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梁开平元年,岁在丁卯。
杭州罗城之外,钱塘江海塘初成,青石垒砌的堤岸如蜿蜒长龙,扼住怒涛狂澜。夜雨如丝,打湿了堤上巡夜士兵的甲胄,冰冷的湿气混着咸腥的海风,钻入骨髓。钱镠身着玄色锦袍,腰悬镔铁剑,立于堤顶最高处的望海楼。他年近半百,两鬓已染霜华,但双目如炬,扫过黑沉沉的海面时,自有一股慑人的威严——这便是刚刚受后梁册封、立国吴越的“吴越王”,临安钱氏的掌舵人。
“大王,三更已过,海风甚寒,不如回府歇息?”副将顾全武上前一步,声音压得极低。他腰间长刀出鞘半寸,映着远处渔火,寒光闪烁。此人不仅是钱镠麾下第一猛将,更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钱塘刀”,二十年前曾单人独骑闯过黄巢义军的八百里连营。
钱镠未曾回头,指尖摩挲着剑柄上的饕餮纹,语气平静:“海塘初成,蛟龙未伏,我怎能安卧?”
话音未落,海面骤然响起一声巨响,如惊雷炸岸。黑色的浪涛突然拔高丈余,浪尖之上,竟立着数道黑影,每人手中都握着一柄狭长的弯刀,刀身泛着诡异的青芒。顾全武瞳孔骤缩:“是‘黑水帮’的水鬼!”
黑水帮盘踞钱塘江口数十年,专事海盗营生,更与淮南杨行密暗中勾结,屡次破坏钱镠的海塘工程。此前钱镠派军清剿,却因其水性精绝、行踪诡秘,始终未能根除。
“杀!”浪尖上的黑影齐声呼啸,弯刀划破雨幕,竟带着破空之声,直扑望海楼。他们的身法极为怪异,足尖在浪头一点,便能借力疾驰,仿佛踏浪而行的鬼魅。
顾全武长刀出鞘,刀风凛冽,迎着最前一人斩去:“大王退后!”
钱镠却纹丝不动,反手拔出腰间镔铁剑。此剑名为“定潮”,是当年他平定浙西时,得自越州古寺的神兵,剑身刻有二十八星宿图,遇水则锋芒更盛。他手腕一抖,剑花如梨花绽放,竟将三名水鬼的弯刀同时格开。
“钱镠!你占我钱塘水域,毁我生计,今日便要你血债血偿!”为首的水鬼头目面色黝黑,双目赤红,手中弯刀突然迸发出青紫色的火焰,正是黑水帮的独门绝技“毒火刀”。
钱镠冷哼一声,左脚脚尖点地,身形如惊鸿般跃起。他虽为君王,却自幼习武,尤擅“钱氏流星剑”,这套剑法脱胎于吴越水乡的渔猎之术,灵动迅捷,变幻莫测。剑光掠过之处,雨水被劈成数道水帘,与毒火刀相撞,发出“滋啦”的声响,青紫色火焰瞬间熄灭。
“凭你们这些鼠辈,也敢妄谈血债?”钱镠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剑光陡然加快,如钱塘潮涌,一波接一波地压向水鬼头目。那头目显然没想到钱镠的武功竟如此高强,连连后退,却被剑光缠住,无从脱身。
顾全武这边已是杀得兴起,钱塘刀大开大合,每一刀都带着排山倒海之势,水鬼们虽水性极佳,但在陆地上终究稍逊一筹,片刻之间便有七八人倒在血泊中。然而黑水帮的水鬼足有三十余人,且悍不畏死,渐渐将顾全武和几名亲兵围在中间。
就在此时,堤下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急促而响亮。黑暗中,一队身着青衣的骑士疾驰而来,每人手中都握着一柄长剑,剑光如练,瞬间冲入战团。为首的是一名年轻女子,一身青衣胜雪,腰间悬着一柄短剑,面容清丽,眼神却锐利如鹰。
“临安苏凝薇,奉家父之命,特来助大王退敌!”女子声音清脆,长剑出鞘,如白蛇吐信,瞬间刺穿了一名水鬼的咽喉。
钱镠心中一动。苏凝薇的父亲苏梦枕,是临安武林世家苏家的家主,也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清风剑”,多年来一直暗中支持钱镠,只是从未公开露面。今日苏凝薇率人前来,显然是苏梦枕察觉到了黑水帮的异动。
有了青衣骑士的加入,战局瞬间逆转。苏凝薇的“清风剑法”与钱镠的“流星剑”相得益彰,一刚一柔,一快一疾,如行云流水般配合,水鬼们节节败退。那黑水帮头目见势不妙,想要跃入海中逃走,却被钱镠的“定潮”剑缠住脚踝,硬生生拖了回来。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钱镠剑尖抵住头目咽喉,语气冰冷。
