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校尉进了客栈,看到坐在角落里独自吃饭的王慎便走到了他的桌子旁坐下。
“在下沈修,不知兄台如何称呼?”沈修的脸色和语气都柔和了很多。
“道一。”
“嗯?”沈修闻言愣了一下。
“贫道道号道一。”
这是一清道人给他起的道号,王慎曾经询问过这个道号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一清道人的回答是没有,想到了这个道号,就起了这个道号,随缘。
还好,这个名字不是太难听。
“你是道门修士?”
王慎笑着点点头。
“多谢道长救命之恩。”
“大人无碍便好,只是可惜了那些甲士,贫道也没想到里面还有魔教的妖人。”
“是啊,谁能想到一个魔教的血使居然隐藏在这一个小小的县城之中,还让他的手下冒充官差从军营之中劫走了血蟾蜍。应该是为了修炼魔功。”
今日之凶险只有亲身经历之人才知道。
若非眼前这位道长及时出手相救,他一定会死在那血使的手中。
现在抓了那血使的两个手下,查清出了宝物被劫的真相,他也算是立了功,受到了将军的嘉奖。
“可曾找到那魔教妖人的下落?”
“将军已经差人通知了玄羽卫,虽说魔教妖人人人得而诛之,我们却不方便去调查了。将军想要亲自感谢道长,特意差我前来寻人。”
“多谢将军美意,只是贫道方外之人,还是不去的好。”王慎现在的身份有些敏感,还是尽量的不要抛头露面的好。
他婉拒了沈修的再三邀请。
“既是如此,在下便如实禀告将军。”
再三表示感谢之后,那沈修便告辞离开。
眼见这龙雨城是非颇多,王慎考虑着如何尽快的从那屠夫口中打探到洛宓的去向也好离开此地却不想对方居然主动的找到了自己。
那屠夫引着王慎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
“那杀了十几名甲士的可是魔教血使?”那屠夫开口便问。
“咦,一个屠夫消息这么灵通吗?”王慎心道。
城里的人知道有甲士被杀这不算什么稀奇事,但是这么快知道杀人者的身份可就有些稀奇了。
“你是道士,可是一清真人让你来的?”
这次直接惊到王慎了。这屠夫居然知道一清道长。
“你认识一清道长?”
“自然是认识,既然是他让你来的,你为何不早说。”
“居士这话说的,你也没问呢?”王慎平静道。
“你防着我,我还防着你呢!”
“一清道长让你送她去什么地方?”
“月山,静斋。”这次王慎说了实话。
“月山?我们飞走了,快一点还能追上她们。”
屠夫又急匆匆的回家一趟,带了一个匣子出来,然后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四匹快马。
两个人出城之后便朝着西南方向而去。
“这都离开十天了,我们能追的上吗?”
“应该可以,她们并未走远。”
“你是担心血使会找到她?”
“血使都是疯子而且还是鼻子很好使的疯子,比狗都灵。”
“嗯,这话说的,我怎么这么不爱听呢?”王慎心道。
两人两马在官道上飞驰,不过一天的功夫就出去了二百里地,天色将暗的时候他们来到了一座山下,在山脚下停下,屠夫下了马。
“走吧。”
“她们在这山里?”
“嗯。“屠夫只是点点头没再说话,然后走在前面带路。
王慎跟在后面,却是心生戒备。
时不时的观察四周,过了一会,脚下的山路便断掉了,前面已经没有路了,屠夫直接趟过了茂盛的,王慎跟在后面。
又向前走了一段距离,在一个山洞前停了下来。
“夫人,小姐。”屠夫轻轻的朝着山洞喊了一声。
过了一会功夫山洞里走出来一个年轻女子,一身淡青色衣衫,肤如月华,眉目如画,似那月宫仙子临了凡尘。
王慎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顺着向下。
呵!
最终落在了女子手中的那把剑上,剑镡若凤凰展翅。
是她了!
“李叔,这位是?”洛宓望着王慎微微一怔。
“小姐,一清道长请他过来护送你们去月山。”
女子身后走出来一个风韵犹存的美妇人,只是脸色微微有些苍白。
“夫人。”
王慎走进山洞之中这才发现这山洞的石壁上居然有一些是石刻、古文,除此之外还有一道道的剑痕。这里明显的是一处修炼之地。
那屠夫和洛宓母女道明了缘由,随后四人便下了山。
那月山距离此地还有千里之遥,就算他们骑着快马赶路,至少也要三天的路程,这还是一路顺利的情况下。
下了山,四个人骑着快马,一路疾行,走了五六十里路,屠夫便停了下来,在路边休息。
洛宓的母亲咳嗽了起来,洛宓急忙从身上倒出两粒药丸给母亲服下。
“这有病在身?”王慎瞥了一眼,正好和洛宓的眼神对上。他看到对方的眼神中透着几分戒备。
“哎,女人真是麻烦,这事赶紧了了,尽快回云澜山修炼,还要斩那柳河的恶龙呢!”王慎心道。
这几日除了打坐炼炁之外可没怎么像样的修行,感觉修行的进境一下子慢了下来。
如此这般走走停停,一天的时间他们四个人骑着马走了不到二百里的路程,天黑的时候在一个镇子停下来,找了一处客栈过夜。
洛宓母女二人都戴着斗笠,面纱,遮住了面容,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一夜无事,第二天上午吃过午饭没走多久,阴沉的天空便下起了小雨。
她们几个人披着蓑衣继续赶路,许是下了雨的缘故,洛宓的母亲咳嗽的比昨天更加的厉害,他们走不多远便不得不停下来歇息。
“镇山,要不然你在前面找个镇子把我放下,你们先送阿宓去月山。”
“娘,说好了不管去哪里我们都要在一起的。”洛宓急忙道。
“夫人,我们走的慢些不碍事的。”
一旁的王慎没说话,抬头看着天空。这雨看样子一时半刻是不会停的。
休息了半个时辰之后他们便继续赶路,骑在马上,感受着天空落下来的雨滴砸在自己的身上,雨水顺着蓑衣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