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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如此落幕

    “驾!”

    李逸双腿一夹马腹,骏马昂首嘶鸣,四蹄翻飞,绝尘而去,只留下漫天扬起的尘土和原地目瞪口呆的墨节瑾。

    李逸说去杀人时,那副冷峻果决的模样,竟让墨节瑾心头怦怦直跳。

    她忽然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有种别样的气魄,叫人莫名觉得踏实生出满满的安全感。

    “瑾儿!瑾儿?你发什么呆呢?李公子干什么去了?”

    墨天琪走过来,伸手轻轻推了推墨节瑾的胳膊。

    “李公子.....他说要去杀人......”

    墨节瑾回过神,说话声音还带着几分飘忽,看着她这魂不守舍的模样,墨天琪无奈地连连摇头。

    李逸这定然是知晓了幕后指使人是谁,秦心月的受伤,是彻底激怒了他,这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墨天琪虽不提倡杀戮却也并不反对,以这两次的情形来看,对方接连受挫损失惨重,也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双方很快就会发展成不死不休的局面。

    若是不彻底解决,往后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危险找上门来。

    吴天琪最担心的,是把官府的人牵扯进来。

    到时候对方若是恶人先告状,他们被抓了便是受制于人,有口难辩。

    若是反抗,那便是落得个对抗官府的罪名,被扣上叛乱反贼的帽子引来县里的兵卒围剿,后果不堪设想。

    唯有在对方再次动手之前,将其彻底除去,这件事才算真正有了了结。

    “我去告诉雪儿和倩儿她们一声。”

    墨节瑾丢下这句话,便抬脚朝着李逸家的院子跑去。

    墨天琪望着她的背影,又是一阵摇头。

    这四妹的心思如今是越发不加掩饰了,这是巴不得赶紧融入李逸身边人的圈子,为自己日后过门铺路,甚至隐隐有了想提前过门的意思。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墨天琪又想起了李逸抱回来的那个女子,那女子容貌特征,与中原女子颇有不同,名字又唤作乌兰,显然是山那边的游牧民族。

    再联想到村里多出来的那些牛羊,墨天琪忽然觉得,自己越发看不透李逸了。

    旁人对草原蛮子避之唯恐不及,他倒好,不仅敢和他们交易,竟还直接抱回来一个蛮族女子。

    安平县城,陈芳斋。

    陈林在店里枯等了一整天,始终没有等到洪真带人回来的消息,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

    “嘭!”

    陈林猛的一掌拍在桌上,五官因极致的愤怒拧作一团。

    “洪真还敢吹嘘自己是安平县第一人!结果第一次出手就折在那个小小的山村里,真是个废物!坏我大事!”

    那王金石本就有所防备,这次失手,下次再想动手只会难上加难。

    心情烦闷至极,陈林坐立难安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接下来该他找谁去那个小山村抢夺配方?

    事已至此,早已没有退路,必须将那配方弄到手不可,可刀疤脸那伙人到现在还是杳无音信。

    动用衙门的人?

    陈林细细思索着可行的理由,可转念一想,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若是由他出面去衙门告状,说王金石偷盗马匹,王金石定然会反咬一口,揭发他勾结匪徒蓄意谋害的罪名。一番扯皮下来,非但达不到目的,反而会白白浪费精力。

    既然明抢不行,那就换成暗偷!用重金收买王金石身边的人便是。

    这世上,任何人任何事都有对应的价钱,只要价码给得足够高,就不愁没人动心。

    在物色合适人选的同时,还可以再联系一批更强悍的山匪做两手准备,二十人不够那就派五十人去!难不成那小小的山村,还能是铜墙铁壁不成?

    心中打定主意,陈林回过神来才发现窗外的天色早已黑透。

    他迈步来到前堂,看着堂内寥寥无几的三两桌食客,刚压下去的烦躁又涌了上来,只觉一刻也不想待在这店里。

    “东家慢走......”

    门口的伙计恭恭敬敬地将陈林送出大门,目送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

    陈芳斋距离陈家并不算远,只隔着两条街,若是抄近路穿过胡同小巷,不消片刻便能到家。

    傍晚时分,天色便已变了脸,浓密的乌云沉沉地压在安平县的上空,凛冽的北风呼啸着刮过街巷,风中夹杂着雪沫子的冰冷气息。

    陈林紧了紧衣领上的皮衣,加快了脚步。

    天气实在太冷,街上行人寥寥无几,偶尔遇上几个也都是行色匆匆,只想快点赶回温暖的家中。

    “你发现没有,这饼啊,还得是王记的最好吃!一丁点儿的油腥味都没有,咬下一口满口留香!”

    “可不是嘛!陈芳斋的饼子油腥味重得很啊,烙得还跟石头片子似的,哪有人家王记的正宗!”

    “嗨......陈芳斋那都是偷学的,还偷个一知半解.....”