头目脸色惨白,却咬紧牙关,猛地一口咬碎了口中的毒牙。顾全武想要阻止,已然不及,头目七窍流血,当场气绝。
雨渐渐停了,东方泛起鱼肚白。海塘上尸横遍野,青石地面被鲜血染红,又被雨水冲刷,汇成一道道红色的溪流,流入钱塘江中。苏凝薇收剑入鞘,走到钱镠面前,微微躬身:“小女参见大王。”
钱镠打量着她,见她虽年少,却神色镇定,剑法精湛,心中暗暗赞许:“苏小姐年少有为,不愧是苏大侠的女儿。此番多谢你出手相助。”
“大王为吴越百姓筑塘御潮,乃是功德无量之事。家父常说,天下大乱,唯有大王能保一方安宁,我苏家自当效犬马之劳。”苏凝薇语气诚恳,眼神中带着对钱镠的敬佩。
钱镠点点头,望向远方的海面。朝阳升起,金色的光芒洒在波涛之上,波光粼粼。他知道,这海塘只是开始,吴越国地处东南,北有后梁,西有淮南,南有闽越,江湖之中更是暗流涌动,想要保境安民,还有漫长的路要走。
“顾将军,”钱镠转过身,语气凝重,“清点伤亡,修缮海塘,同时传令下去,严密监视黑水帮余党,务必斩草除根。”
“末将遵令!”顾全武抱拳领命。
钱镠又看向苏凝薇:“苏小姐,一路辛苦,不如随我回王府歇息,也好让我略尽地主之谊。”
苏凝薇摇摇头:“多谢大王美意,只是家父还在临安等候消息,小女需即刻返回。他日若有需要,苏家必当挺身而出。”说罢,她翻身上马,率领青衣骑士,朝着临安方向疾驰而去。
钱镠望着她的背影,握紧了手中的“定潮”剑。剑身上的水珠缓缓滴落,映着朝阳的光芒,折射出七彩的光晕。他知道,吴越国的江湖,从此刻起,将与朝堂紧密相连,而这场关乎家国兴亡、江湖恩怨的大戏,才刚刚拉开序幕。
临安城,始建于东汉,因地处天目山余脉,濒临钱唐江,素有“东南名郡”之称。自钱镠崛起,此地便成了吴越国的龙兴之地,虽非都城,却比杭州更为繁华。城内古巷纵横,青石板路蜿蜒曲折,两旁是鳞次栉比的店铺,酒旗招展,人声鼎沸。
苏凝薇回到临安时,已是午后。苏家府邸位于城西北角的清风巷,是一座古朴的宅院,朱门紧闭,门前悬挂着一块牌匾,上书“清风堂”三个大字,笔法苍劲有力,正是苏梦枕亲笔所书。
推门而入,院内种植着几株桂树,此时正值初秋,桂花盛开,香气扑鼻。苏梦枕身着素色长衫,坐在院中石桌旁,手中捧着一卷书,见苏凝薇回来,放下书卷,微微一笑:“薇儿,事情办得如何?”
“父亲,黑水帮的水鬼被我们击退了,只是头目自尽身亡,未能问出幕后主使。”苏凝薇走到石桌旁坐下,接过侍女递来的茶水,一饮而尽。
苏梦枕点点头,眼神深邃:“黑水帮背后,必然是淮南杨行密。他一直觊觎吴越的土地,屡次暗中使绊子,此次破坏海塘,便是想让吴越百姓流离失所,趁机出兵。”
“那我们该怎么办?”苏凝薇皱眉,“杨行密麾下猛将如云,江湖势力也颇为庞大,‘淮西派’的武功更是阴狠毒辣,我们恐怕难以抵挡。”
苏梦枕微微一笑:“薇儿,你忘了,钱王并非孤军奋战。天下大乱,五代并立,十国割据,江湖之中,亦有正义之士。当年我与太原的‘北岳剑派’、蜀地的‘青城派’有约,若吴越有难,他们必会出手相助。”
就在此时,院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声音急促而有节奏。苏梦枕眼神一动:“来了。”
苏凝薇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一名身着黑衣的青年,面容俊朗,腰间悬着一柄长剑,剑鞘上镶嵌着一颗黑色的宝石。青年见到苏凝薇,微微躬身:“在下北岳剑派李慕然,奉掌门之命,特来拜见苏大侠。”
苏凝薇心中一喜,侧身让他进来:“李兄远道而来,快请进。家父正在院中等候。”
李慕然随苏凝薇走进院内,见到苏梦枕,抱拳行礼:“李慕然见过苏大侠。家师让我转告大侠,淮南杨行密已联合江湖邪派‘幽冥教’,欲在三个月后进攻杭州,还请大侠与钱王早做准备。”
苏梦枕脸色微变:“幽冥教?那可是江湖中最为阴毒的门派,行事诡秘,杀人如麻,他们怎么会与杨行密勾结?”
