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笔钱自然瞒不过财务张薇的眼睛。
她来到我办公室询问,门在身后虚掩上:“公司账上突然多了一百万是怎么回事?”
我解释说:“是一个客户买了公司的产品。”
“公司有什么产品能卖一百万?”张薇有点惊讶。
“加强版的固本回春汤。”我实话实说。
“那药有什么效果?”张薇走近两步,双手撑在办公桌沿,身体微微前倾。
“能让肾亏阳痿的男人重振雄风。”我介绍得直白。
“这么厉害?”张薇的眼神变了变,闪过一丝玩味,“你是不是也吃过?”
她说这话时,已经绕到我的身侧,没等我回答,就自然侧身坐到了我腿上。
“我没吃过,”我任由她坐着,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
“这是黄教授专门给特定客户配的方子。”
这确实是实话。但我吃的龙虎丸,可比那药强上百倍。
“真的假的?”她凑近了些,身上带着淡淡的香水味。
“当然是真的。”
张薇露出一个心知肚明的媚笑:“我不信,光说可不行,得验证一下。”
“这种东西怎么验证?”我确实有点不解她的路数。
张薇没说话,只是扶了下眼镜,从我腿上滑下去,慢慢蹲在了我与办公桌之间的空隙里。她用行动给了我答案。
我已经猜到她想做什么。
理智告诉我应该阻止她,这里是办公室,随时可能有人敲门。
但本能,以及她此刻带着挑衅与顺从的眼神,让我靠在椅背上,终究没有开口。
过了一会,黄莉突然来到我的办公室。
她敲门后直接推门进来,把我吓了一跳,张薇倒是很淡定。
“黄老师,有事吗?”我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你今天不是去见那个周明轩了吗?他怎么样?”黄莉走近几步,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他…挺好的,吃了那副药,气色好多了。”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
“那就行,看来方子对他的症。”黄莉点了点头,又随意问了问会面的细节。
“陈豪,你脸色怎么了?”黄莉视线在我脸上多停留了几秒,似乎看出了什么异样。
“没什么,可能是办公室里空调太足,有点热。”
“会热?现在可是冬天。”黄莉看了眼角落的立式空调。
“哦,刚才觉得闷,开了会儿窗,可能灌了风有点不舒服。”我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
黄莉将信将疑地看了我一眼,但没再深究。
她站起身,走到门口,手搭在门把上时又回过头,语气认真:
“对了,记得务必告诉那个周明轩,服药期间一定要禁欲,否则前功尽弃,还可能更伤根本。”
“好的,一定转达。”我郑重点头。
门关上,办公室里重归寂静,只有我略微不稳的呼吸声。
桌下的动静,在片刻的停顿后,再次缓缓传来。
过了好一阵,张薇才不紧不慢站起身,从桌上抽了张纸巾,仔细擦了擦嘴角。
她脸上没什么异样,只是眼梢带着点得逞似的的笑意。
伸手又扶了扶那副细边眼镜,瞬间恢复了平日里那个一丝不苟的财务模样。
“账目我会处理干净的,陈总。”刚才的一切只是最寻常的公务交接。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看着她转身走向门口,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有节奏。
办公室里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她身上留下的那点香水味。
黄莉关于“禁欲”的叮嘱,言犹在耳。
休息了片刻,我坐直身体,整理了一下衬衫和外套。
然后拿起手机,找到周明轩的名字,编辑了一条信息发送过去:
“周总,黄教授特意再三叮嘱:用药期间,务必清心禁欲,固本培元,切忌同房。此事关乎根本,请一定谨记。”
没过一会,周明轩就打电话过来:“黄教授有没有说要禁多久?”
“短期肯定不行,起码得一两个月。”我如实相告。
“这么久啊?”周明轩在电话那头咂了咂嘴。
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遗憾,“有妞不能泡的日子,可不好过。”
“周总,这是为你的根基着想。养好了,往后才是长久之计。”我公事公办地劝道。
“行吧行吧,听你们的。”他敷衍地应了两声。
随即话锋一转,语气热络起来,“对了陈总,我有个朋友,情况比我还麻烦点,你看……黄教授那儿,还能不能也给看看?”
“周总,为你破例一次了,黄教授的时间精力实在有限。”我语气温和,但态度明确。
“钱不是问题!”他立刻接上,显然以为我只是在抬价。
“真不是钱的事。”我放缓语速。
“黄教授的规矩,看缘分,也看病情是否值得她出手。你那位朋友,可以先详细说说情况,我回头有机会的话,可以代为了解一下黄教授的意思。但绝不能打包票。”
他又不死心地拉扯了几句,见我始终不松口,便作罢了。
临挂断前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提了一句:“对了,过两天有个小范围的局,来的都是有些门路的朋友。陈总你也来坐坐?就当多认识几个人,说不定对你生意也有帮助。”
“周总客气了,有时间一定到场学习。”我应承下来,这类场合,往往藏着信息与人脉,值得一去。
“那就说定了,具体时间地点我让助理发你。”
“多谢周总提点。”
思绪有些纷乱。我站起身,走到窗边。
城市华灯初上,车流如织。周明轩的“禁欲”提醒刚刚发出。
他转手就抛出一个充满诱惑与未知的局。这其中的反差,让人玩味。
无论周明轩打什么算盘,那个局,必须得去看看。
转身回到办公桌前,我打开日程簿,在几天后的位置做了一个简单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