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飞宇听到这话,脸色阴沉下来,看着胡涛那个队伍的方向,吐了口口水。
“he~tUi!
一群怂包,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混起来的。
十七个异能者,竟然这点胆量都没有!”
董飞宇对于毕方城当然很有想法,可也并不会无脑的去蛮干。
在尸堆处理干净的当天,毕方城敞开大门,登记愿意加入毕方城的难民的时候。
他就安排了自己的两个异能者手下,带着十个人,假扮难民混入了城内。
目的并不是进去搞事情,也不是杀人放火,而是去把城里到底是什么情况摸清楚。
尤其是军工厂,弹药储备库以及一些重要的头头脑脑搞清楚。
如果,毕方城的势力确确实实很雄厚,董飞宇也会退而求其次,在城外城争取一个分区的管理资格。
为此,还让人去联络了拾荒客队伍里,实力最强的几个,收到的回复全是拒绝。
董飞宇紧了紧身上已经爆浆的貂皮大衣,站起身,一边往一辆卡车上走去,一边对着副手说道。
“按照约定好的时间,明天晚上,安排人从水路去接应一下廖勇他们!”
“好!”
副手把不锈钢茶杯,放在火堆旁边,应答了一声之后,满脸忧虑的看着城墙上的那几个军官发呆。
城墙上。
李凡三个人所过之处,士兵们都神采奕奕的立正敬礼。
“不错不错,换上新军装之后,都精神一大截!
新军服保暖效果怎么样?”
士兵以前只能远远的看着李凡。
今晚大年三十,本以为李凡会在会场里面,没想到竟然会出现在城墙上。
听到李凡亲切的询问,激动的大喊道。
“报告,暖和得一匹!”
“哈哈哈!”
士兵的回答,逗笑了跟在身后的肖战勇和朱子豪,以及值班的旅长张君山。
李凡手指伸进士兵的袖口,捏了捏军服外军大衣的厚度,满意的点点头。
“这棉服很瓷实,咱们基地的棉花产量不低。
士兵们一年四季的军服必须优先供应,在这一方面叮嘱一下郑润泽。”
肖战勇连忙应答道。
“嗯,郑润泽在这一方面很有分寸,现在有两个制衣厂正在赶制春季军装!
保证能在来年开春第一时间换上新军装!”
其实,李凡也想给毕方军全体士兵搞一套作战服。
可奈何作战服的损耗太可怕了,60:1的比例,简直就是一个吞金兽。
按照目前基地的棉花产出,实在是一个巨大的负担。
只能一步一步来,先让所有士兵穿暖了,再谈穿好的事情。
李凡带着肖战勇和朱子以及张君山,从漏斗口的一头,走向另一头。
银蜻蜓也把整个城墙上的值班士兵都过了一边。
至此,整个毕方军,所士兵的忠诚度被记录下来,片刻之后,一份新的红蓝名单出炉。
李凡停下脚步,拿出红蓝名单,看到上面的人数,也被吓了一大跳。
原本红名单只剩下不到三千人,现在已经变成了18956人。
而蓝名单更加夸张,人数已经到达了38678人。
这其中还有很多竟然是刚刚加入毕方军的新兵,也就是从第二居住区招募的居民。
“小苒,你是不是搞错了,怎么可能突然变化这么大呢!”
上一次红蓝名单更新是一个月之前,那个时候蓝名单虽然也有两万多人。
可红名单也只有几千人而已,怎么一个月的跨度就已经到达了这个程度。
要知道这个涨幅,是前几个月的一倍还多。
苒霖的回答在脑海中响起。
“不用怀疑,这个数据千真万确。
你现在的威望,可不是一般的高。
如果把11万的老居民也搞个红蓝名单,人数更加壮观。”
李凡看着红蓝名单,愣了很久才欣慰的笑了笑,随手把名单递给了肖战勇和朱子豪。
“这是更新的红蓝名单,你们拿去吧!”
原本李凡还想看一看肖战勇和朱子豪惊讶的表情。
可没想到两个人就像是看到了学霸的90分试卷一样,不仅没有惊讶,反而还略微皱眉。
朱子豪把红蓝名单反反复复的看了一遍。
“红名单比预期的要少一些啊!”
肖战勇也点点头,附和道。
“要调整一下了,军官特训班的名额可以开始从红名单里甄选了!”
李凡苦笑一声,摇摇头。
如今,整个毕方军的忠诚度不容置疑,基本上全在红蓝名单里。
原本李凡担心的从第二分区招募的新兵会有混日子的,忠诚度太低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那么这个极速拉起来的第二军,并不会拉低毕方军的战斗素养。
如此一来,李凡给的一年三个军,15万人,很可能就可以轻松实现了。
李凡看向城外真空区方向的无数个人群小团体,银蜻蜓再一次飞出去。
“人数不少啊,工部的设计图还没出来吗?”
“昨天就出来了,一直忙着晚会的事情,就没来得及给你说!”
肖战勇一边回答,一边来到李凡身边,指着真空区的方向,从左至右的介绍整个城外城的详细设计。
李凡给的城外城规划,也只是一个大概的草图,只有玄甲长城,以及城外城里面的居住区分布,和田地分布。
而听着肖战勇的介绍,李凡也十分满意。
自己提出了一个大方向,而肖战勇他们就已经把详细的规划的管理都安排好了。
一边跟着肖战勇步伐走,一边听他夸夸其谈的介绍。
心里也对于未来城外城的模样,有了大概的预想。
就在众人巡查完整段城墙,重新回到正大门楼上时。
砰砰砰!
天空中炸开绚烂的花朵,照亮了半个毕方城。
李凡抬起手腕看了一眼,回头看了一眼肖战勇等人。
“新年快乐!”
午夜钟声敲响的刹那,一道道流火尖啸着划破毕方城的夜空。
城墙哨位上,年轻的士兵小陈正呵气暖着冻僵的手指。
红光炸开的瞬间,他下意识去摸枪,随即愣住——不是信号弹,是烟花。
巨大的金色菊瓣在漆黑天幕层层绽开,映亮了他沾着煤灰的脸颊。
身旁的老班长倚着垛口,眯眼笑了笑:
“这帮军工厂的家伙,还真舍得。”
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仰着头,那些遥远的光彩在他们疲惫的眼底明明灭灭。
这是他们用命守下来的,微不足道,却真实无比的报偿。
城外难民营地,一片死寂被打破。
人们从漏风的帐篷里钻出,脏污的脸上写满茫然。
一个被母亲抱在怀里的孩子,伸手指向天空,发出了几天来的第一个音节:“……亮。”
母亲紧紧搂住他,干裂的嘴唇无声地颤抖。
那转瞬即逝的绚烂,照不亮他们眼前的泥泞,却像一根细小的针,刺破了绝望,渗进一丝名为“向往”的微光。
城内英雄广场,欢声雷动。
裹着厚厚冬衣的居民们从晚会现场涌出,彼此拥抱、欢呼。
火星簌簌落下,像一场温暖的火雨。
一位老学究抬手抹了抹眼角,对身边的妇女嘟囔:“真好,又一年了。”
是啊,又一年了。
他们还活着,城还站着,还有烟花可以看。
在这末日里,这便是无上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