“家师说,幽冥教教主鬼面郎君,想要得到钱王手中的‘定潮剑’,据说此剑中藏有一个惊天秘密,关乎天下气运。”李慕然语气凝重,“而杨行密则许诺,若能攻下杭州,便将吴越的江湖势力全部交给幽冥教掌控。”
钱镠的“定潮剑”中藏有秘密?苏凝薇心中疑惑,她从未听父亲提起过此事。
苏梦枕沉吟片刻,缓缓道:“此事我略有耳闻。当年钱王得此剑时,曾在剑鞘内侧发现一行铭文,只是晦涩难懂,无人能解。想必鬼面郎君便是觊觎这铭文背后的秘密。”
“那我们该如何应对?”李慕然问道,“幽冥教的‘幽冥鬼爪’和‘化骨绵掌’极为厉害,北岳剑派虽愿相助,但仅凭我们两派之力,恐怕难以抗衡。”
苏梦枕微微一笑:“我早已派人去联络青城派和江南的‘烟雨楼’。烟雨楼主柳轻烟,乃是我的故交,她的‘烟雨剑法’出神入化,烟雨楼更是遍布江南,消息灵通。只要我们四方联手,再加上钱王的大军,定能击退杨行密和幽冥教。”
就在此时,苏府的管家匆匆走进来,神色慌张:“老爷,小姐,外面来了一群官差,说是奉了临安知府的命令,要搜查府中,说我们私通北岳剑派,意图谋反。”
苏凝薇脸色一变:“什么?临安知府是钱王的心腹,怎么会突然搜查我们家?”
苏梦枕眼神一沉:“想必是杨行密和幽冥教的人暗中作祟,买通了知府身边的人,想要诬陷我们,挑拨我们与钱王的关系。”
李慕然站起身,握紧了腰间的长剑:“苏大侠,不如让我出去会会他们?”
苏梦枕摇摇头:“不可。此地是临安城,若是与官差动手,只会坐实谋反的罪名。薇儿,你随我出去看看。”
父女二人走出府门,只见府门外站着数十名官差,手持刀棍,神色严肃。为首的是一名身着绯色官服的中年男子,正是临安知府王大人。
“王大人,不知我苏家犯了何罪,竟劳烦你亲自带人前来搜查?”苏梦枕语气平静,眼神却带着一丝威严。
王大人脸色微变,显然有些忌惮苏梦枕的江湖地位,但还是硬着头皮道:“苏大侠,有人举报,说你私通北岳剑派,意图谋反,危害吴越国的安危。我也是奉命行事,还请苏大侠不要为难。”
“谋反?”苏梦枕冷笑一声,“我苏家世代居住临安,钱王崛起之时,我苏家便倾力相助,何来谋反之说?王大人,举报人是谁?可有证据?”
王大人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就在此时,人群中突然走出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脸上带着一张狰狞的鬼面,正是幽冥教的教徒。
“苏梦枕,你私通北岳剑派,勾结外敌,证据确凿,还敢狡辩?”鬼面男子声音沙哑,带着一股阴寒之气。
苏梦枕眼神一凛:“原来是幽冥教的鼠辈,竟敢在此作祟!王大人,此人便是诬陷我苏家的凶手,你若不信,可将他拿下,一问便知。”
鬼面男子哈哈大笑:“苏梦枕,你以为王大人会信你吗?今日我便是要让你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说罢,他突然抽出腰间的短刀,朝着王大人刺去。
王大人猝不及防,吓得连连后退。苏梦枕眼中寒光一闪,身形如闪电般跃起,手掌如刀,朝着鬼面男子的手腕劈去。鬼面男子没想到苏梦枕的武功如此之高,急忙回刀格挡,却被苏梦枕一掌击中胸口,口吐鲜血,倒飞出去。
“拿下他!”苏梦枕大喝一声。
官差们见状,纷纷上前,将受伤的鬼面男子拿下。王大人此时才反应过来,脸色通红,对着苏梦枕拱手道:“苏大侠,是下官糊涂,险些被奸人蒙蔽,还请苏大侠见谅。”
苏梦枕摆摆手:“王大人也是奉命行事,无妨。只是这幽冥教的人已经潜入临安城,还请王大人加强戒备,保护百姓的安危。”
“是是是,下官一定照办。”王大人连连点头,带着官差押着鬼面男子离去。
回到府中,李慕然忧心忡忡:“苏大侠,幽冥教的人已经渗透到临安城的官场,看来他们的势力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强大。”
