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听着耳边声音越来越大,语气也开始激动起来的沈琦,连忙安抚道。
“别激动别激动,你没跟客户吵架吧?”
沈琦愤愤不平道:“我哪敢啊!人家是客户是上帝,我就是一个破打工的!”
李义仔细翻看了几眼手里的文件,然后想了想对沈琦说道。
“我写的文案你看过了吧?”
“当然,我都看了好多遍了,组长文采真好!”沈琦笑嘻嘻地送上一个不轻不重的马屁。
李义笑了笑:“你下次做方案的时候,可以先考虑一下对方的身份,我们不一定要做出市场反映最好的方案,但一定要做出让客户满意的方案。
客户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性,你想一想这个年纪的女人未婚,还有钱开咖啡馆,拥有什么特点!”
“有钱!反正肯定不是我们这样每天当牛马!”
一个女人路过两人身边,顺嘴说道。
沈琦嗔怪地说道:“王姐!别打岔!做不出来我还要挨老板骂的!”
等两个女人嬉闹完,沈琦才不太确定地说道:“知性?独立?有钱?”
李义无语……
“星月两个字本就代表了黑夜,对方可能是想营造一种安静,浪漫可能还带着些神秘感的环境,毕竟女人都是喜欢浪漫的,而且不分年纪。
你可以试试用紫色做背景,把突出的月亮缩小一些,更加凸显星星,星星其实比月亮更亮,我对你这方面也不太擅长,如果还不行的话,下午下班我带你去对方的咖啡馆坐一坐。
见一见这个客户,观察一下对方咖啡馆的环境,说不定你能找到什么灵感。”
沈琦听得连连点头,接过李义递来的文件,溜达着就往自己工位上走去,路过在饮水机前接水的王姐时,顺手一巴掌拍在对方翘起的臀部上。
“啪!”
一声脆响响彻在办公室内。
“小妮子!你要死啊!”
哪怕是三十岁的少妇王姐,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沈琦这样“调戏”也有点禁不住,瞬间就羞得满脸通红,直接朝沈琦追了过去,一时间办公区内娇声笑语不断。
李义看着互相打闹的两人,忽然嘴角也勾起了一抹弧度。
他们只是一家小公司,加上老板和保洁阿姨也不到三十个人,公司只有三个部门,一个是由李义带领的策划组,另一个就是拍摄制作组,还有一个只有王姐一个人组成的财务部。
李义和另一个叫程东的摄影组长加上王姐,就是秦韵之下的最高领导人。
小公司的好处就是没有那么多钩心斗角,没有那么分明的阶级,同事之间的关系都很和谐。
坏处就是,一旦有项目的货款出了问题,很有可能就会面临发不起工资的情况。
李义其实很享受这种工作环境,但他清楚这种模式,公司其实接不到很多订单,换成传统的广告策划公司,或许更加迎合市场,他向秦韵建议过,但秦韵说她要坚持自己的理想。
一定要做出一家不一样的公司,这是她的梦想。
李义劝不了也就不劝了,反正秦韵也不差钱,只要给他发工资,秦韵开心就好。
“老板来了!”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办公区瞬间安静了下来,这句话的威力不亚于上学时候的那句“老师来了”。
李义向门口看去,只见秦韵推开玻璃门,面色冰冷的走进了公司,手上还拎着一个新的白色挎包。
秦韵的视线根本没往他这边看,扫视了一圈就进了自己办公室。
沈琦的工位就在李义对面,她探出头问道:“组长,怎么回事?老板怎么看着不太高兴的样子?”
李义虽然知道情况,但他不能说啊,他总不能说秦韵昨天担心他,去他家看他,顺便给他过生日,然后被自己骂走了,那这群女生大概能给李义钉到耻辱柱上去!
他摇了摇头:“我昨天都没来公司,你们都不知道,我上哪知道去!可能是那个来了吧,你们女人不是每个月都有几天心情不好。”
沈琦冲他翻了个白眼,默默地坐回座位上忙碌起来。
李义纠结了好久,还是拎起脚边放着的纸袋,往秦韵的办公室走去。
来到磨砂玻璃门前,李义手指做扣,轻轻在门上敲击了两下。
“谁?”
“我。”
然后办公室里就没了声音,李义在门外等了足足两分钟,都没听到一声让自己进去。
犹豫了几秒,李义还是推开了玻璃门,抬头就看到秦韵正依靠在沙发上,眼神冷漠地盯着自己。
今天秦韵的口红颜色好像比昨天的更艳一些,却没让李义感受一丝热情,而是让秦韵显得更加高冷不可接近!
“什么事?”
秦韵红唇轻启,里面的吐出的三个字都冒着寒气。
李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举了举手中的袋子:“那什么,秦总,你昨晚忘在我家的鞋子和包。”
“哦,谢谢,麻烦帮我丢了吧,我不要了。”
秦韵用脚踢出一个纸袋,淡淡的说道:“哦,对了,这是昨晚穿你女朋友的拖鞋,现在还给你,她如果嫌弃的话,我可以付钱让你重新给她买一双。”
李义不说话,只是默默地从袋子里掏出重新缝好的皮包,放在秦韵的办公桌上。
李义只感觉自己喉咙干得厉害,半天才艰难地说道。
“包我帮你缝好了,不过我技术不怎么样,最好还是拿回专柜让他们重新缝一下,挺贵的,还是不要丢了,鞋子我放在这里了。”
李义没有多说,拎起被秦韵踢出来的袋子,直接丢进了办公室内的垃圾桶里,对秦韵微微鞠躬。
“我去忙了,谢谢秦总的关心,也谢谢您的蛋糕,很好吃。”
李义转身就出了办公室的门,只留下秦韵自己坐在椅子上,愣愣地看着桌子上“完好如初”的包包。
她又看了看垃圾桶里被李义亲手丢进去的袋子,心中情绪非常复杂,有些开心,又有些难过,秦韵拿起包手指轻轻摩挲着上面那细密的针脚,忽然就感觉到自己脸颊上一热。
喃喃道:“其实,在你身边的该是我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