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真打起来了!”
谭行望着边境长廊方向那宛若天灾降临的恐怖景象,压着狂跳的心口,兴奋地撞了下身旁叶开的肩膀:
“多亏叶叔豁出去,亲自带兵把虫族主力硬生生引到了圣殿老巢!这下好了,直接炸锅,连双方邪神都被逼出来了!”
他转头,咧嘴一笑,语气瞬间切换成满满的讨好:
“接下来怎么整?叶哥……哎不对,叶大少主!您吩咐!”
叶开听得额角直跳,没好气地甩他一个白眼:
“谭狗,我发现自从跟我碰头,你这脑子就跟放假了似的,啥事都往我这儿一撂。你自己那点儿心眼呢?被虫族啃了?”
“嘿嘿,这不有你在嘛!”
谭行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摆烂模样,振振有词:
“玩阴谋搞战术,谁比得上你叶大少主丧心病狂……啊不是,算无遗策!我顶多是想着怎么弄死对手,而你是想将对手加全家都弄死!
我虽然也有‘惊天的智慧’,但关键时刻.....我的惊天智慧告诉我,还得用自己的惊天的武力!
动脑子这种辛苦活,交给你;
杀人放火这种体力活,我来!这叫分工明确,效率至上!”
他捏了捏指骨,发出脆响,一副“我已准备好随时莽上去”的架势。
“操!”
叶开低骂一声,目光转向一旁饶有兴致看他与谭行扯皮的叶混,正色道:
“大...大统领,时机到了。趁亡语者和骸骨泰坦被虫族拖在前线,我们直接去捅圣殿的腚眼....您的实力,应当不输那些亡语者吧?”
叶混闻言,咧嘴一笑,浑厚的嗓音里透着毫不掩饰的张扬:
“开儿,不是为父吹嘘,圣殿里那些装神弄鬼的亡语者算个屁!除了纳格什那老阴货有点棘手,要不是顾忌骸王和那两尊骸骨泰坦镇着,老子早就带兵掀了它圣殿!”
他骨手一挥,气势昂然:
“你放心,我这就让骸影传令,把骸骨卫从前线调回来。
三万骸骨卫,是老子在这冥海经营多年攒下的最大底牌,这次正好用得上!”
“叶叔!”
谭行凑过来,脸上却带着怀疑:
“这帮骨头架子真靠得住?咱们这可是去抄圣殿的老底,那是它们的起源之地,它们肯跟着咱们反手一刀?”
听见那声“叶叔”,叶混显然十分受用,他用力拍了拍谭行的肩,笃定道:
“小子,放心!骸骨魔族里,除了亡语者和骸骨泰坦是骸王亲手捏造、死忠不二,其他那些普通骸骨战士——只要给足魂火,让它们‘吃饱’,它们就认谁当主子!”
他语气沉了沉,眼框中魂火闪烁:
“我扎根冥海、创立骸国这些年,可没闲着。
仔细琢磨过这些骨头架子……联邦一直以为邪神眷属都是邪神所创,但我挖到的线索却不是这样。”
“千年前,它们根本不叫‘骸骨魔族’,而是一个被称为‘骨族’的类人部族。
那时它们就崇尚骸骨,以斩首敌人、收藏颅骨为荣。
骸王托安耶格,当年就是它们的首领。”
“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托安耶格成为邪神,整个骨族也跟着异变,从类人形态扭曲成如今这副鬼样子。
唯有亡语者和骸骨泰坦,才是托安耶格成神后亲手创造的真正‘眷属’。”
叶混冷哼一声,语气里满是轻蔑:
“至于剩下的骸骨魔族?早把骨族那点荣耀忘光了,如今就是一群为口魂火能啃光同类的散沙。
托安耶格压根懒得管,放任它们分裂内斗、互相厮杀吞噬……这种货色,谁给‘粮’就跟谁,谁拳头硬就认谁主!”
他话锋一转,眼底掠过一丝不解:
“但说来也怪——这些年托安耶格到处开战,掀起腥风血雨,却既不传播信仰也不凝聚族口,从头到尾就只干一件事:收集颅骨。”
叶混敲了敲自己的额骨,仿佛在叩问某种荒诞:
“我暗中查过,它甚至懒得把俘虏转化成战力,只是纯粹地收割、堆积,硬生生筑起那座越垒越高的颅骨巨峰。
我还曾冒险摸进圣殿深处看过……那堆成山的颅骨,半点神异波动都没有,至今我也想不通,它搞这玩意儿到底图什么!”
“害,想那么多干啥!”
谭行耸耸肩,一脸无所谓:
“等到了圣殿,趁它们都不在,咱直接给它推平不就完了!管它神不神异,倒了就是堆烂骨头!”
叶开缓缓点头,眼中决意一闪:
“既然如此……大统领,辛苦你了。
整备骸骨卫,我们即刻出发,直捣圣殿!”
