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
陆鹤璋一早就来接了樊胜美,然后朝着宁城小镇而去。
这一路上,樊胜美的手机电话就没断过。
一会儿是樊母打来,一会儿又是樊胜英打来。
总归只有一个目的,就是钱不够,让她尽快打钱来。
短短几个小时的车程,樊胜美接电话都接的有些崩溃。
又一次她手机铃声响起,这次陆鹤璋主动拿起电话,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的人尚不知道接电话的人不是樊胜美,电话接通就嚷嚷道:
“小美,那些人已经把咱家的门推倒了,现在拿着刀坐在咱家的客厅!”
“说你哥还欠他们5万块,你快想想办法,朝你的朋友借一借啊,不然他们就要把你爸抬走了!”
是樊母的声音。
她的声音中带着浓烈的哭腔,樊胜美一听,情绪一下子也激动了起来:
“现在是法治社会,他们竟然敢带着刀械上门?”
“妈,你别慌,我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你先打电话报警!”
樊胜美的声音才落下,樊母在那头又叫了起来:
“你回来干什么啊!”
“你好好在大城市上班,多往家里汇点钱才是主要的,你现在回来能解决什么事儿?”
“还有,不能报警的,不然你哥也要被抓进去,我就你哥这么一个儿子,我哪里舍得让他去坐牢……”
“还有雷雷,他年纪还那么小,如果有一个坐牢的爸,那他往后就全毁了。”
“你在大城市见识广,妈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赶紧汇钱来,不然他们就要打断你哥的腿了!”
说着,樊母又呜呜哭了起来。
她在那头哭的伤心,陆鹤璋在这头听的却烦心。
直接抬手挂断了电话,断绝了樊母哭诉的话。
樊母短短几句话,把重男轻女体现的淋漓尽致。
完全只顾儿子,半点不顾女儿的感受。
陆鹤璋都有些佩服樊胜美能忍,若换做是他,早就不知道翻天多少回了。
而樊胜美此时也早已经泪流满面,她手上有钱,但她也清晰地意识到了家就是个填不满的大窟窿。
之前她工资1万出头的时候,她爸妈就能开口把她一半的工资都要了去。
若是再让她爸妈知道她在魔都还有个店铺,指不定改天就拖家带口的上来投奔了。
还会张口让她把店铺给她哥。
看着哭得泣不成声的她,陆鹤璋叹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她的背:
“别哭了,这件事情交给我来解决吧,把家里的地址给我。”
樊胜美哭声依旧不停,只是心里却已经下意识地依靠上了陆鹤璋。
听见他的话,便把家里的地址也告诉了他。
等她情绪略微平稳一些后,陆鹤璋这才拿起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给我找些拳脚功夫好的人,去盛兴路老职工小区5栋3单元堵人。”
麻利的挂了电话后,樊胜美扭头看着他:
“你想怎么做?”
陆鹤璋:“那些上门要钱的人也只敢仗着人多威胁人,若真踢到了铁板,也只会怂的不敢出声。”
“面对这样的人,就不能弱,要以暴制暴,一次性把他们打服了,否则他们要到了一次钱,就会无数次的上门来闹,这样你们才会有安宁日子过。”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那些人全是他们那一片的地头蛇。
樊胜美不由得有些担忧:“哥,那些人都是我们那一片的小混混,背后也是有点人脉关系的,你搞得定吗?”
樊胜美知道哥哥能力强,但是像她们这样的小地方,能吃得开吗?
看着在担忧这个问题的妹妹,陆鹤璋自信的笑了笑:
“放心吧,没问题的。”
见他这么说,樊胜美也只好点点头。
与此同时,樊家这边。
樊母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哭诉着,哪知电话突然被挂断。
此时樊胜英已经被那些人抓了起来。
看着母亲捏着手机呆呆的不说话了,他急了:
“妈,小美怎么说?打钱过来了吗?”
樊母怎么能说自己话还没说完电话就已经被挂断的事情?
看着屋子里这一堆凶神恶煞的人还压着自己儿子,樊母生怕儿子的腿被这些人打断,只能哭道:
“你妹妹在回来的路上了。”
“各位大哥,我女儿已经筹到钱了,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你们千万别动我儿子,再等等。”
樊胜英一听说樊胜美回来了,没及时把钱打过来,那心里已经有些埋怨这个妹妹不会做事。
但此时也不得不对着那些押着他的人陪笑道:
“龙哥,我妹妹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大学生,在魔都那种大城市写字楼里面上班。”
“她有的是钱,等她回来了会把钱给你们的,你们先放了我呗。”
称为龙哥的混混的头子坐在他们家的客厅里,翘着个二郎腿搭在茶几上。
听见樊胜英这话,往旁边呸了一口:“行啊,那你就跪着等你妹妹来。”
“反正今晚天黑之前你妹妹不把你欠我们的钱还回来,你这双腿就是我的了。”
这凶狠威胁的话,又把樊胜英吓了一跳。
别看他平时在家里吆五喝六的,其实去到外头啥也不是。
眼下樊胜美不来,他也只能这么屈辱的跪在地上,心里祈祷着她赶紧来。
略微半小时之后,期待的人没到来,反倒是一群穿着黑衣戴着墨镜的男人,提着武器直冲他们家。
家里还坐着一窝凶狠恶煞的,门口又突然冲进了一窝拿刀棍棒的。
樊母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刹那间又哭了出来。
忍不住朝地上的樊胜英踢了一脚:“你个造孽的杂种,是惹了什么样的人啊。”
他们家这小小的屋里,快被人塞满了。
樊胜英还被人压着跪在地上,眼看着门口冲进来的那一伙黑衣人,他也是吓了一跳。
脑子拼命回想着自己是否还得罪过其他地方的人。
可思来想去,他都不明白面前这伙人的来历。
只能缩着脖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而龙哥依旧嚣张的翘着二郎腿,看着这一伙人走进屋,数清了对方的人数比自己的人多后。
他这才叼着烟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