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收个麦子吗,翠翠在家看孩子,秦俊前几天让你伤了手,帮一下怎么了?”
老太太站出来问秦俊说话,数落起蔡淑芬。
“你个败家的娘们,人家都是手割,就你该弄个机器,用手能累死你呀?”
脱臼而已,又不是什么大问题,早就好了,干点农活根本不影响,居然还把这件事拿出来说。
更何况,如果不是老太太把彩礼的东西拿到了秦俊家,哪有这些糟心的事情。
蔡淑芬怒不可遏,胸中的怒火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不累?那你还和我耍心眼子?你不和我耍那些心眼子,大大方方的和我说,指不定我还真帮了。干什么都偷偷摸摸的,凭什么帮?我又不是大冤种,不欠别人的,还说我败家呢。”
“妈,反正咱家也都是用的收割机,帮一下小叔家也没事呀。”
本就生气,听到秦建设胳膊肘往外拐,蔡淑芬就气的不打一处来,怒道:
“哪放屁哪呲牙,哪说话哪接茬。你要是不会说话就给老娘闭嘴,再说一句话,我把你屎都打出来。”
“你冲着孩子干什么?”
一看为秦俊说话的秦建设被骂了,老太太拿出长辈的威严吼道。
“这件事情就是你做的不对,还有理了?”
秦建设也不敢再说话,秦玉梅一看形势不对,赶紧拉着秦建设灰溜溜地进了屋子。
院子里只剩下蔡淑芬、老太太、秦俊三个人。
蔡淑芬深呼吸,压制着火气,坐下来,怒拍桌子,才说:“趁着今天,我们就把之前的那些账一笔一笔的都算一算。”
“兄弟之间算什么账?”
“亲兄弟明算账。”
蔡淑芬一句话给怼了回去。
“老二,你大哥在部队再苦再累没问家里面要过一分钱,每个月都往家里面邮钱。”
蔡淑芬都不用去看秦祥过的什么日子,也知道肯定拮据。
他有责任心,几乎把所有的钱都邮寄回来了,想要他们过上好日子。
“你结婚前挣的工分给家里带来什么了?你没给过家里面一分钱,你大哥邮寄回来的钱除了供几个孩子上学,剩下的都攒下来给你娶媳妇了。不是你大哥,你三十多岁了还得打光棍。”
在村里出了名的好吃懒做,都没人给他说对象。
成家了,本性也没改变。
“又不是我偷的我抢的,都是你们自愿给我的,我问你们伸手要了?”秦俊完全没有耐心听蔡淑芬讲那些不知道时候的事情,甚至还一副别人该他的样子。“别和我说那些没用的,我今天不想和你谈这些,你就把我麦子还回来就行了,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在他的心里,自己根本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祥子这辈子也没做对不起家里面的事情,我蔡淑芬这辈子自认为对你们秦家的任何一个人都挺好的。”蔡淑芬叹口气,无奈地摇摇头。“妈,你之前把祥子邮回来的钱给老二娶媳妇就算了,你怎么能在我不在家的时候,把家里面的油和面都拿到老二家?”
“你别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情?”老太太瞪大眼睛,根本不承认。“你可得拿出证据来。”
“我现在还在心平气和的跟你们说话。”
蔡淑芬警告道。
“你还想怎么着?”
秦俊不服气地走上前,但他似乎还没有想要动手的意思,而是直奔麦子而去。
他今天的目的就是拿回自己的麦子。
他根本不想多说什么。
蔡淑芬一看情况不妙,捡起地上摔碎茶杯的碎片,冲过去,二话没说地直接将碎片捅破了麻袋,用力地划开,麦子呼啦啦的全部都散了下来。
秦俊转头一看,麦子散了一地,气急败坏地扔掉麻袋举起拳头就要打蔡淑芬。
虽说蔡淑芬没有练过,但和她动手,也不一定能占着便宜。
她从小就喜欢人体结构,小时候还解剖过被猫抓住玩死的小白鼠,大学的时候,也喜欢上解剖课。
蔡淑芬知道人体的哪个结构受击最疼却又不致命。
她握紧拳头,一拳打在腹部上。
“啊!”
只听到惨痛的一声。
秦俊眼前猛然一黑,耳边嗡嗡直响。
他捂着肚子,跪倒在地上,瞬间疼的满脸是汗。
明明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却感觉被打的地方疼得像是炸开了一样。倒在地上,愣是起不来,甚至疼到说不出一句话。
口中还充斥着血腥味。
秦玉梅和秦建设两个人趴在门上,都惊讶地看着一切。
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母亲还能这么厉害。
学习的秦玉书也放下了课本,好奇地跑过来看热闹。
“狗娘养的,你干什么?”老太太担心地跑过来,踩着小脚,脚步很快,每一步都像是要倒地了一样。“你这样打人,也不怕天打雷劈......”
后面还有一连串骂人的话,只是太恶毒,蔡淑芬都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形容。
作为一名医生,她知道哪个地方被打了最疼,而且验伤还验不出来。
--胃窦!
还有肝肾区域,只是内部神经丰富,受击后可能会引发休克。
她还不至于让秦俊走着进来躺着出去。
“钱!给我!”
蔡淑芬一字一顿地咬出来这几个字。
她真的受够了老太太的偏心和秦俊的理所当然。
“杀人了......”
秦俊忍着疼地说出这三个字,抬起头,额头上满是汗珠,睫毛上还挂着泪珠,脸上苍白的吓人。
看来,是真的很疼。
“我要你不仅把收小麦的钱给我,我还要你把妈拿过去的油和面的钱都给我。”蔡淑芬缓缓地蹲在秦俊的面前,“我不是搞慈善的,拿了我的东西不感激,还妄想对我动手?把钱给我。”
她也不管地上的秦俊多疼,伸手就往他的口袋去摸。
幸好平常家里面的钱都是秦俊在拿,口袋里也有不少,她直接一把都拿了过来。
老太太想抢,蔡淑芬也只是后退了几步,她自己一个踉跄的倒在了地上。
一个六十多的老太太,裹着小脚,不老老实实的,还什么事情都冲在前面。
摔一下可就了不得。
“你就消停点吧。”
蔡淑芬也没有要扶起来的意思,听着老太太哎呦哎呦喊叫的声音,掺杂着咒骂,不以为意地数钱。
越数嘴角的笑意越是明显。
“八十二块三毛,这些我就全收着了,就当是油和面还有麦子钱。”
她真的一股脑的全部都装在了自己的口袋内。
“建设啊!”
“来了!”
听到被喊,秦建设麻利地来到了蔡淑芬的面前。
“交给你个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