    迎面走来两个路人,边走边聊,话语清晰地传入陈林耳中。

    王记!正宗!偷学!这些词就像针一样狠狠刺痛了陈林。

    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阴鸷的目光狠狠剜了那两人的背影一眼。

    待他重新转过头,便看到一个身影正脚步匆匆地迎面跑来,那人穿着华贵的狐裘,头上戴着厚实的皮帽,这般穿着打扮一看便是家境殷实的富户。

    陈林并未在意,往旁边挪了一步,打算给对方让个路。

    可随着那人越走越近,陈林忽然瞥见对方眼中闪过的,是带着浓烈杀意的冷光!

    那人看似不经意地撞了过来,藏在袖筒中的双手却骤然弹出!

    脖颈处传来一阵刺骨的冰凉,剧痛还未完全扩散,陈林便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连半个字都吐不出来,滚烫的鲜血顺着脖颈喷涌而出,他想要呼救嘴巴却被对方用手死死捂住。

    在他的身体彻底失去力气时,那人顺势将他搀扶着,拖进了旁边的一条幽深胡同。

    在巷子里走了一段路,陈林的意识已经开始涣散,最终被那人随意地丢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他瘫在地上,拼尽全力捂着不断流血的脖子,视线渐渐模糊。

    那个男人就蹲在他面前,静静地看着他,低垂的帽檐和严实的围脖遮住了大半张脸,陈林只能看到一双冰冷的眼睛,比这寒冬腊月的天气还要冷上几分。

    直到真正濒临死亡的这一刻,陈林才恍然发觉,自己所谓的野心和算计,在生死面前都不值一提,心中翻涌的只有对死亡的无尽不甘和恐惧。

    鲜血染红了陈林身下的地面,见他彻底没了动静,男人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脉搏,甚至还仔细观察了他渐渐放大的瞳孔。

    确认陈林已经死透,男人才开始在他身上摸索起来,将陈林身上的银锭铜钱,以及所有值钱的东西搜刮一空,又扒下了他身上那件昂贵的狐裘和头上的皮帽。

    如此一来,县衙的人发现尸体后,便会先入为主地认为这是一起劫财杀人案,而非仇杀。

    男人转身正要离开,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

    随后他又折返回陈林的尸体旁。手掌触碰到陈林尸体的那一瞬间,那具尚有余温的尸身,竟突兀地消失在了原地!

    男人重新站起身,缓步从胡同的另一端走了出去。

    王记酒肆后面的院子里,王金石独自一人坐在屋里,坐立不安,时不时发出一声长叹。

    院门外传来一阵响动,紧接着便是脚步声和外屋门被推开的声音。

    王金石连忙迎了出去,只见回来的人正是李逸,怀里还抱着些东西。

    李逸迈步进屋,目光扫过灶膛里燃得正旺的火苗,径直在锅边坐下,将怀里的狐裘和皮帽一股脑丢进灶膛,眼神平静地看着它们在火焰中滋滋燃烧,化为灰烬。

    王金石认得这套衣服,正是陈林平日里最爱穿的那一身!

    看着狐裘和皮毛烧成灰烬,李逸又脱下身上穿着的沾了血迹的狐裘,一并扔进了灶膛。

    虽说这个时代没有监控摄像,不会留下影像证据,但他还是要小心为上,提防有人恰好目击到他的行踪。

    不过他最后将陈林的尸体收进了物品栏里,虽说在物品栏里放一具尸体有些晦气,但这绝对是最彻底的毁尸灭迹之法。

    看不到尸体,旁人最多只能认定陈林失踪,根本无法定性为死亡。

    “呃........”王金石张了张嘴,支支吾吾了半天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这世上再也没有陈林这个人了,你放心,他的尸体绝对不会有人找到。”

    李逸率先开口,语气淡漠地听不出一丝波澜。

    “不过......陈林的家人若是几天看不到他,必定会去县衙报官,他家中应该还有其他人知道他做过的那些事,最后迟早会查到你的头上。”

    “你只需要记住一点,尸体永远不会被找到,也没有人看到我杀了他,所以无论对方是恐吓还是试探,你都不必害怕,只要你自己别露出任何马脚就行。”

    王金石连忙点头,沉声应道:

    “好!我知道了,你放心!”

    直到现在,王金石还有些头晕目眩,觉得像是在做梦。

    傍晚时分,李逸突然找上门来,告诉他陈林昨晚又派人去村里动手,还差点害了他媳妇的性命。

    当时他听了之后,也是怒火中烧,当即就打算找人去对付陈林。

    可李逸却拦下了他说要亲自出手,随后李逸换了身衣服出门,离开前后不过两个时辰,便带着陈林的衣服回来了。

    那个老奸巨猾的陈林,就这么死了?

    李逸看着灶膛里跳动的火光,语气依旧平静无波:

    “想要玩阴的,不管对方是谁我都奉陪到底,过几日临县我也去走一趟的,苏半城?呵.......”

