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受不了张灵这般大胆露骨的撩拨,用尽力气猛地将他推开,快步逃到窗边,背对着他,胸口剧烈起伏。
“张灵!你……你走吧!不要再说了!”
“哎,好吧。”
张灵见好就收,整理了一下衣袍,笑道:“那这个约定,我就先留着。苏姐姐,下次见面,可不能再耍赖了哦。”
说完,他笑着转身离去。
雅间内,只剩下苏月月一人。
她靠在窗边,脸颊滚烫,玉手紧紧攥着裙裾,心绪如同乱麻。
闭上眼,脑海中全是张灵那带着坏笑的英俊面孔,以及刚才那令人面红耳赤的近距离接触。
“这个冤家……有了三位娘子还不够,真是……贪得无厌!”
她低声啐道,语气中却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娇羞与悸动。
……
富家兄弟二人,此刻正带着一份“厚礼”,来到了县令李璟的府上。
两人抬着一个沉甸甸的木箱,恭敬地放在李璟面前。
“李大人,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这是咱们云县特产的‘石榴’,个大饱满,汁水甘甜,您和夫人尝尝鲜。”富国清陪着笑脸说道。
李璟的夫人瞥了一眼那不起眼的木箱,撇撇嘴:“哟,头回见人上门送石榴的,你们富家可真会送,净送些不实用的。”
富国清脸上笑容一僵,讪讪道:“夫人,这都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您尝过就知道好了。”
李夫人上前试图拎起箱子,却发现异常沉重,根本提不动,不由埋怨道。
“富家主,你们这石榴是石头做的不成?怎么这般沉?”
正在一旁悠闲逗鸟的李璟,眼角余光扫过箱子,心中了然,淡淡道。
“妇道人家懂什么?这是富家主的一片心意,还不快拿下去!”
“是,老爷。”
李夫人这才招呼下人将箱子抬走。
“二位家主,请坐。”
李璟这才放下鸟笼,示意二人落座。
富有德连忙赔笑:“李大人,箱子里是三十个顶好的‘大石榴’,还望您笑纳。”
李璟端着茶杯的手,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面上不动声色。
“嗯,本官知晓你们的心意了。有何事,但说无妨,只要在本官职权范围内,定会为你们做主。”
富有德与弟弟交换了一个眼神,开口道:“大人明鉴,想必您也知晓那张灵巧取豪夺,从我们手中骗走煤矿之事。”
“嗯,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本官确有耳闻。怎么,其中莫非另有隐情?”李璟故作不知。
“大人!确有冤情啊!”富国清立刻激动地喊了起来。
“那片山地本是我富家祖产,那张灵早就探明地下有煤,却故意隐瞒,只用区区五百两银子便将我们诓骗!此等行径,与强盗何异?求大人为我们做主啊!日后我富家必当结草衔环,报答大人恩德!”
李璟却缓缓摇头,面露难色:“张灵此举,虽说……不甚厚道,但毕竟是你情我愿,白纸黑字立了契约的买卖。本官若强行干预,只怕……会引起非议,说本官偏袒本地豪绅,于名声有碍啊。”
他这话一出,富家兄弟这两个老狐狸岂能不明白?
这是嫌金石榴不够大!
富有德面色变了变,心中暗骂这李璟比徐渊还要贪婪。
他强忍怒气,试探道:“大人,若能收回矿山,我富家……愿让出两成利润,以谢大人主持公道之恩!”
“这个……不妥,不妥啊。”李璟依旧摇头。
富国清气得差点骂出声。
富有德深吸一口气,继续加码。
“三成!”
李璟眼皮都没抬一下。
富有德心在滴血,一咬牙,一跺脚。
“六成!我们富家只要四成,其余六成尽数孝敬大人!开采所需的一切投入,仍由我富家承担!”
