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泊。
石秀、燕青带着高俅,昼伏夜出走小路,终于在几天之后,回到了梁山泊。
也多亏了武松劫掠京城,制造了足够的混乱,吸引了大量的兵力,两人这一路上,几乎没有遇到任何的阻碍。
梁山泊众人见到燕青回来,纷纷围上来祝贺燕青虎口脱险。
燕青想到已经离世的李师师,不由得黯然神伤,对于其他头领们的问候,也只是简单回应。
这时,早已经有人去通知正在后山监督士兵训练的鲁智深。
鲁智深听说燕青回来了,高兴不已,抓起禅杖就往聚义厅赶。
还没进门,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就响了起来:“小乙哥!可想死洒家了!武寨主果然没有食言,真的将你给救回来了!”
话音未落,身穿僧袍,手拿禅杖的鲁智深就冲进了聚义厅。
将禅杖一扔,鲁智深拦腰将燕青给抱了起来:“哈哈哈!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虚弱的燕青被鲁智深一个熊抱,差点抱的背过气去...咳嗽两声,指了指一旁被捆的严严实实的高俅。
“高俅老贼,还认得洒家否?!”
鲁智深见到高俅,兴奋不已,抄起禅杖就准备照高俅脑袋上来一下。
林冲可是被这撮鸟给害惨了...
他作为林冲的师弟和兄弟,自问该替林冲出这个头。
他当初被迫离开大相国寺,前往二龙山落草,也是被这高俅所害。
不管从哪儿论,高俅都少不得挨几禅杖...
可不料,燕青突然伸手拦住了他:“哥哥,武寨主说了,这人不能杀!”
“不能杀?”
“武寨主真是这么说的?他说没说,留着这撮鸟干什么用?”
鲁智深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他一直觉得,最近武松的杀性不像是之前那么重了,可这是高俅啊!
害的林冲家破人亡的高俅!
高俅上次率军攻打梁山被擒拿之后,因为宋江不同意斩杀高俅,林冲气的吐血三升,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这次要是再不让杀,林冲估计真活不成了...
“武寨主说,要让他见见林教头...”
燕青鄙夷的看了一眼高俅,解释道。
鲁智深闻言,大喜过望,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好!待俺师兄回来,定要活剐了这厮!”
他知道,林冲最大的梦想就是亲手斩杀高俅。
如果高俅死在林冲手里,林冲的心病就算了了...
被扔在地上的高俅,嘴里塞着一团麻布,眼神惊恐的看着鲁智深。
一想起林冲那恐怖的眼神和浑身杀气,他就忍不住发抖。
想求饶,可嘴里被塞了麻布开不了口,只能不断呜咽...
“鲁提辖,大事不好了!”
就在此时,时迁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了聚义厅。
“你这撮...撮合事儿的堂主,有什么大事不好了?!”
鲁智深本来还想斥责时迁几句,突然想到时迁已经贵为堂主,身份比他还要高半档,赶忙改口。
时迁心中美滋滋的。
多亏了武寨主啊...连一向大大咧咧的鲁提辖,都对他客客气气了...
时迁从怀中拿出一根铜管,递给鲁智深:“根据息堂兄弟探听到的消息,朝廷的十大节度使,已经距离梁山泊只有三十里了!”
鲁智深从铜管中,拿出一块布,上边潦草的写着几个人的名字,以及所带领的兵马数量。
鲁智深看了一下,面色变得有些凝重。
根据这份情报,领军元帅是蔡京的女婿梁世杰,也就是当年遣送杨志押解生辰纲的梁中书。
他与麾下的节度使王焕、徐京等十人,共率领马步军兼水军十三万人左右,前来攻打梁山。
而梁山此时的人马数量不过三万人左右,还缺乏水军。
这仗,有些难打了...
片刻之后,鲁智深将手中的布传阅众头领,语气慷慨激昂:“众位兄弟,武寨主临走的时候,将梁山托付于洒家!”
“洒家虽然没他那么有才能,但是也不是吃干饭的!现在武寨主还没回来,咱们得让他知道,咱们也是能打仗的!”
“此次这些撮鸟来势汹汹,看起来不灭我梁山不罢休!洒家愿亲自上阵担任先锋,谁敢与洒家同去?”
身穿华服,手持三尖两刃刀的史进第一个站了出来:“哥哥既然当先锋,小弟也不能落后不是!愿随哥哥前往!”
其余头领们,也都纷纷应和:“愿随哥哥前往!”
鲁智深很是高兴,吩咐士兵找了一件大号的盔甲,穿在僧袍外边,手里拎着禅杖:“那就请各位跟随洒家,去后山大道上,会会这群撮鸟!”
梁山有一条通往山外的大道,本来是叫宋江大道的,后来武松夺下梁山泊,有头领建议改名叫“武松大道”,被武松拒绝,众头领就管这条大道叫后山大道了。
出门前,鲁智深转头看向李俊:“李副堂主...水泊那边,就拜托你了!不管如何,一定要坚持住!”
李俊拱了拱手:“鲁提辖放心!哪怕来的是东海龙王,李俊也不会轻易让他上岸!”
这句话,说的铿锵有力,他身后的童威童猛、阮氏三雄的眼神里,顿时有了光...
自从归顺武松以后,他们还没打过一场漂亮仗呢,也是时候该露露脸了!
阮小七从腰间拔下那柄跟随他多年的阎王刺,小心翼翼的擦拭起来。
他知道,这把沾满了鲜血的阎王刺,这次又要大开杀戒了...
......
梁山后山,大道上。
鲁智深手拿禅杖,跨坐在一匹雄壮的战马上,眼神犀利的盯着远方。
身后,是三千手持长刀的步兵。
项充、李衮手拿团牌,站在鲁智深的两侧。
在他们身后,分别站着五百飞刀手、五百标枪手。
史进、杨志则是各率领一千精锐骑兵,埋伏在道路两侧的密林中,只待梁山兵马与节度使兵马交锋之时,从两翼杀出,杀他个出其不意!
就在此时,远处尘烟四起,一阵马蹄声响起。
鲁智深右手握紧了禅杖,眼睛死死盯着前方。
尘烟起处,旌旗飞扬,上书一个大大的“王”字。
旌旗下方,一员老将须发皆白,手持长枪,威风凛凛。
见到鲁智深,这老将举起手中长枪:“秃驴,吾乃十节度使之首,大将王焕!还不快快下马受缚!”
“老夫或许,能留你一个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