苏梦枕点点头:“此事非同小可。我们必须尽快联络青城派和烟雨楼,同时将此事告知钱王,让他小心防备。薇儿,你即刻前往杭州,面见钱王,将这里的情况一一禀报。”
“父亲,那你和李兄怎么办?”苏凝薇担忧地问道。
“我和李兄留在临安,一方面监视幽冥教的动向,另一方面联络江南的江湖势力。你放心,临安城是我们的地盘,幽冥教的人翻不起什么大浪。”苏梦枕语气坚定。
苏凝薇点点头,转身收拾行装。她知道,此行杭州,责任重大,不仅要向钱王禀报情况,还要说服钱王相信苏家的忠诚,同时协调各方势力,共同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
夕阳西下,苏凝薇骑着一匹白马,驶出临安城,朝着杭州方向疾驰而去。青石板路上,马蹄声清脆,扬起阵阵尘土。她回头望了一眼临安城的轮廓,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好家园,守护好吴越国的安宁。
杭州,吴越王府。
钱镠坐在大殿之上,身着龙袍,头戴皇冠,神色威严。大殿两侧,站着文武百官,气氛肃穆。刚刚苏凝薇抵达杭州,将临安发生的事情一一禀报,钱镠听后,脸色阴沉如水。
“杨行密小儿,竟敢勾结幽冥教,挑拨离间,妄图染指我吴越国土!”钱镠猛地一拍龙椅,声音震得大殿嗡嗡作响。
顾全武上前一步,抱拳道:“大王,杨行密狼子野心,早有吞并吴越之意。此次他联合幽冥教,显然是蓄谋已久。不如我们先发制人,出兵攻打淮南,一举荡平杨行密的势力!”
钱镠摇摇头:“不可。淮南地广兵强,杨行密麾下有‘黑云都’这样的精锐部队,还有淮西派的江湖高手相助。我吴越刚刚立国,根基未稳,若贸然出兵,恐会陷入两面夹击的境地。”
户部尚书罗隐上前道:“大王所言极是。如今我吴越国正值发展之际,兴修水利,开垦荒地,百姓安居乐业。若开战端,必将劳民伤财,得不偿失。不如我们加强防御,联络周边的闽越、楚等国,共同对抗杨行密。”
钱镠点点头:“罗尚书所言有理。但幽冥教的人已经渗透到临安官场,可见其势力不容小觑。江湖之事,还需江湖人来解决。苏凝薇,你父亲可有什么打算?”
苏凝薇上前躬身道:“回大王,家父已联络北岳剑派、青城派和烟雨楼,四方联手,欲共同对抗幽冥教。只是幽冥教行事诡秘,阴毒无比,还需大王派遣大军配合,内外夹击,方能取胜。”
钱镠沉吟片刻,道:“好。顾将军,你即刻率领三万大军,前往临安、杭州边境布防,严防杨行密的军队入侵。同时,传令下去,让各州府加强戒备,严查幽冥教的教徒,一旦发现,格杀勿论。”
“末将遵令!”顾全武抱拳领命。
钱镠又看向苏凝薇:“苏小姐,你即刻返回临安,转告你父亲,就说我吴越国全力支持他们四方联盟。所需粮草、兵器,我会让人尽快送到清风堂。另外,我会派遣我的贴身护卫‘锦衣卫’协助你们,打探幽冥教的消息。”
“多谢大王!”苏凝薇心中一喜,连忙道谢。
钱镠摆摆手:“你我本是一体,吴越的安危,离不开江湖儿女的支持。只是幽冥教的鬼面郎君极为狡猾,武功高强,你们务必小心。若有需要,可随时派人来禀报,我会亲自出手相助。”
苏凝薇点点头,转身退出大殿。她知道,钱王的支持,无疑是给四方联盟注入了一剂强心针。接下来,只要联络好青城派和烟雨楼,做好万全准备,定能击退杨行密和幽冥教的进攻。
离开吴越王府,苏凝薇正要上马,却被一名锦衣卫拦住。锦衣卫身着红色锦袍,腰间悬着一柄绣春刀,神色冷峻:“苏小姐,大王有令,让我随你一同返回临安,协助你和苏大侠处理江湖事务。”
苏凝薇打量着他,见他身形挺拔,眼神锐利,显然是一名高手。她微微点头:“有劳阁下。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在下沈砚。”锦衣卫语气平淡,没有多余的废话。
苏凝薇翻身上马,沈砚也跃上一匹黑马,跟在她身后。两人一路疾驰,朝着临安方向而去。
路上,苏凝薇忍不住问道:“沈兄,你是钱王的贴身护卫,武功想必十分高强吧?”
