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
几人来到门前时,戴力特意和蔼可亲的拍了拍江白的肩膀。
“戴县长好。”
因为曾经做过冷俊山的秘书,所以戴力对江白也不是没有印象。
“今天你可要把许处长给陪好。”
说着,戴力转头冲许多说道。
“许处长,按照您的意思,我特意把小江给喊过来了。”
“实在是不知道,您在江山县还有这么一位好友,不然白天就让他跟着一起陪您调研了。”
戴力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却透露出几层意思。
第一层意思是,的确是从许多嘴里喊出来的江白。
第二层意思,戴力也不知道许多和江白到底什么关系,所以只能用“好友”来形容,如果不是,戴力自然会解释,如果没有解释,那应该就是这个意思了。
第三层意思,试探一下江白和戴力的关系究竟如何,如果好的话,那么不用晚上,白天许多就可以要求过来,但如果不好,这晚上的饭又是几个意思?
可以听的出来,不仅仅是薛晓,就连戴力本人,好像对许多点名江白这件事儿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而且这话是说给许多听得,但无疑也是讲给江白听得。
按照戴力的意思,如果自己哪里说的不对,江白应该也会出面解释吧?
可随着自己说完,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许多并没有接戴力的话,也没有对江白表现出熟人该有的热情,只是无声的看了江白一眼。
脸上的微笑依旧阶层分明,俯视般的微笑,微微点了带你头,许多便率先向包房走去。
当时,戴力的脸色就变了一下。
他赶忙转头看向江白,忍不住问出了大白话。
“小江,你跟哥哥我说实话,你跟许处长到底啥关系呀?”
“一丁点儿关系都没有。”
被整的满头雾水的江白非常实在的摇了摇头,苦笑道。
“戴县长,我还想问您呢,到底是什么个情况啊?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许处长,怎么突然要喊我来陪餐?”
“你真不认识?”
戴力睁大眼睛,已经是满脸狐疑,显然江白的解释无法让他相信。
“我真不认识,而且我真没有隐瞒您的必要。”
戴力没有说话。
而是眼底的光芒闪动了几下,他看得出来,江白不是在说假话。
“那这可就有意思了。”
停顿数秒之后,戴力轻轻拍了拍江白的肩膀。
“行,先进去吧,来都来了,到底什么情况待会儿会知道的。”
江白没有说话,跟了戴力走进了包房。
圆形的饭桌上,正中间摆放着一个小且精致的假山流水精光,精美的菜肴沿桌边分布。
每个座位对应着一套精美的餐具,随着许多落座,众人这才跟着依次落座。
戴力自然坐在许多身旁,江白坐在最靠门的位置,也代表着这里等级最低的就是江白。
随着众人举起第一杯酒。
这个饭局算是正式开始。
整个饭局的气氛并不算压抑,因为戴力这人能说会道,交际能力很强,所以始终没有冷场。
但许多倒是从始至终都带着一副若有若无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哪怕戴力极尽热情。
他最多也只是点头微笑。
对于江白的事情,许多更是只字不提。
江白心也大。
既然你不说,我也不问,全程就跟着门头干饭,毕竟密云山庄的饭菜还是相当好吃的,其消费规格之高,并不是江白平时所能触碰的存在。
虽然不至于做到领导夹菜我转桌的那个地步,但除了频频举杯,江白就是门头干饭。
期间戴力没少冲江白使眼色,让江白开口,可江白说什么?
他又不认识许多。
因此这个饭局的气氛虽然算不上压抑,但处处透露着一种诡异。
再加上这个许多城府极深,除了微笑点头,随口应付几句之外,根本不多说话。
所以不少人都觉得这酒喝的难受。
到了打圈的时候,本来许多应该第一个跟大家见面的,但他只是坐在原位,浑不在意的举起自己的三钱酒杯。
“我酒量不好,就不一一过圈了,大家共同举杯,我一杯,大家三杯,如何?”
此话一出。
当场包括戴力在内等人脸色都变了一下。
本来不打圈,你一壶大家陪着一杯,那也不是不行。
如果说你一杯大家一起一杯,就已经有点过分,且看不起人的意思了,不过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你一杯,所有人都得跟着三杯。
这就过于霸道,且目中无人了。
别说是许多这个处长,那就是副厅长来了,碍于酒桌文化,也不该如此。
况且戴力还在,你虽然是个处长,但戴力好歹是个副县长,地头蛇,他不要面子的么?
当时,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饭桌上的气氛也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明明戴力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可许多就像是完全看不到众人的情绪变化一般,漫不经心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嘴角再次扬起。
“怎么?大家有意见?”
“那就我一杯,大家六杯好了。”
说着,许多转头看向戴力,意味深长的问了一句。
“戴县长,有问题么?”
当时江白就明显看到戴力的后槽牙猛地被咬了起来。
但戴力还是忍了。
下一秒,再次抬起头,那张铁青的脸已经再次挤满了笑意,热情道。
“当然没意见,许处长,今天这桌子酒就是为您准备的,您怎么说的,大家怎么喝,一点儿问题没有。”
“那好。”
话音落下,许多直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放下酒杯,目光环视一周,伸手笑道。
“开始吧,都愣着干嘛?”
接着,这帮平日在县里呼风唤雨的领导们就像是吃了屎一样的难受,一杯接一杯,连饮了六杯。
六杯酒下肚之后。
除了戴力和薛文胜之外,其余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至于江白,其他人都喝了,他自然没有不喝的道理。
但此时江白内心已经有种不妙的感觉。
也没人说话。
包厢直接就冷场了。
望着众人连干六杯后一个个强忍着难受的脸色。
许多的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屑和得意。
接着,他抬起右手,指着正对着自己的江白,笑着说道。
“你们应该都非常好奇,我和他什么关系吧?”
许多的问话,无人敢接,直至许多说出下一句话。
“其实我和这个什么江白,根本就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