“好。”
叶混应了一声,目光落在叶开脸上时,竟透出一丝与他枭雄气质不符的温和。
他抬手似乎想拍拍叶开的肩,却在半空顿了顿,最终只重重一点头,转身大步朝前线指挥所走去。
骨片制成的战甲披风在他身后扬起,勾勒出坚硬而孤独的背影。
叶开望着那道背影,神色复杂。
他自幼孤身一人,早已习惯独行于世,如今猝不及防多出一个“父亲”,像一块沉重的磐石突然投入心湖——不习惯,不知如何应对,甚至那声“父亲”卡在喉间,始终未能出口。
谭行歪头瞅他,咧嘴笑了:
“叶狗,咋了?杀伐果断的叶大少主,被家庭关系整不会了?”
“滚。”
叶开低骂,却少见地没反驳,只是沉默。
谭行脸上的笑意渐渐收起,声音难得透出几分沉静:
“缘分来了,挡不住的。
他若是真心待你,你心里敬着便是。
至于认或不认……何必现在就非得掰扯清楚?以后再说啦!要是..他是装的...我们兄弟总有办法搞死他!不是吗?”
叶开没有接话,只是再一次望向叶混身影消失的方向,眼底暗流翻涌,情绪难明。
静默几息后,谭行忽然一拍大腿,话音倏地扬起,仿佛刚才的沉静只是错觉:
“对了!我听说圣殿里头有座‘骸骨之门’,能直接把兵力传送到长城前线是不是?
等咱们到了那儿,想办法启动那玩意儿,岂不是能直接回家?!”
他越说越兴奋,眼里几乎要冒出光来:
“哈哈!这鬼地方我真待够了!读者老爷们也早他妈看腻了!
就咱们干的这一票,回去,功勋碑上记一笔......这不得族谱单开一页,名字镶金边啊!”
叶开转过头,看着谭行那副眉飞色舞、满脸写着“赶紧搞事赶紧回家”的表情,原本微蹙的眉头不自觉松开了些,嘴角也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嗯,是能回去了。”
叶开声音不高,落入谭行二中,让他兴奋的眼底,漾开一片明亮的波澜,但叶开呢喃话语说完之后,眼中的莫名意味愈发深沉!
骸骨卫的集结比预想中更快。
三万骸骨战士在冥海昏沉的天幕下肃然阵列,眼眶中魂火幽燃,连成一片无声而肃杀的星海。
叶混一马当先,骨甲披风在弥漫的灰雾中猎猎狂舞;
谭行与叶开分立两侧,前者难得敛起了嬉笑,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
圣殿的轮廓在荒原尽头显现——那并非建筑,更像是一头匍匐的苍白巨兽遗骸自然生长成的山峦,无数骨刺般的尖塔刺向暗红色的低垂天穹。
越是逼近,空气中那股死亡与腐朽混杂的恶浊气息便越是刺鼻,风中隐约传来远方战场狂乱的厮杀与咆哮。
“到了。”
叶混抬手,骸骨卫如潮水般向两侧分开,露出通往圣殿正门的骨骸大道。
叶开抬头,呼吸不自觉凝滞了一瞬。
圣殿正门前,立着一尊几乎与殿门齐高的巨像——那是骸王托安耶格的雕塑。
它并非由石材或金属铸成,而是由无数具完整的骸骨以某种诡异的方式“生长”融合而成,每一寸轮廓都充斥着粗粝、野蛮与近乎亵渎生命的邪性。
雕塑低垂着头颅,骨手交叠按在一柄插地的权杖杖柄上,仿佛在沉思,又像在镇守。
但最摄人的是它的眼眶。
那里没有镶嵌宝石,也没有魂火燃烧,只有两个深邃的空洞,却仿佛凝缩了整片战场的杀戮与绝望,目光所及,连灵魂都要冻结。
叶开盯着那尊雕像,眼底骤然窜起一簇炽热的火光。
那不是恐惧,也不是敬畏——而是一种近乎灼烫的渴望。
仿佛有什么深埋在他血脉深处的本能被这尊雕像点燃了。
他指尖无意识地收紧,指节泛白,脑海中闪过破碎的画面:
尸山血海、颅骨滚落……一双自混沌深处投来的、冰冷俯瞰的血色眼眸……以及万骨俯首,齐声颂唱他的名讳!
“叶狗?”
谭行肘子碰了他一下,压低声音:
“发什么愣?”
