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桉当机立断:“墨延,别理它们,从旁边绕过去。”
开什么玩笑,没监控没警察的地方,她还能让一群毛茸茸碰瓷了?
“嗷嗷嗷--”
见他们要走,为首的赤色狐狸一阵叫唤,跟着它的野兽赶紧把叼着的野鸡扔到车前。
野鸡分成两堆,狐狸的前爪踩在其中一堆上,冲虞桉拱拱爪子,嗷嗷叫。
虞桉和墨延面面相觑,显然,都听不懂狐狸在说什么。
大虎好奇打量它们,猜测道:“雌母,他们是不是想让你把野鸡做成熟食?”
“一堆是报酬,一堆是它们自己吃的。”
赤狐一听,忙不迭点头。
对,它就是这个意思,不愧是它看着出生的孩子,打小就聪明!
赤狐实力不强,但论智慧,是野兽里的独一份,虞桉生崽时,它就在兽群里浑水摸鱼。
后来见情况不对,赶紧溜了。
虞桉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意思,既然你们诚心诚意,那我……”
野兽们期待地望着她。
“不做。”
野兽:“???”
它们的眼中写满震惊,虞桉摊摊手:“先不提我今天炸了一天鸡,累都累死了,就算不累,我是兽人,怎么可以给野兽做食物?”
“特别是你,”她似笑非笑道,“小狐狸,我生崽的时候,你也在围攻我的野兽里吧?”
赤狐一僵,似乎不知道虞桉是怎么知道的。
它明明落在最后面,还是最早逃跑的那一波。
虞桉当时没空观察,可绿绿可以,它的一截藤蔓出去侦查敌情,正好注意到这只毛发亮眼的赤狐。
想不注意都难,野兽都在前进,就它一只在撤退。
赤狐一阵紧张,在其他野兽的注视下,它脚一软,前爪跪在地上。
它很聪明,才被派来跟兽人雌性交涉,现在看来,其他兽恨不得撕裂它!
“嗷嗷嗷!”
赤狐瑟瑟发抖了一会儿,忽然嗷嗷叫起来,它一跃而起,消失在灌木丛中。
就在虞桉以为它要逃跑时,它又出现了,嘴里叼着一个树叶做的小包。
放到虞桉面前,它示意虞桉打开。
“我来,”墨延上前一步,警告似的看了眼赤狐,“小心有危险。”
赤狐一脸无辜,如果能说话,它就要喊冤了。
小包里是一截树枝,上面沾着些血迹,虞桉注意到,一打开,野兽忽然躁动起来。
看虞桉的眼神,分明像是在看一顿美味大餐。
墨延不知想到什么,赶紧把树枝包起来,神情严肃道:“这是引兽散,野兽闻到,会疯狂攻击身上带有兽引的人。”
说完,他下意识看向虞桉,虞桉也望着他,两人异口同声道:“那些野兽中了引兽散!”
“怪不得,”虞桉喃喃自语,“它们跟疯了似的攻击我。”
想到赤狐是其中一员,只是不知道怎么的,它并未发狂。
可赤狐不会说话,表达不出幕后凶手是谁……
虞桉纠结了一下,视线划过这些野兽,决定把它们收下,若能见到凶手,兴许赤狐可以指认出来。
而且,它们可当保镖可捕猎,一举三得!
于是,虞桉换成一副笑脸道:“兽人和野兽同宗同源,兴许五百年前咱们还是一家,走,姐姐给你们做美食去!”
野兽:“……”
兽人雌性变脸都这么快吗?
由于野兽数量太多,山洞根本盛不下,虞桉让它们在门口等着。
她这会儿才知道,她家山洞附近,已经成了野兽的聚集地,只是它们涂抹了一种草药隐藏自己的气息,没让虞桉等人发觉。
虞桉把处理好的鸡肉下锅炸,随口问道:“什么草药?兽人可以用吗?”
赤狐眯着眼叫唤两声,出去衔了一捆回来。
虞桉顿时惊喜,她在原主记忆里看见过这种名为敛息草的草药,在兽皇城是特别珍贵的存在。
因为可以隔绝气息,是搞刺杀的一把好手。
没想到在这里,野兽都是粗暴踩碎涂抹在身上。
虞桉一边暗道暴殄天物,一边让赤狐再去采一些回来。
“作为报答,除了野鸡,我另外添两个菜给你们。”
一个是鸡架,一个是大米粥。
虞桉想过卖炸鸡架,不过处理起来挺麻烦的,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大米粥是用来解腻的,里面放了野菜和盐,吃腻了就喝一口。
一忙就忙到夜幕降临,虞桉指挥墨延把炸好的全鸡和鸡架搬到山洞外,粥放温热再给它们喝。
两排野兽吃得不亦乐乎,呼噜呼噜声此起彼伏,虞桉有种养了十几只超大狗狗的错觉。
她顺手在赤狐脑袋上摸了一把:“乖狗。”
赤狐跟其他兽抢食,头也不抬,如果每天都有这么美味的食物,天天叫它狗都行。
旁人没什么反应,寒黎的脸吧嗒一下沉了下来,用嘴咬着虞桉的袖子,试图把她拽走。
什么乖狗,有他一只狗还不够吗?
雌性就是喜欢沾花拈草!
虞桉明白寒黎的意思,哭笑不得:“好啦好啦,不摸它了,你才是我的乖狗狗。”
她顺手把寒黎捞起来抱在怀里,给他挠下巴。
寒黎舒服地眯了眯眼,趴在虞桉怀里不肯出来。
惹得大虎和小鱼给他好几个白眼,墨延倒是没什么反应,只要虞桉不在他面前跟别的雄性亲昵,他无所谓。
咳,他可不是吃醋,只是维护雄性的尊严罢了。
今晚准备明天用的食材时,野兽帮着做点杂事,大虎他们就无事可干了。
两小只在草地上玩,小鱼的尾巴扑腾扑腾,把草压倒一片。
寒黎趴在附近守着他们,眼底是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的柔和。
等他恢复人形,就可以带两个小家伙去远一点的地方玩了。
唔,兴许是三个,三蛋也快破壳了。
山洞附近一派热闹,不远处的灌木丛里,熊崽子捡起地上掉落的敛息草。
“嗬嗬,真是兽神都在帮我。”
重金难求的敛息草,还有巫医压箱底的宝贝草药,他肯定能为雌母兽父报仇。
阴冷目光在撒欢的崽崽身上一闪而过,快到谁都没有察觉出来。
就算不能杀死可恶的丑雌性,他也要弄死一个崽子,让丑雌性痛苦一辈子!
这样想着,熊崽子默念大虎的名字,点燃一棵干枯的草药,草药无色无味,悄悄弥漫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