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有的。
正是云烁所想的那个人。
只不过那人并没有直接来到青云宗,而是选择半途停下,随即挑选了一处村落歇脚。
虽说这是修仙世界,但却并非人人都拥有灵根。
就像许南意,进入青云宗之前,她只是青云宗山脚清溪镇上的一个普通居民。
六岁那年被青云宗下山除妖的大师姐发现身怀灵根,这才得以进入青云宗当一个外门杂役弟子。
而整个清溪镇,和她同龄的,只有不到十个孩子拥有灵根。
普通人就连想要拥有灵根都是一件极其奢侈的事。
所以,当许南意发现自己居然有幸拥有灵根后,内心是极度自豪的,以为自己是那个特殊的。
但久久未能成功筑基却渐渐消磨了她的自信,这才会听信他人谗言。
花费重金购买灵药,从而断送性命。
【近日,青云宗山脚下的镇子清溪镇频频有人死亡,死者多数为青壮年,以及十五六岁的妙龄少女,随着时间的推移影响渐渐恶劣。】
【而清溪镇归属青云宗管理,不日,青云宗就会派人来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她也会来,你可以在这等着。】
听着脑海中系统的声音,燕世求缓缓垂下眼,并未出声。
他本想对自己动手,带着一身伤上青云宗求助,却被系统告知已经有人先他一步做了这事,他只能另寻他法。
燕世求瞬间黑了脸,想直接打道回府。
系统却站出来劝说他,说了以上的话。
意思是,让他在这守株待兔?
若是换做以前,燕世求绝不会考虑这个可能。
但现在不一样。
他是那个主动方。
还是被威胁的那一个。
只能被迫妥协。
就当这点时间喂狗了。
他愤愤不平地在心中这样想着。
许南意尚且不知自己的行动被全程注视着,更加不知早已经有人在等着她。
而是皱着眉看着眼前的男人,看着他手臂上狰狞的伤口。
这是怎么伤的啊?伤得这么严重?
傅锦初用灵力为司渊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随即又掏出一只瓷瓶,倒出里面的药膏,擦在了伤口处。
一旁打下手的许南意立即递出纱布,方便傅锦初包扎伤口。
等这一切结束,许南意立即开口,“谢谢大师姐。”
“多亏了大师姐,要不然他可能已经晕过去了。”
她喋喋不休地说着,还抬手撞了撞司渊没受伤的那只胳膊,示意他快道谢。
司渊的视线没放在傅锦初身上,而是紧盯着许南意,沉声道,“谢姑娘相救。”
听见这话的许南意眼皮一跳,心说你是不是眼瞎,谁救的你都看不见吗?
这不是把她架火上烤吗?
霎时间,许南意脑海中闪过万千言语,及时为司渊的话打补丁,“他这是在谢大师姐呢……”
傅锦初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着,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而是道,“你身受重伤,是如何闯入青云宗的?”
刚才救人紧急,现在问清楚来人的身份最重要。
身为青云宗的大师姐,她自然要为同门的生命安危着想。
司渊正要开口,冷不丁听见脑海中的系统道,
【好好回答,她在呢。】
“……”
这都能猜到吗?
原本到嘴边的话被司渊咽下,他张了张毫无血色的唇,良久后出声,
“在下寻仇太急,没考虑自身实力,轻视自己仇人的能力,反被仇人重伤至此,一路逃命到此地,听闻青云宗人心善,便想来青云宗寻求帮助,小辈在此先行谢过前辈救命之恩。”
他的长篇大论许南意并没有听进去多少。
不过许南意倒是抓住了话语中重要的一点,好奇询问,“所以,你是被仇人所伤?”
司渊默然片刻,点了点头,“是的。”
这突如其来的系统,怎么不算他的仇人?
如果不是这个系统,他又怎么会为了靠近许南意,对自己下如此重手?
如果不是他已经尝过许多办法想要将这系统剔除都无法做到,又怎么会来到这里?
许南意没有注意到司渊话语中夹带的咬牙切齿,缓缓眨了眨眼,真诚发问,“那你要继续去找仇人报仇吗?”
听见这话,不仅司渊愣了愣,就连一旁的傅锦初也朝她看了过来,眼底闪过惊讶之色。
人家才刚包扎完,就急着让人去送死吗?
没听见人家说打不过吗?
活阎王转世啊。
说完这话的许南意也意识到了自己这话的不妥之处,她尴尬的笑了笑,摸了摸鼻子,“那个……我乱说的。”
司渊只短暂愣神片刻,随即出声,“经此一战,我已认清自己的实力,想要报仇,只有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强者才有说话的资格。”
“不知青云宗现下还招收弟子与否,若是愿将我收入宗门,小辈定竭尽全力报效宗门。”
说到这,他停顿片刻,视线落在许南意身上,“以便我报救命之恩。”
许南意眼皮又是一跳,心说你究竟能不能分清什么叫救命恩人?
她正要反驳,傅锦初却道,“现阶段并非青云宗招人时间,但若是你愿意加入青云宗,青云宗自然不会拒之门外,可以给你一个记名弟子的身份。”
记名弟子?
司渊活了这么多年,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成为一个末流宗门的记名弟子。
这若是让他那些昔日同门知晓,可不得笑掉大牙?
但在地下待了这么多年,司渊早已不在乎这些。
他垂下眼,直接借用了许南意对傅锦初的称呼。
“谢大师姐。”
“南意,你将人带去断水崖,看哪有空房,给人安排下来即可。”
不等许南意震惊对方这么轻易就加入了青云宗,她突然接到了来自大师姐下方的指定任务。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许久才道,“好、好的,大师姐。”
看着手还缠着纱布的司渊,许南意还有谢恍惚,没想到自己随手帮了一个人,这人竟然成了自己的同门。
犹豫片刻,她突然道,“你叫什么啊?”
司渊脚下的步伐微顿,漆黑如墨的眸子有许南意读不懂的情绪闪过。
看着这一幕,许南意以为自己这是提到了人家的伤心事,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猝不及防听见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在这之前,姑娘是不是应该先告知自己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