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9年,是常老板从 “北伐名义领袖” 转变为 “民国实际掌权者” 的关键过渡年。
这一年,他通过军事 “削藩”、政治集权、财政整合,初步打破了北伐后 “中央弱、地方强” 的军阀割据格局。
短短一年的时间里,各路军阀把常老板搞的是筋疲力尽。
在这一年内,常老板先后两次大败李、白、冯奉先。
又分别大败广西四当家俞作白、张发葵、唐盛值等一大批军阀。
也正是这一年,为 1930 年建立 “常氏独裁体系” 奠定了核心基础。
现如今,只剩下山西阎老抠和东北那位对他的统治存在威胁。
尤其是山西的阎老抠,不仅稳稳的占据着山西,还掌握了察哈尔、随缘、河北等地。
于是,开始将目标聚焦在了这位山西土财主身上。
而阎老抠呢,在这一年内,利用各路军阀反蒋的关键时刻,先后出卖了队友冯奉先和唐盛值。
所以,不仅实力不仅没有受损,相反还壮大了起来。
可到了1930年后,阎老抠通过全国的局势通盘考虑,忽然发现,情况不对了!
周围的队友越来越少,而南京那位bOSS,似乎越来越强大了。
1月中旬,打败唐盛值后,向其发出了邀请:让其前往南京就任陆、海、空军的副司令。
阎老抠虽然爱财,又是个官迷,可他的算盘打的比谁都精明,怎么可能会自投罗网。
所以,以各种理由推脱,就是不去南京。
然而,常老板的态度却异常强硬,毫不妥协,逼迫着阎老抠做出抉择:要么反叛,要么投降。
面对如此困境,阎老抠经过深思熟虑,与横跨河南、山东两地的韩复榘勾结在一起。
韩复榘此人同样是个反复无常之辈,自从脱离西北军后,他的日子可谓是顺风顺水,春风得意。
尤其是在唐盛值反蒋失败后,韩复榘的部队更是得到了进一步的扩编,其实力也愈发强大起来。
不过,由于韩复榘属于杂牌军,他的不断扩张引起了常老板的猜忌和警惕。
就在这时,阎老抠派来了亲信杨爱源打探他的态度。
心中还有他想的韩复榘,毫不犹豫地向他倾诉道:“常老板向来只看重嫡系部队,对我这样的杂牌军一直视如仇敌,简直就是眼中钉、肉中刺!”
“不仅如此,他还派人暗中混入我的部队,这种行为实在让人无法忍受!”
最后,韩复榘斩钉截铁地表示:“如果百公愿意站出来主持华北大局,我必定会全心全意地拥护他!”
阎老抠在听到亲信的传话后,心中大喜过望。
他立刻下令让人给韩复榘送去了一批晋造手提机枪,同时还附上了几十万大洋作为军饷,以示诚意。
并且,在韩复榘的邀请下,乘坐专列前往郑州,打算与其当面商议。
1月15日,已经离开上海的刘镇庭,正在返回洛阳的火车上。
伴随着车轮撞击铁轨的“哐当”声,躺在卧铺的刘镇庭,悠悠然的睁开了眼睛。
当灰白色的天光透过车窗,照亮了整个车厢时,列车正像一个疲惫不堪的巨兽,喘着粗气,艰难地在豫东平原上缓慢爬行。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响起,打破了车厢内的寂静。
副官陈二力站在包厢门外,正恭敬地敲着卧铺包厢的门。
得到刘镇庭的应允后,陈二力小心翼翼地拉开包厢门。
探进半个身子,轻声对刘镇庭汇报道:“少将军,火车马上就要进郑州站了。”
刘镇庭点点头,说:“好的,我知道了。”
等陈二力退出去后,他缓缓坐起身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仿佛要把全身的疲惫都驱散掉。
然后,起身来到车窗旁。
他推开了半扇车窗后,一股凛冽的寒风猛地灌进车厢。
这股寒风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裹挟着豫东平原的呼号声,呼啸着钻进还算暖和的车厢内。
刘镇庭不禁打了个寒颤,但这股冷风,也让他精神了很多。
他定睛朝窗外望去,只见龟裂的冻土上,稀疏地点缀着几株枯黄的麦苗,仿佛是这片土地上最后的生命迹象。
不远处,七八个农人正弓着腰,匍匐在田垄间。
他们手中拿着豁口的铁锹,不停地重复着拍打地缝的动作。
这是世代传承的保墒防冻法,仅靠肉身与寒冬博弈。
突然,其中一个农人直起腰来,捶了捶自己的后背。
他身上穿着的褴褛夹袄,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不远处,还有几个穿着破棉袄的孩童,匍匐在田野上舔舐地面上因为夜霜凝成的薄冰。
望着这一幕,刘镇庭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慨:“哎,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不管什么时候,最苦的,还是农民啊。”
观望了许久后,刘镇庭忽然说了句:“看来,今年又是大旱的一年啊。”
“又得提前买粮了,要不然,不知道又得饿死多少人……”
他的声音在车厢内回荡,带着一丝无奈和忧虑。
当列车逐渐靠近郑州火车站时,它的速度开始缓慢地降低。
然而,就在这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平静。
一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军队,突然闯入了郑州火车站。
这群官兵一个个神情严肃,毫不犹豫地开始封锁车站,将整个火车站都严密地控制起来。
而此时,火车上的乘客们对此一无所知。
他们或是沉浸在即将到达目的地的喜悦中,或是昏昏欲睡,完全没有意识到火车站内的突变。
刘镇庭是一个警觉的人,他一直靠近车窗,注视着外面的动静。
当火车开始进站时,他的目光恰好落在了正在封锁站台的上。
不经意间,刚好看到了正在推搡人群的官兵。
刘镇庭的瞳孔猛地一缩,连忙探出身子,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
他发现,站台上有很多全副武装的军人,正在驱赶站台上的小商小贩,以及正在等候接待亲人的平民百姓们。
确认自己并没有眼花之后,刘镇庭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他迅速收回脑袋,对着卧铺包厢外焦急的喊道:“二力!二力!”
正在包厢外和警卫们一起抽烟的陈二力,听到刘镇庭的呼喊,心中一紧。
连忙将手中的烟扔掉,一脚踩灭后,迅速推开包厢门。
“少将军……怎么了?”
“站台上有军队!”刘镇庭的语速很快,“你派人去打探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
陈二力心头一紧,他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连忙点头应道:“是!少将军!”
紧接着,刘镇庭又补充道:“还有!让人控制住车厢后面,情况不对,咱们立刻撤!”
陈二力不敢有丝毫耽搁,他转身离去,迅速执行刘镇庭的命令。
就在陈二力离开的瞬间,火车已经缓缓驶入车站,车轮与铁轨的摩擦声在这一刻显得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