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名亡命徒,如同被彻底洗脑的狂信徒,他们捶打着胸膛,嘶吼着,咆哮着。
他们将自己所有的野心、欲望和忠诚,都化作这撼天动地的声浪,献给他们心中那尊唯一的神明!
声浪滚滚,在这片刚刚经历过血洗的丛林上空,久久回荡。
李凡享受着这群亡命徒的狂热朝拜,直到他们的嗓子都喊得嘶哑,胸膛都捶得发红,他才缓缓抬起手,往下猛地一压。
那足以撼动山林的声浪,戛然而止。
整个广场,再次陷入了针落可闻的死寂。
数百名亡命徒,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公鸡,一个个憋红了脸,用最崇敬、最狂热的眼神,等待着他们新王的第一道旨意。
“全体都有,立即打扫战场!”
李凡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把诺卡这老狗经营了二十年的家底,一根针、一根线,都别他妈给老子剩下,全部收刮干净!”
短暂的寂静后,人群中爆发出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真实、都要兴奋的欢呼。
“彪爷万岁!!!”
“哈哈哈!发财了!”
“兄弟们,干活了!”
对这群亡命徒而言,什么王权霸业都是虚的,只有揣进兜里的金钱、军火和毒品,才是最实在的!
彪爷的这道命令,比任何豪言壮语都更能收买人心!
一瞬间,刚刚还精疲力竭的彪家军们,仿佛被打了最猛的鸡血,一个个双眼放光,嗷嗷叫着冲向村庄的各个角落。
他们撬开仓库的大门,冲进诺卡的奢华小楼,闯入那些武装分子的宿舍……
搬运军火的,搜刮美金的,抢夺毒品的,整个村庄瞬间从一个死寂的战场,变成了一个热火朝天的赶集现场。
唯一的区别是,这里的“商品”不需要付钱。
看着这群训练有素,或者说本性如此的“士兵”,李凡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没再理会这群疯狗,而是转身,缓步走到了候佛根和彭家兄弟的面前。
这三个人没有跟着去哄抢,而是像最忠诚的卫士一样,守在李凡身后,脸上依旧带着未曾褪去的狂热。
李凡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他们浑身浴血,狼狈不堪,却精神亢奋。
“就剩你们三个了啊?”
李凡拍了拍候佛根的肩膀,又重重地拍了拍彭奇文和彭奇武的胸膛,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啧!可惜啊!”
一句话,让这三个刚刚还在为胜利而狂喜的亡命徒,瞬间红了眼眶。
候佛根那张笑里藏刀的脸上,难得地流露出一丝真切的悲戚,他低下了头,声音哽咽:“彪爷……是他们命不好,没福气跟着您享福……”
“是啊彪爷!”
彭奇文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此刻竟也忍不住热泪盈眶,“您放心,以后我们兄弟俩的命就是您的!您让我们往东,我们绝不往西!”
彭奇武更是“噗通”一声单膝跪地,用拳头狠狠捶着地面,发不出声音,只是一个劲地掉眼泪。
他们都以为,彪爷是在为那些死去的兄弟感到悲伤和遗憾。
在他们看来,彪爷虽然霸道、虽然凶残,但对自己人,却是真的没话说!
跟着这样的老大,死也值了!
殊不知,他们心中的神,此刻心里想的却是另一回事。
可惜?确实可惜!
李凡心里冷哼。
可惜了那二十个从龙国逃出来的重犯,还没来得及被老子亲手戴上银手镯,押解回国,接受人民和法律的审判,就他妈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异国他乡的枪林弹雨里。
这让老子的功劳簿,出现了瑕疵!
李凡表面上猫哭耗子假慈悲,心里已经把这三个幸存者的最终归宿安排得明明白白!
等着吧,等榨干你们最后一点利用价值,有你们哭的时候。
安抚完这三个活宝,李凡不再多言,径直走向了广场中央那三个被捆得像粽子一样的阶下囚。
桑锦早已吓得屁滚尿流,整个人瘫在地上,抖如筛糠,嘴里不断念叨着“别杀我,别杀我”。
吴威则满脸卑微和讨好,一看到李凡走过来,拼命地想要磕头,嘴里喊着:“彪爷!彪爷!我什么都说!只求您饶我一命!”
唯有诺卡,这个曾经的缅北之王。
他虽然被死死地按在地上,却依旧昂着头,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淬了毒的刀子,死死地盯着李凡,那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李凡走到他面前,缓缓蹲下身子,与他对视。
“嗬……呸!”
诺卡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吼,猛地积蓄起一口浓痰,就要朝着李凡的脸上吐去。
然而,他快,李凡比他更快!
就在那口带着血丝的浓痰即将喷出的一瞬间!
“啪!啪!”
两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在死寂的广场上格外刺耳。
诺卡的脑袋被扇得猛地向两边一甩,整个人都懵了,那口浓痰也硬生生被他自己咽了回去。
紧接着,几颗带着血的牙齿,从他嘴里飞了出来,叮叮当当地落在地上。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李凡已经一把揪住了他的头发,将他的脑袋狠狠地向下一掼!
“咚!”
诺卡的额头与坚硬的地面,来了一次最亲密的接触。
“咚!”
“咚!”
李凡面无表情,揪着他的头发,如同在砸一颗核桃,狠狠地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旁边还在鬼哭狼嚎的吴威和桑锦,瞬间噤声,吓得连呼吸都忘了。
李凡看着惨嚎的诺卡,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撇撇嘴,语气轻蔑、不屑。
“就他妈你叫诺卡啊?”
“在这破林子里混了二十年,也就混这逼样,你还以为你很不可一世?”
“老子单枪匹马,仅用一天两夜,就让你这孙子成了阶下囚,你有什么好神气的?”
“装你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