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赤平也算是了解江晓的脾气，便不再继续刚刚话题，让他坐下慢慢说。
“最近小红薯势头很猛啊。”他笑着给江晓倒了杯茶，语气带着赞赏。他对江晓赞助《歌手》并签下邓金鱼的操作颇为认可。
“还成吧。刘哥，咱俩之间就不用绕弯子了，直接说，今晚这顿饭，你想探什么底？”江晓接过茶杯，开门见山。
刘赤平被他这直球打得一愣，随即失笑摇头：“你呀……行，那我就直说了。‘万众’的事，你肯定知道了。”
见刘赤平切入正题，江晓也收敛了玩笑之色，点头道：“嗯，听说了。”
“说说你的打算。别告诉我你当初没想过这种可能。”刘赤平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打算？”江晓身体往后一靠，双手一摊，咧嘴笑道，“简单啊！你们企鹅再给我投个百八十亿，我回头就把米团给收了！保证把阿里系打得找不着北，怎么样？”
他语气半真半假，眼神里却带着一丝试探。
刘金平闻言，眼睛瞬间瞪大，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认真的？”
“瞧您说的，”江晓笑容不变，“你们要是真敢投，我就真敢干。要是没这打算，就当我没说。”
“少贫嘴！”刘赤平笑骂一句，语气重新严肃起来，“说正格的，你到底怎么想？”
“干呗，还能咋的？”江晓夹了一筷子菜，语气轻松，“他们这不还没完全成事嘛？我先把手里的牌打好再说。”
“就这？”刘赤平显然不信江晓只有这点粗浅的想法，追问道，“没了？”
江晓看了看刘赤平，叹了一口气：“哎，刘哥，上次差点被你们坑了，你觉得我还能把自己脱干净了给你们看？”
提到上次的博弈，刘赤平沉默了片刻。从企鹅这家上市公司的利益出发，当时的选择无可厚非。
但站在朋友和合作伙伴的角度，确实有些理亏。他叹了口气：“江晓，站在公司的立场上，上次的事……”
“我理解。”江晓打断了他，语气平静却带着疏离，“企鹅有企鹅的考量。所以这次，我希望您也能理解我，不过分吧？”
“但我们需要协同！提前通个气，准备更充分，胜算不是更大吗？”刘赤平试图说服他。
“没必要。”江晓摇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
“我有备用方案。再说了，刘哥，除非你们企鹅现在就放弃整个O2O赛道，否则，就算我不说，你们敢不配合我吗？”
刘赤平一怔，一时没反应过来这话里的玄机。
“你们不配合，我就带着小红薯投了阿里，到时候米团和万众补齐了内容和供应链的短板……，到时候，你们企鹅在O2O这块，怕是连汤都喝不上了吧？”
刘赤平心中剧震，眼神骤然锐利起来，紧紧盯着江晓：：“江晓，企鹅没有对不起你。”
“我没有说企鹅对不起我啊，但是商业上来讲，我得为小红薯负责。”江晓无视了刘赤平那锋利的眼神，平静道。
“我江晓也没有对不起企鹅，不是么？现在微信支付的成绩我不敢说全部，但是一半的功劳得算我的吧。”
刘赤平深吸一口气，意识到刚才的情绪有些失控。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借此平复心绪。
两人默契地暂停了这个略显尖锐的话题，转而聊起了近期互联网行业的其他动态。
气氛稍微缓和后，刘赤平顺势将话题引向了今天见面的第二个目的。
“江晓，你上次说有几个关于网约车的营销方案，完善了好了没？”
“哪有那么快。”
“那你觉得你方案完善后，有多大效果？”刘赤平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不好说啊，不过要是补贴相同的情况下，我有把握让营销活动的热度、用户参与度和品牌传播效果，翻三到五倍。”
“三到五倍？！”即便以刘赤平的沉稳，也被这个数字惊得瞳孔微缩。
在当前各家烧钱补贴、边际效应递减的市场环境下，这个增幅意味着足以改变战局的巨大优势。
他强压激动，追问道：“什么时候能完善好？或者说，怎么能加快一点？”
“急什么，现在只是传来Uber要进来的消息，多来一个培养市场不好么？打一个是打，打两个一样打。”
现在把自己底牌拿出来效果不会太好，只有在最需要的时候才能获得最大的利益。
至于刘赤平信不信？有了微信红包和江晓前几次的营销案例，刘赤平不得不信。
刘赤平心里真是郁闷到了极点，董事会上那几个搅屎棍，当初直接拒绝万众多好，也不会让江晓对企鹅防备心这么大。
今天一顿饭两个目的，刘赤平一个都没有达成，当然也不能说毫无收获。
至少知道了，江晓这边已经有了应对O2O市场接下来变局的准备。
还知道了江晓的营销方案，也许能在如今焦灼的网约车补贴大战中占得先机。剩下的无非是多付出一些代价罢了！
两人都是大忙人，所以该讨论的问题都有了结果后，便很快的结束了饭局。
江晓坐上车子后第一时间给聂楠曦打了电话。
“喂，呵呵呵，阿晓，嗝……你快来呀！”
江晓：“？？？喂，楠曦，你怎么了？”
“喂，江晓嘛？楠曦有点喝多了，你完事了么？过来吧！”电话里声音突然变成了霓裳的。
……
这呆瓜，你可真敢啊！“张哥，去霄云路的湖滨香榭别墅……”
半个小时后，江晓匆匆进入别墅，就见聂楠曦两腮通红，一个劲的拉着妮娜说话。
妮娜也满脸醉意，肆无忌惮的搂着聂楠曦的肩膀。
如果是一个男人，江晓可能会杀了对方，但是即便知道妮娜是个同性恋，看着面前的景象，也没有什么吃醋的感觉。
这就很神奇……
“呀，阿晓，你来了啊！”小呆瓜醉眼朦胧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挣脱了妮娜的魔爪，晃晃悠悠的就朝江晓扑了过来。
看到聂楠曦摇摇晃晃的脚步，江晓瞬间上前扶住了她，眼神前所未有的冰冷，看向霓裳和妮娜：“她怎么会喝这么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