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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页文学 > 谢小姐眼眶一红,死对头他跪地轻哄 > 第3章 我不认识你

第3章 我不认识你

    谢金盏以为自己死过一次后,心就如一潭死水般不会再起波澜。

    可看到这张让她恨到铭诸肺腑的脸,沉寂千年的心还是被搅动得一片浑浊,无数复杂的情愫交织缠绕。

    “久闻大名,谢老师。”

    男人沉敛稳重的嗓音传进谢金盏耳里,他连声音都很像。

    “段总......还记得我?”谢金盏的语气不自觉带上几分敌意和试探。

    段策渊脸上的礼貌性笑容一怔。

    在场所有人都听得出只是一句客套话,他不理解为什么会这样问。

    谢金盏的眼神灼灼,好像非要得到一个答案。

    段策渊干笑两声,只好说:“在省博物馆有看到过您的作品。”

    他不想理会这个看起来神经大条的女人,回避掉她灼热且奇怪的眼神。对领导道:

    “那这样,今天我也了解得差不多了,后续转移开发权的事我会专门找人来对接,今天先到这里。”

    “好好好,段总慢走。”领导挤着笑脸把人送出门外。

    段策渊前脚刚离开,谢金盏后脚就追了上去。

    “段临渊?段临渊——”

    她追着男人的身影,楼梯间回荡着“哒哒”的脚步声和喊声。

    但男人的步伐没有一秒的停顿,继续大步流星地走着,身后跟着的助理时不时回头看两眼。

    谢金盏眼见对方的越走越远,一着急喊了声:“站住!”

    段策渊才倏地停下,一转头,眉目间满是不悦。

    “这位小姐,我记得刚才你领导给过你面子了。”

    “你......”

    谢金盏追上去,刚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堵住了。

    她有太多疑问,想问他究竟是不是段临渊,是不是没死,还是说他也有长生吗?还记不记得一切?

    她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男人漠然的目光上下打量她一眼,充满高傲和不屑,“攀高枝的人我见多了,还没见过像你这么蠢得毫不掩饰的。”

    谢金盏先是愣了几秒,心中所有躁动顿时烟消云散,脑回路在转了八百个来回之后,才不可置信地“呵”了一声。

    “你有病吧?谁要攀你了?”

    她以前好歹是一国公主,什么御贡豪奢没见过啊。

    便脱口而出:“像你这么自恋到极致的人我也是第一次见,对你可没这个想法。”

    “那最好,别浪费我时间。”

    段策渊不给她回击的机会,刚想转身就走。

    谢金盏一把扯住他的大衣,神情忽而变得严肃:“段临渊,你当真全忘了?”

    不知为何,段策渊撞上她琥珀色瞳孔那一瞬,心脏猛地一阵刺痛,又一闪而过。

    他眉头拧得更紧,甩开对方的手,冷冷道:

    “我不认识你。”

    谢金盏还想追上去,却被段策渊身边的助理给拦下,“谢老师留步,还有,我家老板姓段,名策渊。”

    助理故意加重了“策渊”两个字,生怕她又叫错似的。

    直到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驶出现场老远,谢金盏依旧僵直在原地。

    嘴里不停重复呢喃着两个名字。

    “临渊,策渊......”

    一字之差,相隔千年。

    是他吗,但他却什么都记不得。

    要说不是他,可连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傲慢都一模一样。

    谢金盏顿时觉得自己像个攀登者突然失去锚点,在不停往下坠,什么执念都变得虚无缥缈。

    她有些混沌地拿起手机,打开搜索引擎,搜索“人会有转生吗?”

    一连蹦出来好几个广告页面,闪烁的字体让她理智渐渐回笼。

    她不由得对着屏幕自嘲一声,太可笑了,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如果真的是段临渊,那他凭什么一切都忘了,而自己却要背负着仇恨的枷锁一千年。

    种种过往,岂能这么轻易一笔带过?

    ——

    车内。

    段策渊回到车里,把头倚靠在后座的头枕上,略微烦躁地呼出一口浊气,脸上的愠色久久未退。

    耳边还回荡着刚才的话。

    在他的记忆里,根本就不认识那位“谢老师”,也从来没有打过交道,为何对方的话语里总是充满敌意?

    最近他确实觉得好像有很多重要的东西被遗忘掉,但怎么都想不起来。

    想着想着,脑海里就浮现出一道身影,一个身着喜服的女人的身影。

    那是困扰他好一阵的梦。

    是关于古代的梦,在梦里有刀光剑影,有龙椅华服。

    还有一缕找不到源头、淡淡又清洌的玉兰花香。

    而刚才那个女人的身影,竟和梦里的身影完美重叠......

    霎时间,心脏开始剧烈抽痛起来,痛到无法呼吸。

    段策渊手捂着心口,五官快要扭曲在一起,脸色迅速发白,额前冒出细细冷汗。

    特助王青阳坐在副驾,被他吓得神色慌乱:“段总!你没事吧?怎么了?”

    段策渊艰难地摇摇头。

    王青阳又问:“段总,要不要现在叫医生过来检查一下?”

    “不用。”

    这种感觉最近越发频繁,他却莫名认为这不是医生来就能解决的事。

    加上集团新圈下的那块地,本来已经观望好几年才终于拿下,谁知道一钩子挖下去,还挖出一个惊天大墓。

    段策渊只好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感受都归结于——太焦虑。

    他重新睁开眼,恢复到以往的清明锐利。

    “王助,明天把国内所有公开的,关于北庆南耀的文献整理出来给我,越详细越好。”

    “好的段总。”

    “还有,”他顿了顿,“把刚才那个的女的也查一查。”

    段策渊把车窗降下来,初冬的风冰凉刺骨,冷风灌进车内,激起清醒,不适感才减弱不少。

    此时,天边阴沉,雨水裹着雪花洋洋洒洒飘下来。

    他不喜欢雨夹雪,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觉得这样的天气好悲怆、好苍凉。

    恍然间,适才的场景又控制不住冒出来。

    他还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为什么在看到那个女人的眼睛时,自己会有愧疚自责的感觉,他们明明没有任何交集。

    心脏又猛地一抽,像是被一双大手攥紧,便快速回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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