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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6章 昔日下属打上门来

    提到另外三个师妹,天玑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嘴唇翕动了几下,才艰难开口。

    沉默了一会儿,她才低声道:“天权……在外奔走,接点活儿赚些银钱补贴宗门开销,还试着招收些新弟子,但……收效甚微,常常空手而归。”

    “玉衡……她听云梦泽的白宗师说,极北冰原深处可能生有能治好我们伤势的‘千年雪魄莲’,十五年前就……就偷偷一个人去了!至今……至今一点消息都没有,怕是……”

    她声音哽咽,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十分明显,凶多吉少。

    云染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根烧红的针狠狠扎了进去,痛得难以呼吸。玉衡是几个徒儿中最为单纯、胆子也最小的一个。以前自己说话稍微严厉点,她就吓得像个小兔子似的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她简直无法想象,那个怕黑、怕冷、怕孤单的小丫头,是怎么鼓起勇气孤身前往那传说中绝境般的极北冰原?是怎样在那片危机四伏、酷寒致命的冰天雪地里生存?这五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还是说……已经……

    天玑用力抹了把眼泪,强行调整好情绪,只是这次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愤怒:“瑶光她……她嫁人了……”

    “嫁人?”云染挑眉,稍稍松了口气,“女子嫁人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你也老大不小了……以后师尊给你找个好人家,你这么生气干嘛?难道嫁了个歪瓜裂枣?”

    “是嫁人了。”天玑握紧了拳头,恨铁不成钢,“可是她嫁的是碧落川的少主!那个当年带头瓜分我们水云天资源的碧落川!而且她嫁过去之后,便……便与宗门再没有任何往来。”

    “甚至……甚至一月前我实在没有办法,传讯给她,想请她借助碧落川的势力帮忙查找玉衡的踪迹,被她……被她严词拒绝,还派人送回一句话……说……说‘水云天的人和事早已与她无关,莫要再来攀扯。’”

    天玑气得浑身发抖,拳头捏得咯咯响,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滴一滴落下,砸在手背上炸开,“白眼狼!没心肝的东西!师尊您以前真是白疼她了!玉衡当年那么护着她!她竟然……”

    云染沉默地听着,脸上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半晌,她轻轻吐出一口气:“人各有志,强求不得。她选了她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以后,不必再提她了。”

    她顿了顿,语气一转:“况且,要打听消息,专业的事得找专业的人。修真界消息最灵通的是桃花源的‘温柔乡’!你别说找瑶光了,就算你去找碧落川宗主,人家也未必能帮得上忙。”

    天玑微微低下了头,声音细若蚊蚋,带着难堪:“温柔乡……要价太高了……我们……我们付不起……”

    云染:“……”她噎了一下,这才猛地彻底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个穷得叮当响、宗门都快揭不开锅的破落户老祖。

    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赶紧生硬地换了个话题:“咳咳……那啥……现在宗门里……情况怎么样?还有多少人?”

    天玑苦笑一声,“门内人才凋零,只有五个堂口的管事大器晚成结了丹,其余的四个亲传弟子,二十个内门第子以及两百四十六个外门弟子,六个管事嬷嬷,三十个杂役共三百一十一人,不堪大用。”

    “您独创的功法、药方、阵图,在那场动乱中遗失了大半。您千辛万苦挑选的这个洞天福地,灵脉断裂,灵气枯竭。”

    “宗门内人心涣散,各怀鬼胎。不少人都……都暗中与外界联络,想着另谋出路。甚至……我们怀疑有内鬼与外部势力勾结,不断泄露宗门虚实,趁虚而入。”

    天玑靠在轮椅上,说到这里,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是弟子没用……废物……守不住师尊留下的基业……对不起师尊……”

    “你这傻丫头,什么事儿都想往自己身上揽,”云染打断她,“这本来就弱肉强食的世界,水云天强盛时吞并别人,势弱时自然也会被别人吞并。

    不过……”她语气冷了下去,“既然我回来了,那些跳梁小丑就准备受死吧!”

    天玑深吸一口气,忍出汹涌澎湃的泪意,继续道:“目前,最大的威胁,也是最恶心的,就是星月峡。他们的宗主李长天原本只是我们水云天的一名弟子,当初趁着宗门遭难,联合外人趁火打劫,盗走了三生阁里的所有的天材地宝,各色灵石,在琅琊另一个山头成立了宗门,吞并了我们的地盘和资源,逐渐壮大,如今竟敢……直接上门逼婚,妄图兵不血刃地吞下水云天最后这点基业!”

    云染挑挑眉,气笑了:“李长天,有点印象,这不是当初血淋淋的倒在石阶上,被天璇救回来的一个糟老头吗?逼婚?他们想娶谁?”

    “铛铛铛——!”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急促又剧烈的敲门声,伴随着嘈杂的喧哗和呵斥。

    师徒二人同时循声望去。

    一名值守弟子连滚带爬地冲进来,惊慌失措地喊道:“天玑长老!大事不好了!星月峡……星月峡又打上门来了!这次来了好多人,李长老和那个少主子带头,已经闯到前殿了!我们拦不住!”

    四目瞬间相对,天玑下意识地看向云染,等着师尊示下。此刻,师尊回来了,她终于有了主心骨。

    云染嘴角勾起懒洋洋的笑容:“来得正好!省得我去找他们了。让他们滚进来!我倒要看看,以前给水云天提鞋都不配的龟孙,狗嘴里今天能吐出什么象牙!”

    值守弟子惊得目瞪口呆,这小杂役,好狂妄的口气。

    几缕残破的青色纱幔随风而动,在空中张牙舞爪,仿佛随时要抽谁一个大嘴巴子。

    殿内,两拨人马,泾渭分明,剑拔弩张。

    一拨人人数稀少,穿着洗得褪色甚至带着补丁的天青色水云天校服,个个面带菜色,看向对面的眼神中有紧张、有愤恨、有屈辱,还夹杂着一丝羡慕。

    云染混在其中,规规矩矩地缩在角落里,低眉顺眼,将场内一切尽收眼底。

    另一拨则人多势众,衣饰光鲜亮丽,灵气盎然,簇拥着一位留着山羊胡、眼神精明算计的中年修士和一位穿着华丽锦袍、眼神轻浮、神色倨傲得快用鼻孔看人的年轻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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