叶开猛地回神,眼底火光瞬间隐没,只余深潭般的沉冷。
他缓缓吐气,声音压得极低:
“这雕像……不对劲。”
“邪神的玩意儿,不就爱搞这套装神弄鬼。”
谭行撇嘴,手中血浮屠却握紧了几分:
“待会儿顺道砸了,给它助助兴。”
叶混没有回头,只是抬手向前一挥:
“进殿。骸影,带一队人开路,其余骸骨卫分守各处通道——遇到抵抗,杀。”
圣殿内部比外部更加诡谲。
通道蜿蜒如巨兽肠腔,墙壁由密集镶嵌的肋骨拼接而成,脚下铺着打磨光滑的腿骨,踩上去发出细碎而清脆的响声。
昏暗的魂火嵌在颅骨灯座里,绿莹莹的光晕将所有人的影子拉长、扭曲,投在墙上仿佛群魔乱舞。
他们一路深入,竟未遇到像样的抵抗,只有零星几只游荡的低阶骸骨魔被骸骨卫随手拆碎。
这反常的寂静让叶开眉头越皱越紧,谭行也忍不住嘀咕:
“太安静了……老巢这么空?”
“亡语者和骸骨泰坦都被调去前线了,剩下的……”
叶混冷笑:
“要么是没脑子的低阶货色,要么就是躲起来了。”
转过一道巨大的弧形骨廊,眼前骤然开阔......
然后,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
就连早已从情报中知晓此物的叶混,此刻亲眼目睹,骸骨身躯也几不可察地一震。
那是一座……无法用言语完整形容的“山”。
由颅骨堆砌而成的、近乎通天接地的巨峰。
它从圣殿最深处的广阔穹顶下拔地而起,底座直径恐怕超过千米,向上不断收束,顶端没入高处弥漫的灰雾之中,不知究竟有多高。
无数惨白、漆黑、暗黄、带着裂痕或烧灼痕迹的颅骨,以某种看似混乱实则隐含着诡异规律的方式垒叠在一起,眼眶黑洞洞地朝向四面八方,仿佛亿万死者在此永恒凝视。
魂火在颅骨缝隙间自主流转,绿光幽幽闪烁,如同这座巨峰拥有呼吸。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到实质化的死亡气息,那不是腐臭,而是一种更抽象、更压倒性的“终结”之感,压迫得连魂火都在战栗。
“他妈的……”
谭行张了张嘴,半晌才挤出声音:
“这得宰了多少……”
叶开没有说话。
他仰头望着这座超乎想象的颅骨巨峰,先前在雕像前被点燃的那股炽热,此刻化作冰冷的战栗沿着脊椎爬升。
但在这战栗深处,某种更尖锐的渴望破土而出.....
这不是装饰,不是丰碑,甚至可能不仅仅是“献祭”。
每一个颅骨的摆放角度,每一道魂火流转的路径,整座巨峰那令人窒息的结构……都在隐隐指向某个庞大的、未完成的“仪式”。
托安耶格千年征伐,屠杀生灵,取其颅骨,只为垒起这座峰。
它到底想完成什么?
“找到骸骨之门!”
叶开开口,声音在空旷的巨殿中带着奇异的回响;
“然后....”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座巍峨的颅骨巨峰,语气斩钉截铁:
“毁掉它。”
谭行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眼里却烧起了熟悉的战意:
“得嘞!拆家这事儿,我在行!”
叶开沉默地望着颅骨巨峰,眼角剧烈跳动了几下,最终化作一声低沉的、仿佛混杂着无数情绪的叹息:
“……动手吧,谭狗交给你了!”
叶开带着骸骨卫如沉默的潮水,开始向圣殿深处涌去。
而那座由亿万死亡垒砌的巨峰,依旧静静矗立。
叶开最后看了一眼骸王雕像那深邃的眼眶,转身没入昏暗的骨廊阴影中。
他的眼底,炽热与冰冷交织,恍如未燃尽的火,覆上了霜。
就在谭行蓄势待发,准备一鼓作气摧毁那座通天颅骨巨峰时,异变突生.....
巨峰深处,无数颅骨的眼眶中,原本幽绿流转的魂火骤然转为暴戾的血红色,并发出尖锐刺耳的共鸣,仿佛亿万死者同时发出无声的尖啸!
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威压如实质的海啸般从峰体爆发,席卷整个圣殿空间!
“妈的,这玩意儿还真有反应?!”
谭行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后撤半步,但他眼中非但没有惧色,反而腾起更加炽烈的凶光:
“有反应更好!说明砸对了!”
他非但没有停手,反而将周身归墟神罡催谷到极致!
漆黑如渊、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罡气自他体内喷薄而出,缠绕上那柄血色长刀“血浮屠”。
刀身嗡鸣,发出饥渴的颤音,刀罡瞬间暴涨,化作一道撕裂空间的暗红巨刃!
“给老子——破!”
谭行怒吼,双臂肌肉贲张,筋络如龙蛇游走,汇聚了全身力量的一刀,毫无花哨地朝着颅骨巨峰最底部的根基处,斜劈而下!
轰——!!!
