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方神仙的夫人都倒下了!下一个就是我们!”
“完了!城外是靖北侯的大军,城里是杀人的瘟疫,我们都要死在这了!”
“放屁!什么狗屁神仙!我看他就是个妖人,现在遭天谴了!不然他自己怎么不敢露面了!”
清晨的南阳城,没有一丝生气,只有压抑不住的哭喊和在街头巷尾疯狂传播的谣言。
恐慌,比瘟疫本身还要致命。
绝望的空气中,一些阴鸷的目光开始交汇。
那些被方寒抄家夺权、侥幸逃脱的士绅地主,如同阴沟里的老鼠,嗅到了机会的味道。
他们失去了财富和地位,对方寒的恨意深入骨髓。此刻,他们看到了千载难逢的机会。
“兄弟们,不能等死了!方寒自己都快不行了!冲进方府,抢粮食!抢活路!”
“对!杏林天工院里关着的都是瘟神!烧了那里,才能断绝灾祸!”
在他们的煽动下,一群被恐惧和饥饿逼红了眼的民众,疯了一般,开始冲击杏林天工院和各个隔离点。
南阳城,乱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哐——”
府衙大门轰然洞开!
人群的喧嚣戛然而止,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抬头看去,然后,所有人都愣住了。
台阶之上,站着的竟是南宫云舒!
但,又不是他们熟悉的那个云舒夫人。
没有了雍容的华服,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紧身的黑色戎装,将那惊心动魄的成熟曲线绷得紧紧的。
往日温婉的俏脸,此刻冷若冰霜。
最让人心惊的是,她雪白的腰间,竟悬着一把他们从未见过的、闪着幽光的黑色铁器!
她就那么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冰冷的眼神扫过每一个人,竟让这数千暴民,无一人敢再上前一步!
“夫君正在闭关,为全城百姓寻找祛除瘟疫的仙药!尔等竟敢在此作乱,是想让南阳城万劫不复吗!”
她的声音并不如何响亮,却清冷如冰,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人群中,几个煽动者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胆大的跳出来,色厉内荏地吼道:“你少骗人了!方寒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大家不要信她,她想让我们都死在这里!”
南宫云舒的眼神骤然一冷。
她没有丝毫废话,更没有半分犹豫。
她看着府衙一侧早已列队整齐的护卫队,以及为首的马保国,用一种斩钉截铁的语气,下达了她执掌南阳的第一道命令。
“马保国!”
“属下在!”马保国单膝跪地,声如洪钟。
“率护卫队,立刻封锁全城所有主干道!凡聚众闹事、冲击隔离区、散播谣言动摇民心者,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四个字,从她那娇艳的红唇中吐出,却带着尸山血海般的寒意,让所有人都是心头一颤!
马保国眼中闪过一丝狂热的崇敬,大吼一声:“遵命!”
紧接着,南宫云舒的第二道命令随之下达。
“我以代理城主之名,宣布!城中张家米铺、刘氏布行、赵家钱庄……共计七家商号,在国难当头之际,非但不思报效,反而囤积居奇,哄抬物价,意图颠覆南阳!罪大恶极!即刻查抄!”
话音未落,马保国已经一挥手,一队队身穿统一制服、手持长矛的护卫队士兵,冲向了城中各处!
那些还在被窝里做着发财大梦的士绅商贾,根本来不及反应。
“砰!”
大门被轰然撞开。
护卫队士兵们冲进去,直接将一个个脑满肠肥的士绅从温暖的被窝里,从美妾的身上,赤身裸体地拖了出来!
“啊!你们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反了!反了天了!”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街巷。
然而,迎接他们的,只有冰冷的刀背和无情的锁链。
不到半个时辰,七家商号的主事人,全都被五花大绑,如同死狗一般被拖到了府衙前的广场上。
与此同时,一车又一车的粮食,从他们的仓库里被源源不断地运了出来,在广场上堆成了一座座小山!
那些饿得眼冒金星的市民们,看到那雪白的大米和金黄的粟米,眼睛都红了!
“我的天……这么多粮食!”
“这些杀千刀的!我们都快饿死了,他们竟然藏了这么多粮食!”
人群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南宫云舒站在高处,看着下方群情激奋的民众,看着那几个还在破口大骂的士绅,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国难当头,囤积居奇,与谋逆无异!”
南宫云舒冰冷的声音回荡在广场上空,她没有给那些士绅任何辩解的机会,玉手猛地一挥,吐出一个字:
“斩!”
刽子手早已等候多时,闻声而动!
“噗嗤!噗嗤!噗嗤!”
一连串利刃入肉的闷响!
七颗头颅,咕噜噜地滚到了民众的脚边,温热的鲜血溅了前排人一脸!
全场,死寂!
血腥的手段,瞬间震慑住了所有骚乱!
紧接着,南宫云舒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一次,却带上了一丝安抚人心的力量。
“所有查抄粮食,立刻在城东、城西设立粥棚,免费分发!只要我南宫云舒在一天,只要方府还在一天,就绝不会让任何一个南阳百姓饿死!”
先是雷霆万钧的血腥镇压,再是实实在在的活命恩惠!
一拉一打,瞬间稳住了摇摇欲坠的人心!
“噗通!噗通!”
成百上千的市民,自发地跪了下来,对着台阶上那道身着戎装的绝美身影,重重地磕下头去。
“云舒夫人万岁!”
“方府万岁!”
山呼海啸般的呼喊声,驱散了笼罩在南阳上空的恐惧阴云。
南宫云舒看着下方重新变得敬畏和顺从的民众,紧握着枪柄的手,才微微松开了些许。
即便夫君不在,这个家,这座城,也绝不是什么人都能染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