沈砚淡淡道:“略懂一些皮毛,不及苏小姐和苏大侠。”
苏凝薇知道他是谦虚,也不再多问。两人一路无话,快马加鞭,于次日清晨抵达临安城。
回到清风堂,苏梦枕和李慕然早已等候多时。见到沈砚,苏梦枕微微皱眉:“这位是?”
“父亲,这位是钱王派来的锦衣卫沈砚,前来协助我们处理幽冥教的事务。”苏凝薇解释道。
沈砚上前一步,抱拳道:“沈砚见过苏大侠。大王有令,我将全力配合你们,打探幽冥教的消息,协助你们对抗杨行密和幽冥教。”
苏梦枕点点头:“有劳沈兄。既然钱王已经下令,那我们便各司其职。李慕然,你即刻前往蜀地,联络青城派掌门,让他尽快率领弟子前来吴越。我则联络烟雨楼主柳轻烟,让她在江南各地布下眼线,监视幽冥教的动向。沈砚,你负责打探幽冥教的老巢所在,以及他们的兵力部署。薇儿,你负责整合江南的零散江湖势力,组成联军,随时准备应战。”
“是!”众人齐声领命。
接下来的日子里,各方势力都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李慕然日夜兼程,赶往蜀地;苏梦枕亲自前往烟雨楼,与柳轻烟商议对策;沈砚凭借着锦衣卫的情报网络,很快便打探到了幽冥教的老巢位于钱塘江口的一座孤岛之上,名为“幽冥岛”;苏凝薇则走遍江南各地,联络了数十个江湖门派,组成了一支万人的江湖联军。
三个月后,淮南杨行密率领十万大军,兵临杭州城下。幽冥教教主鬼面郎君则率领三千教徒,从幽冥岛出发,直扑临安城。一场关乎吴越国存亡、江湖正邪对决的大战,即将爆发。
杭州城外,淮南大军联营数十里,旌旗招展,鼓声震天。杨行密身着金色铠甲,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之上,神色傲慢地望着杭州城的城墙。他年近四十,身材魁梧,眼神中带着一股嗜杀的戾气——这位淮南节度使,凭借着过人的谋略和狠辣的手段,在短短几年内便统一了淮南地区,成为南方最强大的割据势力之一。
“钱镠小儿,识相的话,速速打开城门投降,本王可以饶你不死,封你为吴越侯。若不然,待我攻破城池,定要你血流成河,鸡犬不留!”杨行密的声音洪亮,透过扩音器传到城中,震得人心惶惶。
城墙上,钱镠面色平静,身旁站着顾全武和苏凝薇。顾全武手握长刀,眼神锐利地盯着城下的淮南大军,沉声道:“大王,杨行密的大军虽然庞大,但都是乌合之众,只要我们坚守城池,再加上江湖联军的配合,定能将他们击退。”
苏凝薇点点头:“父亲和柳楼主已经率领江湖联军,绕到淮南大军的后方,准备截断他们的粮草供应。沈砚也已经打探到,幽冥教的教徒正在攻城的西侧,想要趁机打开城门。”
钱镠微微颔首:“好。顾将军,你率领五万大军,正面迎击淮南大军。苏小姐,你率领两千江湖弟子,前往城西,抵挡幽冥教的进攻。记住,务必守住城门,不能让他们有机可乘。”
“遵令!”顾全武和苏凝薇齐声领命。
城门缓缓打开,顾全武率领大军冲杀出去。淮南大军见状,也发起了进攻。两军相接,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动地。顾全武的钱塘刀如猛虎下山,所向披靡,接连斩杀了淮南军的数名将领。吴越军士气大振,奋勇杀敌,淮南军节节败退。
城西,幽冥教的教徒正在疯狂地攻击城门。他们的武功阴狠毒辣,出手便是杀招,守城的士兵根本不是对手,很快便死伤惨重。苏凝薇率领江湖弟子赶到时,城门已经被攻破了一个缺口,数十名教徒正从缺口涌入城中。
“杀!”苏凝薇一声令下,江湖弟子们纷纷拔出武器,冲向幽冥教的教徒。苏凝薇的清风剑如一道流光,瞬间刺穿了一名教徒的胸膛。她的剑法轻盈灵动,如清风拂柳,却又不失杀伤力,每一剑都能准确地击中敌人的要害。
幽冥教的教徒们见状,纷纷围攻上来。他们的“幽冥鬼爪”抓向苏凝薇,指尖带着黑色的毒液,一旦被抓伤,便会立刻中毒身亡。苏凝薇丝毫不惧,身形辗转腾挪,避开了所有的攻击,同时剑光闪烁,斩杀了一名又一名教徒。
就在此时,鬼面郎君突然出现在城门之上。他身着黑色长袍,脸上戴着一张狰狞的鬼面,手中握着一柄黑色的长剑,剑身泛着诡异的光芒。
“苏凝薇,果然名不虚传。可惜,你今日遇到了我,只能饮恨于此!”鬼面郎君声音沙哑,带着一股阴寒之气。
苏凝薇眼神一凛:“鬼面郎君,你勾结杨行密,残害百姓,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除掉你这个祸害!”