无法形容的巨响在封闭的圣殿内炸开,仿佛万千雷霆在颅骨山腹中同时爆裂。
刀罡所过之处,构成巨峰的无数颅骨并非简单地被劈开,而是被那霸道的归墟之力直接湮灭、分解,化为最原始的灰烬与死气!
连锁崩塌开始了。
被破坏了关键支撑结构的颅骨巨峰,发出了令人牙酸的、亿万骨骼摩擦崩断的哀鸣。
惨白、漆黑、暗黄的颅骨如同雪崩般从高处倾泻而下,魂火疯狂乱窜,又在坍塌过程中接连熄灭。
那座象征着骸王千年杀戮与执念的畸形造物,就在谭行这一刀之下,开始土崩瓦解,扬起遮天蔽日的骨灰尘埃。
几乎在同一时刻,遥远的前线战场,正与遮天蔽日的虫母进行着毁灭性对轰的骸王托安耶格,巨大的骸骨身躯猛地一震!
它那燃烧着永恒战火的眼眶,骤然转向圣殿的方向,发出一声响彻整个冥海维度、饱含无尽暴怒与惊疑的咆哮:
“吼!!!”
这咆哮甚至引动了前线空间的涟漪,无数低级骸骨魔和虫族单位在这声波中直接粉碎。
然而,它的对手,那盘踞在血肉菌毯与甲壳海洋之上的庞大虫母,却发出了更加尖锐、仿佛带着嘲弄意味的精神嘶鸣,无数粗壮如山脉的触须和锋利如星舰的节肢更加疯狂地缠绕攻击上来,死死将其拖在原地!
圣殿之内,骨尘渐落。
“哈!痛快!”
谭行收刀而立,望着眼前彻底崩塌、化作一座巨大废墟骨山的景象,畅快地吐出一口浊气,脸上写满了满意。
归墟神罡缓缓收敛,但他周身蒸腾的气血与战意依旧炽热。
他目光一转,又落在了圣殿入口处,那尊始终沉默矗立的骸王雕像上。
“啧,推都推了一个,也不差这一个了。”
谭行撇撇嘴,纯粹是纯粹是破坏欲未尽,看那空洞眼眶分外不顺眼。
他也没多想,手腕一翻,血浮屠再次扬起,一道凝练的灰色罡气离刃而出,划破弥漫的骨灰,直斩向雕像的脖颈!
“你们——找死!!!”
就在刀罡即将触及雕像的刹那,一声凄厉怨毒到极点的怒吼,如同万载寒冰刮过所有人的魂火,猛地炸响!
紧接着,一道快得只剩残影的灰白色骨矛,裹挟着凝如实质的死亡诅咒之力,后发先至,精准地轰击在谭行的刀罡之上!
嘭!
刀罡与骨矛同时炸碎,爆开的冲击波将周围数十名留守的骸骨卫直接震成骨粉!
烟尘稍散,一个身影缓缓悬浮在骸王雕像之前。
它身形高瘦,披着由无数细小哀嚎面孔编织成的灰袍,右手中握着一柄扭曲的骨杖,左手提着一座魂灯。
它的头颅并非普通骸骨,而是一颗半腐半骨化、面容扭曲狰狞的类人头颅,眼眶中燃烧着两团冰冷的、充满智慧与恶毒的幽蓝魂火。
正是圣殿留守的最高主宰,骸王最信任的奴仆——亡语者·纳格什!
它死死盯着谭行和叶混,最后目光落在已成废墟的颅骨巨峰上,那幽蓝魂火剧烈跳动,充满了毁灭一切的疯狂杀意:
“亵渎圣峰……毁吾主千年伟业……尔等……皆要永恒哀嚎!!”
话音未落,雕像四周阴影中传来密集骨骼摩擦声!
一具具身披残破仪式骨甲、眼燃幽蓝魂火的亡语者近卫,以及诸多形态怪异、气息强横的骸骨魔物,如潮涌出,将谭行与叶混层层围困!
真正的危机,此刻才骤然降临!
“叶叔!该你上了!这玩意儿我搞不定!”
谭行非常干脆,话音未落已抽身后撤,闪至叶混背后。
叶混闻言,骨手虚握,一柄狰狞巨硕的骨斧瞬间凝形于掌中。他眼眶中魂火炽烈燃烧,盯紧纳格什,发出低沉而饱含战意的笑声:
“纳格什……老子等你现身,可等得太久了!
早知你这老阴货定龟缩在老巢,昔日受你诸多鸟气,今日——连本带利,一并清算!”
“骸混!你竟敢背弃圣殿,反叛父神!”
纳格什魂灯幽光暴涨:
“你的骸国,与你自身,终将湮灭于骸王父神的神怒之下!”
“叶叔!速战速决!”
谭行趁机低语:
“叶开已深入神殿,我去支应!”