这几乎是富家能接受的底线了。
李璟的表情这才有了明显的变化,他沉吟片刻,缓缓点头。
“也罢,看在你们如此诚心,又确有冤屈的份上,本官就破例,帮你们一把。”
兄弟二人大喜过望,连忙起身道谢。
富国清眼珠一转,又献上一条毒计。
“大人,那鹰头山匪杀害徐县令,您说……他们会不会是受了张灵的指使?毕竟徐县令之前……也曾为难过张灵,保不准这张灵怀恨在心,买凶杀人……”
李璟闻言,眼中精光一闪,义正辞严地点头。
“嗯!此言有理!此事确实疑点重重,本官定会令人详加调查,绝不放过任何线索!”
两人心中暗喜,此事若成,张灵便是死罪!
告辞离开李府,回到富家宅院。
富国清忍不住哈哈大笑。
“天助我也!张灵这次死定了!矿山也能拿回来!”
“只是这六成利润……这狗官,简直比吸血鬼还狠!”富国清心疼地大骂。
富有德却阴冷一笑,压低声音道:“二弟,目光放长远些。别忘了,北边……鞑靼人蠢蠢欲动,随时可能南下。他李璟背景再硬,还能硬得过鞑靼的铁骑?到时候,这云县谁说了算,还未可知呢!暂且让他得意几日……”
……
县衙大牢,阴森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腐败的气息。
鹰头山的一众匪首被分别关押,遭受着严刑拷打,惨叫声不绝于耳。
尤其是匪首鹰头,更是被重点照顾,各种酷刑轮番上阵,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老子是冤枉的!”
“徐渊不是我杀的!”
“你们这群狗官!不得好死!”
李璟亲临刑房,看着血肉模糊却依旧嘴硬的鹰头,目光冷峻。
“还真是块硬骨头!继续打!本官不信撬不开他的嘴!”
“是!大人!”
行刑的衙役挥舞着蘸了盐水的皮鞭,又是一顿猛抽。
就在这时,一名衙役急匆匆跑来,双手呈上一封密封的信函。
“县令大人!这是刚刚从匪首鹰头卧房暗格中搜出的密信!”
“哦?”
李璟接过信,拆开只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一股怒火直冲头顶!
信上只有简单一行字。
【十万粮食已妥善藏于邓县十里外拐子沟,鹰头速派亲信精锐前往看守,万勿走漏风声!】
十万粮食!
李璟心知肚明,这分明就是指那失踪的十万两黄金!
人赃并获!
这鹰头,果然就是劫杀徐渊、私吞黄金的真凶!
竟还敢嘴硬!
他强压怒火,迅速将信纸折好收起,目光锐利地看向那名衙役,声音冰冷。
“这封信,还有谁看过?”
“回大人,发现此信后,卑职立刻封存,第一时间送来给您,绝无人私下拆看!”衙役连忙保证。
“很好!你们立了大功,本官记下了。”
李璟拍了拍衙役的肩膀,对方受宠若惊。
此刻,鹰头已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李璟走到他面前,将密信在他眼前晃了晃,冷声道。
“鹰头,你房中的密信已被本官搜出,铁证如山!再狡辩还有何意义?”
“什么……密信……老子……不知道……”鹰头气息微弱,却仍不认罪。
“冥顽不灵!”
李璟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黄金下落既已明确,这鹰头留着已是无用,反而可能节外生枝。
他走出刑房,对守在门口的亲信低声吩咐。
“处理干净,让他永远闭嘴。”
“是,大人。”
……
李璟回到府中,心情激动难以平复。
没想到刚来云县不久,不仅迅速剿灭了为祸一方的山匪,更找到了失踪的黄金!
这份政绩,足以让他在父亲和岳丈面前大大露脸!
前途一片光明!
为防夜长梦多,他决定明日一早,便亲自带领最信任的亲兵,前往拐子沟起获黄金!
喜悦之下,他当晚便在府中大摆筵席,邀请云县有头有脸的士绅商贾,共同庆贺剿匪大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