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魏今天是杀疯了啊!!!
这是要同归于尽的节奏吗?!
林平安看得是目瞪口呆,心里疯狂刷屏。
(卧槽!老魏牛逼!这战斗力简直爆表!不愧是大唐第一喷子!这波输出,我给满分!)
(爽!太爽了!看你们还敢不敢欺负我……咳咳,欺负我大唐年轻干部!)
李世民看着傻眼的百官,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
骂得好!骂得痛快!魏征这张嘴胜过十万雄兵呐!
看着挺身而立,将百官骂得找不着北的魏征,李世民感觉前所未有的顺眼。
魏征骂完了人,胸中郁气稍舒,但事情还没完。
他转身朝李世民拱手,深深一揖:“陛下!老臣失态,御前咆哮,有失臣仪,请陛下责罚!”
李世民摆摆手,沉声道:“魏卿为国事激辩,何罪之有?卿且继续!”
赶紧的!继续骂呀,别停!
百官:“……”
“谢陛下!”
魏征直起身,继续道:“陛下!老臣以为,林侯绝非少年意气!”
“其所献,精骑突袭,快打快撤,惩戒震慑之策,正合《孙子兵法》中的攻其无备,出其不意!实乃当下应对吐蕃试探之最佳方略!”
他环视全场,目光扫过那些被他骂得抬不起头的文官,最后落在长孙无忌身上。
长孙无忌胖脸顿时一黑,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赵国公方才言,两线作战乃兵家大忌,老臣深知用兵之艰难,国库之不易。”
魏征接着话锋一转:“然,请问赵国公——昔日汉武皇帝,北击匈奴、南平百越、东定朝鲜、西通西域,可谓东西南北,四线用兵,战线万里!为何最终能成不世之功?”
长孙无忌刚想说话,魏征却已抢先一步,自问自答道。
“因其时国力强盛,府库充盈!因其将帅得人,卫青、霍去病皆世之名将!更因其谋定而后动,每次用兵,目标明确,准备充分,绝非浪战!”
他踏前一步,昂首挺胸,语气激昂,响彻大殿:“今我大唐,贞观之治十一载,仓廪实而知礼节,府库充而甲兵利!”
“关中、河南连年丰收,太仓之粟陈陈相因!陇右、河西屯田有成,边军粮草自给有余!更兼将士勇猛,新式军械火药,威力初显!”
他大手一挥,指向东方,又指向西北“倭国海战,自有登莱水师、江南舟师应对,依托海疆,以逸待劳!”
“吐蕃陆战,正当用我陇右铁骑、长安锐卒,仰攻虽难,然突击惩戒,绰绰有余!二者天各一方,相隔万里,互不掣肘!”
他目光灼灼,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场景:“反可东西呼应,同时亮剑!彰显我大唐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之决心,彰显我大唐同时经略四海、威慑八荒之雄心!”
魏征说到最后,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他今日最强有力的断言。
“老臣在此断言——此战若依林侯之策,精兵突击,战而胜之!”
“可保我河西走廊,至少十年太平!可震慑西突厥、薛延陀、高昌诸部,令其五年内不敢妄动!”
“可令那松赞干布,十年之内,不敢再起东顾之心,觊觎我大唐疆土!”
他猛地转身,再次指向那些反对派,声音如雷:“此乃剪除未来大患、奠定西北边陲长久安宁的一劳永逸之策!是以一场有限、可控之战,换取十年太平的明智之举!”
他最后,掷出了最沉重的一问,目光如刀,刮过每一个反对者的脸。
“若今日,因尔等畏难苟安之议,朝廷选择退缩,坐视吐谷浑沦亡,坐视吐蕃坐大!”
“待其消化吐谷浑之地,整合高原诸部,其势已成,羽翼已丰!届时,我大唐再想遏制其东进野心……”
魏征顿了顿,声音陡然变得冰冷而沉重:
“恐需付出十倍之鲜血,百倍之钱粮!河西、陇右乃至关中,或将烽火连年,生灵涂炭!”
他直视王珪、崔民干等人,一字一顿,发出了灵魂拷问:“到了那一天!在座诸位谁可站出来,担这贻误战机、养虎为患、误国误民的天大罪责?!谁——敢担此责?!”
“回答我!”
轰!!!
这最后一句质问,如同泰山压顶,在大殿中隆隆回响。
王珪面如死灰,身体一晃,瘫坐在地。
崔民干脸色发白,汗流浃背。
刚才所有侃侃而谈、反对出兵的文臣,此刻个个如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恨不得地上有个缝能钻进去。
就连城府极深的长孙无忌,此刻也面色凝重,默不作声。
整个太极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魏征的粗重喘息声。
林平安站在后面,看着魏征那虽然苍老却挺拔如松的背影,心中只剩下一个大写的“服”字!
(老魏,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偶像!这波助攻,简直神了!不仅把道理说透了,还把对面给怼自闭了!)
御座之上,李世民将下方百官的窘态尽收眼底,心中大畅!
魏征这番怒喷,不仅彻底驳倒了反对出兵的理由,更在气势和道义上完全压倒了对方。
是时候收场了!
他站起身,无形的帝王威压散发而出,弥漫大殿。
百官纷纷低头,不敢与之对视,噤若寒蝉。
“魏卿之言,字字千钧,振聋发聩!句句皆是为国远谋,为社稷虑!”
“吐谷浑,乃我大唐藩属,必救!”
“吐蕃,侵我藩属,试探天威,必惩!”
“着即——依兵部右侍郎林平安所献方略,以精骑突袭,惩戒震慑为主旨!”
“命兵部、户部、军器监,三部主官会同卫国公李靖、兵部右侍郎林平安,三日内,拟就详细出兵方略、粮草转运、军械调配章程,呈报于朕!”
话落,他猛地一甩衣袖,大步而去。
“退朝!”
“臣等遵旨!陛下圣明!”
文武百官,无论心里如何想,此刻都齐齐躬身,山呼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