言罢身形疾动,直扑圣殿入口方向。
“异信之徒,找死!!”
纳格什厉喝,左手魂灯一晃,一道惨白骨矛疾射谭行背心!
眼看即将命中....一道狂暴斧影裂空而至,精准斩碎骨矛!
叶混巨斧扛肩,骸骨身躯挡在通道之前,狞笑声震动殿宇:
“纳格什!你的对手是老子!来来来,让老子瞧瞧,你这骸王座下第一忠犬,究竟有几分真本事!”
战意,如火山喷发,轰然对撞!
谭行身形如电,几个起落便穿过混乱的战团,将身后骸骨卫与圣殿守卫的厮杀声甩远。
他循着叶开留下的骨煞气息与骸骨卫涌动的方向,在迷宫般的圣殿骨廊中疾驰。
沿途偶有零星的骸骨守卫试图阻拦,皆被他随手一刀劈成碎骨,脚步丝毫未缓。
越往深处,通道越发宽阔,骨壁上的魂火也愈发密集幽绿,空气中弥漫的能量波动逐渐增强,带着某种空间扭曲的奇异质感。
终于,在穿过一道由巨大肋骨拱卫的弧形门户后,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处极为空旷的穹顶大殿,规模甚至比之前容纳颅骨巨峰的主殿犹有过之。
大殿地面以无数巨大而平整的骨板铺就,刻满了难以理解的扭曲符文,此刻正随着某种节奏微微明灭。
而大殿的尽头——
谭行瞳孔微缩。
一座难以用“门”来形容的巍峨造物,矗立在那里。
它高达百米以上,边框由无数粗壮如巨兽脊椎的弯曲骸骨交错咬合构成,门框内部并非空荡,而是填充、流淌着一种浓稠如液态、不断翻滚扭曲的灰白色能量涡流。
涡流之中,隐约可见无数痛苦哀嚎的面孔一闪即逝,更有密密麻麻的骨骼碎片在其中载沉载浮,缓缓旋转。
它静静地立在那里,却仿佛联通了某个无比遥远、无比深邃的死亡维度,散发出的空间波动让周围的景象都产生了细微的涟漪和重影。
仅仅是凝视,就让人感到灵魂仿佛要被抽离、投入那无尽的灰白涡流之中。
叶开就站在这座“门”前不远处,背对着入口。
他身旁是数百名肃立的骸骨卫精锐,以及几名似乎正在忙碌检测什么的骸骨工匠。
他微微仰头,凝视着这座巨门,背影在灰白涡流光芒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沉静,也格外……孤峭。
“叶狗!”
谭行几个箭步窜到叶开身边,也顾不上喘匀气,指着那座巨门,声音里带着难掩的兴奋与震撼:
“我靠!这就是那什么‘骸骨之门’?!这玩意儿……看着真他妈带劲!怎么搞?能直接开门回家不?”
叶开似乎早已感知到他的到来,并未回头,只是目光依旧锁在门上,声音平稳却透着一丝凝重:
“能量反应吻合,是它没错。”
“那还等啥?”
谭行搓了搓手,跃跃欲试:
“赶紧启动啊!你爹那边估计正和那老骨头架子打得嗨呢,咱们这边搞定了,正好接应他一起撤!”
叶开却缓缓摇了摇头。
他抬起手,指向骸骨之门下方基座处。
那里,环绕门基铭刻着一圈更加复杂、更加古老的骨文,此刻正散发着不祥的暗红色微光。
“没那么简单。”
叶开的声音沉了下来:
“这门的启动,需要庞大的死亡能量作为‘钥匙’。
原本,这座圣殿内最集中的死亡能量源……”
他顿了顿,没有说下去,但谭行立刻明白了——就是刚刚那座骸王雕像。
“你的意思是……那尊骸王雕像还是这门的‘充电宝’?幸亏没推了!”
谭行眉头拧了起来,侥幸说道。
“可以这么理解。”
叶开点头:
“骸王雕像汇集了托安耶格千年征伐累积的死亡精华,是维持圣殿运转、包括激活这道跨界之门的核心能源。
现在那些能调动死亡灵能的亡语者都不在,能量源中断,门虽然还在,但失去了稳定启动的能量供给。”
“操!”
谭行骂了一句:
“那怎么办?白忙活了?咱们自己给它灌能量行不行?用魂火?或者……”
他掂量了一下手里的血浮屠,似乎在考虑能不能用归墟神罡蛮力驱动。
“普通魂火能量层级不够,杯水车薪。”
叶开否定了这个想法,他目光扫过那些散发着暗红微光的基座骨文:
“这些铭文显示,看样子需要的是经过高度凝练、带有特定‘骸王’本源印记的死亡之力……”
谭行听得有点头大:“他妈说人话!”