“替天行道?”鬼面郎君哈哈大笑,“江湖之中,弱肉强食,何来天之道?只要我能得到定潮剑中的秘密,称霸天下,便是天之道!”说罢,他挥剑朝着苏凝薇刺去。
鬼面郎君的剑法极为诡异,剑身飘忽不定,仿佛没有规律可循。苏凝薇不敢大意,凝神应对,清风剑与黑色长剑相撞,发出“铛”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苏凝薇只觉得手臂发麻,心中暗暗吃惊:这鬼面郎君的武功,竟然如此高强!
两人在城门之上大战起来,剑光闪烁,掌风呼啸。鬼面郎君的“幽冥剑法”阴狠毒辣,招招致命,苏凝薇的清风剑则以快制胜,灵动飘逸。一时间,两人打得难解难分。
城下,淮南大军与吴越军的战斗也进入了白热化。杨行密见正面进攻受阻,心中焦躁,下令让“黑云都”出战。“黑云都”是淮南军的精锐部队,士兵们都身着黑色铠甲,手持长枪,战斗力极强。
“黑云都”一出场,便如黑云压城,朝着吴越军冲杀过来。吴越军士兵们顿时压力大增,连连后退。顾全武见状,心中一急,亲自率领亲兵迎了上去。
顾全武的钱塘刀与“黑云都”士兵的长枪相撞,刀枪交锋,金属摩擦的声音刺耳难听。顾全武虽然勇猛,但“黑云都”的士兵人数众多,且训练有素,他渐渐感到体力不支。
就在这危急关头,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一支骑兵队伍疾驰而来,为首的正是苏梦枕和柳轻烟。苏梦枕手持清风剑,柳轻烟则手持一柄油纸伞,伞骨是精钢所制,伞面则是用特制的丝绸做成,既能防御,又能攻击。
“杨行密,你的死期到了!”苏梦枕一声大喝,率领骑兵冲入淮南军的阵中。柳轻烟的油纸伞在空中一旋,伞骨弹出,瞬间刺穿了数名淮南军士兵的咽喉。
江湖联军的加入,让战局瞬间逆转。淮南军腹背受敌,军心大乱,纷纷溃散。杨行密见大势已去,想要率军撤退,却被顾全武拦住。
“杨行密,哪里逃!”顾全武长刀一挥,朝着杨行密砍去。
杨行密心中大惊,急忙拔出腰间的佩剑格挡。然而,他的武功远不及顾全武,只听“咔嚓”一声,佩剑被砍断,顾全武的长刀顺势劈下,将杨行密的肩膀砍伤。
“啊!”杨行密惨叫一声,跌落马下。淮南军士兵见状,纷纷上前救援,却被吴越军和江湖联军杀退。顾全武正要上前斩杀杨行密,却被钱镠喝住:“顾将军,留他一条性命!”
钱镠骑着马,缓缓走到杨行密面前,神色平静:“杨行密,你野心勃勃,妄图吞并吴越,如今兵败被俘,还有何话可说?”
杨行密躺在地上,脸色惨白,却依旧不服气:“钱镠,今日我虽兵败,但我淮南军实力尚存,他日我必定卷土重来,报仇雪恨!”
钱镠微微一笑:“你没有他日了。我可以饶你不死,但你必须答应我,从此不再侵犯吴越国土,与我吴越国签订盟约,永结盟好。”
杨行密心中一动,他知道,若不答应,钱镠必定会杀了他。他犹豫片刻,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城墙上,苏凝薇与鬼面郎君的战斗也终于分出了胜负。苏凝薇抓住鬼面郎君的一个破绽,清风剑猛地刺入他的胸口。鬼面郎君难以置信地看着苏凝薇,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随着杨行密被俘,鬼面郎君战死,淮南大军和幽冥教的教徒纷纷溃散。杭州城保卫战,以吴越国的胜利告终。
杭州城之战结束后,吴越国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钱镠履行承诺,释放了杨行密,并与淮南签订了盟约。江湖联军也各自散去,苏梦枕、柳轻烟等人则留在了杭州,商议后续事宜。
一日,钱镠在王府设宴,宴请苏梦枕、柳轻烟、李慕然、沈砚和苏凝薇等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钱镠站起身,举起酒杯:“今日设宴,一是为了庆祝杭州城保卫战的胜利,二是为了感谢各位江湖儿女的鼎力相助。我钱镠在此敬大家一杯!”