    听李逸这么说,王金石紧张地吞了吞唾沫。

    他万万没想到,李逸一旦决定动手竟会如此果决狠厉,杀个人眉头都不皱一下,仿佛这种事对他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

    李逸起身,去里屋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和皮帽。

    “李大哥,我先回去了,有事可以随时去找我。”

    李逸走到门口脚步顿了顿,回头看向王金石:

    “敢与我为敌的人,以后都只有这一个下场,能动手我绝不废话。”

    话音落下李逸大步离去,就如同他下午突然到来时一样,走得也是这般干脆利落。

    “哎呀!”

    王金石猛地一拍额头,懊恼不已。

    “我怎么忘了跟李兄弟说那面膏的事了!”

    前些时日,李逸让何铁牛捎回来的面膏,王金石没有拿去售卖。

    自家婆娘用完后确认效果后,给她们七个和老娘一人分了一盒,最后就余两盒。

    一盒拿去送给县令大人,仅剩的一盒王金石全用来给那些买香皂的夫人小姐们免费体验。

    他特意交代自家婆娘,出门串门之前,先洗把脸厚厚地抹上一层面膏。

    聊着聊着,自然会有人闻到香味主动询问。

    这个时候,婆娘便会自然而然地提起面膏这个新鲜玩意儿,众人好奇心被勾起,追问不已,一番讲解之后,再让她们亲手体验一番,效果如何,自是不言而喻。

    王金石的七个婆娘,用了一段时间面膏后,皮肤明显变得滋润细腻,气色看着比别家的夫人小姐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香皂虽然比寻常肥皂小了一半,却完全没有肥皂的腥膻味,浅绿色还带着精致的花纹,看着就比肥皂贵气不少,哪怕定价依旧是五百钱一块依旧是供不应求,想买都得靠托关系。

    所以王金石便也将面膏的定价定在了五百钱一盒,待下个月一并售卖。

    李逸骑马出城时,迎面正好有一辆马车缓缓驶入。

    赶车的是个胡子拉碴的年轻人,被守城兵卒仔细盘查了一番后,马车才朝着城内驶去,目标明确地直奔王记酒肆的方向。

    “吁.......”

    林平从马车上跳下来,连日赶路让他疲惫不堪,又累又饿,一抵达安平县,他最先赶来的地方便是这心心念念的家王记酒肆。

    “伙计,劳烦帮我喂喂马!”

    林平大步走进店铺,伙计丁二转头看来,只觉得眼前这位客官看着有些眼熟,像是之前来过店里。

    “店里还有什么吃食?莫不是要闭店了?”林平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大堂,开口问道。

    丁二本已收拾妥当正准备关门,不过既然有客人上门,后厨的大师傅也还没走,自然没有将客人拒之门外的道理。

    “客官您先找张桌子坐下,我这就去后厨问问!”

    林平抱拳拱手:“有劳了!”

    不多时丁二便从后厨折返回来,笑着说:

    “客官,后厨说了,馒头和包子都有,发面饼和肉饼今晚不烙了,不过可以给您现烙大饼,另外还有热乎的面条。”

    “肉饼?发面饼?大饼?”

    林平面露疑惑,上次他离开安平县时,店里可没有这些吃食,想来又是新推出的新吃食!

    “那就来一碗面条,两个包子,再来一张大饼!”

    “好嘞,客官!”

    丁二转身去了后厨吩咐,此刻的前堂里就只有林平这一位客人。

    “客官,您是要热茶,还是要碗热米汤?”丁二殷勤地问道。

    林平略一思量,回道:“茶就不必了,来碗米汤吧!”

    “好嘞!您稍等!”

    丁二很快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米汤,又配了一小碟爽口的腌菜。

    肉包子是现成的,稍微蒸热即可,面条和大饼则是现做现烙,一前一后很快便端上了桌。

    “客官,您的吃食来喽!久等了!”

    丁二笑着将东西一一摆好,林平的目光瞬间就被盘子里那张色泽金黄。香气扑鼻的大饼吸引住了。

    “这就是你说的大饼?”

    丁二点头笑道:“正是!您尝尝看,这大饼的味道,在整个安平县城您都找不出第二家比我们更酥香的!”

    林平凑到跟前闻了闻,那股诱人的麦香混合着淡淡的油香,直勾得人食指大动,他直接伸手撕下一大块,也顾不得刚出锅的大饼还烫嘴,狠狠咬了一大口。

    外皮微脆,内里松软又不失韧性,口感与馒头截然不同,在口中越嚼越香。

    “嗯!好吃!真是太好吃了!”

    林平眼睛倏地瞪大,只觉得这一口下去连日来冰天雪地里赶路的疲惫,都消散了大半,这一趟真是来得值了!

    大饼,肉包子,热面条,林平风卷残云般吃了个精光,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满足,忍不住发出一声感慨。

    “唉......可惜了!这般美味的吃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传到平阳郡去啊”

    他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起身结账。

    一算价钱,发现馒头和面条都比之前都便宜了不少,大饼虽说稍贵一些却也贵得有限,吃上这么一顿,完全不会让人有肉疼的感觉。

    “下次来,定要多带些肉包子回去,给小妹和老娘尝尝!”林平心中暗暗打定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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