叶开瞥了他一眼,言简意赅:
“常规方法,短时间内启动不了。”
“短时间是多短?咱们可没时间在这儿耗!”
谭行急了:“外面打成一锅粥,万一骸王那老东西抽冷子杀回来,或者叶叔顶不住……”
“所以,需要非常规方法。”
叶开打断他,眼底闪过一丝决断的光芒。他转过身,终于正面看向谭行,脸上没有任何玩笑的神色。
“谭狗,门外不是还有个亡语者吗?”
谭行一愣,随即眼睛慢慢睁大,似乎明白了什么:“你是说……”
叶开的目光投向骸骨之门那翻涌的灰白涡流,又扫过大殿地面上那些明灭不定的符文。
“这座门,本身就是一个极其强大的‘能量转化与吸收装置’。它最初的设计,或许是用来抽取颅骨巨峰的能量进行跨维度传送。但现在……”
他语气冰冷,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谋划意味:
“如果我们把‘战场’搬到这里来呢?如果,有足够多、足够强的‘死亡’,在这门前发生呢?”
谭行倒吸一口凉气,瞬间懂了叶开的意图,但紧接着,一股更加炽烈的战意混合着搞事的兴奋冲了上来。
“我靠!叶狗,你他娘的……果然还是你最丧心病狂!”
他舔了舔嘴唇,眼中凶光毕露:
“你是想……把纳格什那帮龟孙子,引到这里来宰了?用它们的魂火和死亡,给这门‘加油’?”
“不止。”
叶开摇头,目光投向圣殿入口方向,仿佛能穿透重重骨壁,看到那正在进行的激战:
“纳格什是亡语者首领,也是骸王的造物,它自生带着的骸王本源质量足够高,但数量未必够完全激活这道门,尤其是进行定向传送。”
“那还差什么?”
叶开沉默了片刻,缓缓吐出两个字:
“战争。”
谭行愣住了。
叶开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如同在陈述一个既定的计划:
“一场发生在骸骨之门前的、足够惨烈、死亡足够密集的战争。让这座门,尽情‘吸收’。”
他看向谭行:“去告诉叶混,别急着杀纳格什。把它……和它的军队,逼到这里来。然后……”
谭行接过话头,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笑容狰狞:
“然后,关门打狗,用它们的命,给咱们铺一条回家的路!”
“没错。”
叶开点头,目光再次落回那巍峨诡异的骸骨之门上:
“启动它,需要死亡。那我们就……给它死亡。这三万骸骨卫以及圣殿内的所有守卫,差不多也够了!”
计划,瞬间清晰,也瞬间变得无比险恶与疯狂。
谭行重重一拍叶开的肩膀:
“明白了!我这就去给叶叔‘传话’!叶狗,你这边准备接应!”
说完,他毫不犹豫,转身化作一道疾影,朝着来路狂奔而去,血浮屠在手中发出兴奋的低鸣。
叶开独自站在巍峨的骸骨之门前,灰白涡流的光芒映照着他平静无波的脸庞。
他低声自语,仿佛是对门,也仿佛是对那冥冥中可能注视此地的存在:
“以死亡为祭,开启归途……托安耶格,你的造物,我会好好利用的。”
大殿内,骸骨卫沉默肃立,唯有地面符文明灭,与巨门中灰白能量的翻滚涌动之声,交织成一首诡谲的序曲。
谭行风风火火赶回前殿战场时,叶混与纳格什的战斗已进入白热化。
骨斧与骨杖每一次交击都爆发出刺耳的刮骨声与能量震荡,将周围数十米内的地面与骨壁都震出蛛网般的裂痕。
叶混的攻势大开大合,每一斧都带着撕裂一切的蛮横霸道;
而纳格什身形诡谲,灰袍翻飞,骨杖点戳间阴毒的死亡诅咒如影随形,更不时挥动魂灯,召唤出惨白的怨魂骨刺从刁钻角度袭扰。
双方麾下的骸骨卫与亡语者近卫、圣殿守卫更是杀作一团,魂火明灭,骨屑横飞,整片前殿区域犹如一座巨大的绞肉机。
“叶叔!”
谭行瞅准一个空隙,闪至叶混战圈外侧,语速极快地低吼道:
“叶开那边有谱了!但需要‘柴火’——越多越好的高质量魂火和死亡之力!得把这条老狗和它的虾兵蟹将,都引到骸骨之门那儿去!用它们的命来开门!”
叶混一斧逼退纳格什一道阴险的骨矛诅咒,眼眶中魂火猛地一亮,瞬间领会了意图。
他攻势陡然一变,不再追求立刻斩杀纳格什,而是斧势更加沉重狂暴,每一击都蕴含着击退与压迫的力道,同时口中发出震天怒吼:
“纳格什!你这老阴狗就这点本事?
只敢躲在杂兵后面放冷箭?