众人纷纷起身,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柳轻烟微微一笑:“钱王客气了。保家卫国,乃是我辈义不容辞的责任。只是,幽冥教虽然覆灭,但鬼面郎君口中的定潮剑秘密,不知钱王是否已经解开?”
钱镠摇摇头:“定潮剑中的铭文晦涩难懂,我召集了许多饱学之士,至今未能解开。不过,我怀疑这秘密与吴越国的国运有关,或许还涉及到天下大势。”
苏梦枕点点头:“我也觉得此事非同小可。幽冥教为了这个秘密,不惜与杨行密勾结,可见其重要性。不如我们前往幽冥岛,看看能否找到一些线索。”
“幽冥岛?”钱镠眼神一动,“据说幽冥岛是幽冥教的老巢,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而且岛上布满了机关陷阱,十分危险。”
“越是危险,越有可能藏着秘密。”沈砚上前一步,道,“大王,我愿率领锦衣卫,前往幽冥岛探查。”
苏凝薇也站起身:“大王,我也愿一同前往。我对幽冥教的武功有所了解,或许能帮上忙。”
钱镠沉吟片刻,道:“好。沈砚,你率领五百锦衣卫,与苏小姐、李慕然一同前往幽冥岛。苏大侠和柳楼主则留在杭州,协助我处理政务,同时防备淮南和其他势力的异动。切记,务必小心谨慎,若遇到危险,即刻返回。”
“遵令!”沈砚、苏凝薇和李慕然齐声领命。
三日后,沈砚、苏凝薇和李慕然率领五百锦衣卫,乘坐十余艘战船,朝着钱塘江口的幽冥岛驶去。战船在海面上航行,海风呼啸,波涛汹涌。苏凝薇站在船头,望着远处的海面,心中充满了期待和不安。她不知道,幽冥岛上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经过一日一夜的航行,战船终于抵达了幽冥岛。幽冥岛面积不大,岛上怪石嶙峋,树木茂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阴森恐怖的气息。岛的四周都是悬崖峭壁,只有一处狭小的海湾可以停靠。
“将军,我们已经抵达幽冥岛。”一名锦衣卫向沈砚禀报。
沈砚点点头:“传令下去,战船停靠在海湾,留下两百人看守战船,其他人随我上岸,小心戒备。”
众人换乘小船,登上了幽冥岛。岛上静悄悄的,没有一丝人声,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沈砚手持绣春刀,走在最前面,苏凝薇和李慕然紧随其后,锦衣卫们则分成两队,小心翼翼地搜索着前进。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众人来到了一座山谷前。山谷入口处,立着两块巨大的石碑,上面刻着“幽冥谷”三个大字,字体诡异,透着一股邪气。山谷两侧的悬崖上,布满了暗哨,显然是幽冥教的防御工事。
“大家小心,这里可能有埋伏。”沈砚低声道。
话音未落,山谷两侧的悬崖上突然射出无数支箭,朝着众人射来。锦衣卫们早有防备,纷纷举起盾牌,挡住了箭雨。
“杀!”山谷中传来一阵呐喊声,数百名幽冥教的残余教徒冲了出来,手持刀棍,朝着众人杀来。
沈砚一声令下:“迎战!”
