时间冲刷,或被他们自己当成一场荒诞的噩梦。

    从存在到记忆,从因果到痕迹,全方位的……抹除。

    得罪了林深的人,不仅必须死,而且会死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未存在。

    京郊小院。

    林深缓缓收回了手,仿佛只是随手拂去了一片落在肩头的落叶。

    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恰好落在他的侧脸上,映照着他平静无波的容颜,也映照着他怀中安睡的稚子。

    夏禾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抬头看向他,眼中有关切,但更多的是全然的信赖。

    林深对她微微摇了摇头,示意无事。

    院外,晚风轻拂,带来草木的清香。

    世界,似乎什么也没有改变。

    但某些阴暗角落里的存在,却在这一刻,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彻骨的冰寒,仿佛被至高无上的存在,无意间投来了一瞥。他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一种源自本能的、对“不可触犯”之物的敬畏,深深地刻入了灵魂。

    而“曜星社曲彤”这个名字,以及其代表的一切阴谋与算计,已然如同清晨的露水,在真正的阳光(雷霆)升起时,了无痕迹。

    林深的规矩,再一次,以最残酷、最彻底的方式,得以贯彻。

    逆鳞所在,触之……必从世间抹去。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