有胆就跟老子来!换个宽敞地方,看老子不把你那身老骨头拆了喂狗!”
言语间,他且战且退,斧光卷着谭行,开始有意无意地朝着通往圣殿深处的骨廊方向移动。
纳格什本就因圣峰被毁而暴怒欲狂,闻言更是气得幽蓝魂火喷薄:
“狂妄叛徒!今日必抽你魂火,永镇灯中!”
它不疑有诈,只当叶混久战不下想借复杂地形周旋,手中骨杖一挥:
“圣殿守卫!围杀叛军!一个不留!”
更多的圣殿守卫从阴影中涌出,与亡语者近卫一起,如同灰色的死亡潮水,随着纳格什紧追叶混和谭行而去。
一场血腥的追逐与迁徙在圣殿庞大的腔体内部上演。
叶混与谭行在前,一路劈砍,并不恋战,只是不断将追兵引向深处。
纳格什率领大军在后紧追不舍,诅咒与骨矛不断轰击,在骨廊中留下处处焦痕与坑洞。
沿途原本分散守卫各处的骸骨卫,也接到命令,开始有组织地向骸骨之门大殿方向集结、收缩。
终于,当叶混一斧劈开最后一道骨制屏障,拖着有些破损的骨甲率先冲入那座穹顶巨殿时,纳格什也裹挟着数千最精锐的亡语者近卫与潮水般的圣殿守卫,蜂拥而入!
然后,它看到了那座巍峨的骸骨之门,以及门前静立如雕塑的叶开。
“嗯?”
纳格什幽蓝魂火一凝,敏锐地感知到了此地异常浓郁的空间波动与脚下符文隐含的汲取之力。
它并非蠢货,立刻意识到不对劲:
“此地……是骸骨之门!你们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
叶开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那冰冷的炽热在幽幽燃烧:
“要你的命!”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一直沉默肃立的数百名骸骨卫精锐,连同刚刚涌入、与叶混谭行汇合的数万骸骨卫,齐齐爆发出震天的魂火咆哮!
他们迅速展开,不再是散乱阵型,而是依托大殿地形和地面符文,形成了一个半包围的防御反击阵势,将入口牢牢封住——也将来敌,全部囊括在这座巨殿之中!
纳格什瞬间明白自己中计了!
它又惊又怒,魂灯高举,发出尖啸:“狡猾的人族!但就凭你们,也想在此地围杀本座?圣殿守卫!为了父神荣耀!碾碎他们!”
“杀!!!”
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积蓄已久的仇恨、杀意与求生欲,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真正的决战,在这骸骨之门前展开!
骸骨卫如同沉默的骨墙,顶着亡语者近卫的诅咒骨矛与圣殿守卫的疯狂冲击,一步不退。
叶混狂笑着再次找上纳格什,巨斧与骨杖的碰撞成为战场的核心,余波震得整个大殿都在颤抖。
谭行则化身战场凶兽,血浮屠掀起腥风血雨,专挑那些气息强横的亡语者近卫和大型骸骨魔物下手,归墟神罡所过之处,万物凋零。
叶开没有亲自下场厮杀。
他站在骸骨之门不远处,双手按在地面某个核心符文节点上,闭目凝神,全力引导、操控着这座古老而庞大的装置。
渐渐的,核心符文节点之中那代表于长城前线的冥海标记点渐渐浮现出光华!
战斗惨烈至极。
每时每刻都有骸骨卫被击碎,魂火熄灭;
也有圣殿守卫被砍倒,破碎的骨骼崩飞。
浓郁到化不开的死亡气息弥漫了整个大殿。
而随着死亡的发生,异象出现了。
那些战死者逸散的魂火能量、破碎的灵魂残片、乃至骨骼中蕴含的死亡之力,并未完全消散于空气中,而是受到某种无形力量的牵引,化作丝丝缕缕灰白、幽绿或暗红的光流,如同百川归海,朝着大殿中央那座巍峨的骸骨之门汇去!
门框内原本缓慢翻滚的灰白能量涡流,仿佛被注入了强心剂,开始加速旋转,发出低沉的、仿佛亿万人呜咽的轰鸣。
门上那些古老的骨文逐一亮起,从暗红转为刺目的血芒!
纳格什最先察觉到这可怕的变化,它感觉到麾下死亡单位散逸的能量都在被那扇巨门疯狂抽取!
它惊怒交加,试图摆脱叶混去破坏叶开或者那扇门,但叶混岂能让它如愿?
攻势更加疯狂,死死将其缠住。
“不!”
纳格什发出不甘的厉吼,它能感觉到,骸骨之门正在被“充能”,某种跨越维度的通道正在被死亡的力量强行撬开一丝缝隙!
战场上的死亡越多,魂火熄灭得越频繁,这充能的速度就越快!