锦衣卫们纷纷拔出武器,与幽冥教的教徒们战在一起。苏凝薇和李慕然也加入了战斗,苏凝薇的清风剑如一道流光,斩杀了一名又一名教徒;李慕然的北岳剑法刚猛有力,每一剑都能劈开一名教徒的兵器。
经过半个时辰的激战,幽冥教的残余教徒被全部消灭。众人继续前进,走进了幽冥谷。山谷深处,有一座巨大的宫殿,宫殿的大门紧闭,门上刻着一幅诡异的图案,像是一只巨大的鬼爪。
“这应该就是幽冥教的总坛了。”苏凝薇道。
沈砚走上前,用力推开宫殿的大门。大门缓缓打开,一股阴森的气息扑面而来。宫殿内漆黑一片,只有几盏油灯挂在墙壁上,发出微弱的光芒。
众人走进宫殿,只见宫殿内摆放着许多桌椅,地上散落着一些兵器和杂物,显然是幽冥教覆灭后,教徒们仓皇逃窜时留下的。宫殿的正中央,有一座高台,高台上摆放着一把黑色的宝座,宝座上方,悬挂着一幅画像,画像上的人戴着一张鬼面,正是鬼面郎君。
“大家分头搜索,看看能否找到一些线索。”沈砚道。
众人纷纷散开,在宫殿内搜索起来。苏凝薇走到高台前,仔细观察着宝座。宝座是用黑色的石头雕刻而成,上面刻着许多诡异的花纹。她伸手摸了摸宝座,突然感觉到宝座的侧面有一个凸起的按钮。
苏凝薇心中一动,按下了按钮。只听“咔嚓”一声,宝座突然缓缓移开,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大家快来看!”苏凝薇喊道。
沈砚和李慕然急忙走了过来,看到洞口,眼中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这应该是一个密道。”沈砚道,“我们进去看看。”
三人手持火把,走进了密道。密道狭窄而幽深,两旁的墙壁上刻着许多奇怪的符号。走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密道突然变得宽敞起来,前方出现了一座石室。
石室的正中央,摆放着一个石棺。石棺的盖子是打开的,里面空无一物。石棺的旁边,有一张石桌,石桌上放着一本黑色的账簿和一封信。
苏凝薇拿起账簿,翻开一看,里面记录着幽冥教的收支情况和教徒的名单。她又拿起信,拆开一看,信上的字迹潦草,显然是鬼面郎君临死前写的。
信中写道:“定潮剑中藏有‘吴越龙脉’的秘密,得龙脉者,可称霸天下。我本欲夺取定潮剑,却未能如愿。如今我已身死,此秘密便埋藏于此。望后人能解开此秘,完成我未竟的大业。”
“吴越龙脉?”沈砚、苏凝薇和李慕然面面相觑,眼中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原来定潮剑中的秘密,是吴越龙脉!”苏凝薇道,“难怪鬼面郎君和杨行密都如此觊觎。”
沈砚沉吟道:“吴越龙脉,想必是钱王的祖先埋葬之地,里面可能藏有大量的金银财宝和神兵利器,甚至可能有称霸天下的秘诀。此事非同小可,我们必须尽快禀报钱王。”
李慕然点点头:“不错。这龙脉的秘密一旦泄露,必将引起天下人的觊觎,吴越国又将陷入战乱之中。”
三人不再停留,带着账簿和信,沿着密道返回了宫殿。此时,锦衣卫们也已经搜索完毕,没有找到其他有价值的线索。
众人离开了幽冥岛,乘坐战船返回杭州。一路上,苏凝薇心中思绪万千。吴越龙脉的秘密,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它不仅关系到吴越国的安危,更关系到天下的大势。她不知道,这个秘密将会给吴越国带来怎样的命运。
回到杭州,三人立刻前往吴越王府,向钱镠禀报了幽冥岛的发现。钱镠听后,脸色凝重,沉默了许久。
“吴越龙脉……”钱镠喃喃道,“我自幼便听长辈说过,钱氏祖先曾在吴越之地埋下龙脉,只是一直不知道具体位置。没想到,这个秘密竟然藏在定潮剑中。”
“大王,如今龙脉的秘密已经被我们发现,我们该怎么办?”沈砚问道。
钱镠沉吟片刻,道:“此事事关重大,绝不能泄露出去。沈砚,你即刻率领锦衣卫,封锁幽冥岛,禁止任何人靠近。苏小姐,你和李慕然负责调查龙脉的具体位置,务必在其他人发现之前找到它。苏大侠和柳楼主,则负责加强吴越国的防御,防止有人前来抢夺龙脉。”
“遵令!”众人齐声领命。
接下来的日子里,苏凝薇和李慕然走遍了吴越各地,根据定潮剑上的铭文和鬼面郎君的信,寻找吴越龙脉的位置。他们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在临安城外的天目山深处,找到了龙脉的入口。
龙脉的入口隐藏在一处瀑布之后,十分隐蔽。苏凝薇和李慕然走进入口,发现里面是一条长长的隧道,隧道两旁的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照亮了前方的道路。隧道的尽头,是一座巨大的地宫。
地宫内摆放着许多金银财宝和神兵利器,中央的高台上,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龙椅,龙椅上方,悬挂着一幅画像,画像上的人身着龙袍,面容威严,正是钱氏的祖先。
“这里就是吴越龙脉的所在地了。”苏凝薇道,眼中露出了震撼的神色。
李慕然点点头:“没想到钱氏祖先竟然留下了如此丰厚的遗产。有了这些财宝和神兵利器,吴越国的实力必将大增。”
就在此时,地宫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群身着黑衣的人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淮南派的掌门。
“钱氏龙脉,果然名不虚传!”淮南派掌门哈哈大笑,“今日我便要将这些财宝和神兵利器全部带走,称霸天下!”
苏凝薇和李慕然脸色一变,纷纷拔出武器:“休想!”
一场新的战斗,又将在龙脉地宫中爆发。而这场战斗的结果,不仅将决定吴越龙脉的归属,更将影响天下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