叶开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微微发白,显然全力操控这种规模的仪式对他消耗极大。
但他眼神依旧沉静锐利,如同最精密的仪器,调控着能量汲取的平衡,确保骸骨之门不至于因能量过载或混乱而崩溃。
谭行浴血奋战,抽空看了一眼那越来越亮、漩涡越来越急的骸骨之门,心中愈激动。
终于要回去了!
战场之中,纳格什猛地荡开叶混势大力沉的一斧,骨杖剧颤,幽蓝魂火因愤怒交加而疯狂跃动:
“骸混!你毁圣峰、渎神像,将圣殿搅得天翻地覆——难道就只为了强行开启这骸骨之门?!”
它的声音尖利刺耳,充满了难以理解的狂躁,“你若是想用此门……何至于此?!”
“何至于此?!”
叶混闻言,狂笑陡然转厉,笑声中浸满了积压已久的屈辱与暴怒,震得四周骨屑簌簌落下!
“当年老子像个摇尾乞怜的野狗,耗尽心血收集魂火,跪在你们这些自诩高贵的‘神仆’面前,只求借用此门,寻一条回家的路!你们是怎么说的?怎么做的?!”
他巨斧猛抡,带起凄厉的破空声再度斩落,字字如铁,砸向纳格什:
“你们让老子每年献上九成骸国积蓄的魂火,作为‘诚意的证明’!
你们要的不仅是贡品,是要老子彻底跪下,打断脊梁,永远当你们圣殿脚下的一条听话的狗!!”
怒吼声中,叶混的攻势宛如疯魔,每一斧都倾注着经年累月的恨意:
“现在,老子不跪了!也不求了!
门,我要开!
圣殿,我也他妈要掀!至于你....”
他眼眶中魂火炽烈如熔岩,死死锁定纳格什那张扭曲的面孔:
“纳格什,当年折辱老子最甚的,就是你这条老狗!
今日,我就用你的魂火点天灯!”
话音未落,骨斧已携着崩山裂海之势,轰然劈至!
“疯子!!”
纳格什魂火剧颤,厉啸声中猛地提起左手魂灯——灯内幽光暴涨,无数凄厉哀嚎的亡魂蜂拥而出,化作一支支半透明的狰狞鬼影,铺天盖地扑向叶混,试图阻其攻势!
而它自己,竟借着这亡魂障目的刹那,灰袍一旋,身形如鬼魅般向后急掠,直朝大殿边缘一处隐蔽的骨隙遁去!
“想跑?!”
谭行一直死死盯着战局,见状瞳孔骤缩,心中大急。
他猛地踏碎脚下骨板,血浮屠遥指纳格什疾驰的背影,怒吼声如炸雷般响彻大殿:
“纳格什!你这条老狗果然只会钻洞!怪不得血神冕下收回了赐给你的荣耀’....
血声角斗场里,老子亲手把你劈成两半的时候,老子可是很痛快啊!”
他声音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与讥嘲,字字如刀,专往纳格什最耻辱的旧伤上捅:
“像你这种货色,活该血神冕下看不上你,连你献上的颅骨堆都嫌脏!!”
这话实在太毒,太狠,太诛心!
尤其是当着无数圣殿守卫、亡语者近卫的面,将纳格什最深藏的耻辱、最不愿被提及的失败,赤裸裸地撕开、曝晒!
已经掠至骨殿边缘的纳格什,身形猛地僵住。
那灰袍之下,半腐半骨的身躯开始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
“韦....正....”
它缓缓地、一寸寸地转过头。
眼眶中,那两团幽蓝魂火此刻已猩红如血,几乎要喷出眼眶!
极致的暴怒、被揭破疮疤的羞愤、成神之路的断绝,在这一刻彻底吞噬了它最后的理智。
“我……要……杀……了……你……”
纳格什的声音不再尖利,反而变得嘶哑、低沉,如同无数骨骼在深渊里摩擦。
它放弃了逃离。
左手魂灯被它狠狠掼在地上,灯身裂开,其中封存的哀嚎亡魂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溢出,缠绕上它的身躯。
右手的扭曲骨杖则被它双手握住,高举过顶,杖顶那颗渗血的眼球骤然睁开,迸射出实质般的怨毒血光!
“我要……撕烂你的嘴……抽出你的魂……让你永世……在我的灯里……哀嚎!!!”
轰!!!
磅礴的死亡能量混合着滔天的怨念,以纳格什为中心轰然爆发!
它不再保留,不再算计退路,而是如同被彻底激怒的疯兽,朝着谭行冲了过去!
叶混趁机一斧扫清纠缠的亡魂,见状咧开骨颌,无声地笑了。
谭行则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横刀于前,眼中凶光毕露:
“来啊,老东西!让小爷看看,你这丢了冠冕的老狗,还剩几颗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