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彩页文学 > 汉厅笔记:Excel卷穿大汉 > 第21章 税改预热“一条鞭法”汉朝版构想(

第21章 税改预热“一条鞭法”汉朝版构想(

    平县的粮仓,素来是个藏污纳垢的地界。

    风渡墨踩着清晨的露水蹲在粮仓外的老槐树下,已经瞅了三天。这三天里,他没穿那身从五品的绯色官袍,就裹了件普通的青布短衫,混在搬运粮食的民夫堆里,眼睛却像安了现代的监控探头,死死盯着粮仓门口的每一个动作。

    只见一个满脸横肉的粮官,手里捏着个木斗,每回民夫把粮食倒进粮仓,他都要“例行检查”——明明满满一斗粮食,他手腕轻轻一抖,木斗倾斜,哗啦啦洒出来好几升,嘴里还嘟囔着“粮食潮,得筛掉杂质”,可那些洒在地上的粮食,转眼就被他身边的小吏偷偷扫进了自己的布袋里。更离谱的是运输队,拉粮的马车刚到粮仓后门,车夫就趁着没人注意,掀开篷布,把几袋上好的粟米倒进了旁边的小推车,换上来的却是掺了沙土的劣质粮食,账册上却工工整整写着“足额入库,损耗三成”。

    “三成损耗?”风渡墨在心里冷笑,这哪里是损耗,分明是把朝廷的粮税当成了自家的提款机。他穿越过来这么久,早就看透了这古代赋税制度的猫腻:百姓缴粮,要自己扛着走几十里甚至上百里路,路上的损耗得自己承担;到了粮仓,粮官还要以“成色不好”“杂质过多”为由克扣;最后入账时,这些被克扣、私吞的粮食,全被算成了“合理损耗”,层层盘剥下来,百姓苦不堪言,朝廷却没收到多少实惠。

    回到驿站,已是深夜。风渡墨点上油灯,借着昏黄的光,在宣纸上写写画画。他先是画了两栏表格,左边写“实物税”,右边写“折银税”,然后把白天看到的猫腻一条条列进去:实物税栏里,标注着“运输损耗(约20%)”“粮官克扣(约10%)”“存储霉变(约5%)”,最后用红笔圈出总损耗——足足三成五!而右边的折银税栏,他只写了“折算损耗(约2%)”“验银误差(约1%)”,总损耗还不到三成。

    紧接着,他又画了一张对比图:左边是个弯腰驼背的农夫,扛着沉重的粮袋,汗流浃背地走在小路上,旁边画了个大大的“亏”字;右边是同一个农夫,揣着一小锭银子,悠闲地走在集市上,旁边画了个大大的“赚”字。画完最后一笔,风渡墨长长舒了口气,这“汉朝版一条鞭法”的雏形,总算清晰了——把各种杂乱的实物税,统一折算成白银缴纳,既减少了运输、存储的损耗,又能堵住粮官克扣的漏洞,对百姓、对朝廷都是双赢。

    【作者插话:家人们!风渡墨这波是把现代财税思维直接搬进大汉!实物税改折银,相当于把“线下扛货交货”改成“线上扫码支付”,既省人力又防贪污,这脑洞简直开到了大气层!只能说,学好Excel不仅能当卷王,还能改朝换代啊!】

    “哗——”

    一声脆响,打断了风渡墨的思绪。他抬头一看,只见老书吏杨维诚站在门口,手里捏着半截撕碎的宣纸,脸色铁青,花白的胡子气得直抖。这杨维诚在平县县衙当了三十年书吏,一辈子信奉“祖制不可改”,之前风渡墨用表格整理田籍,他就颇有微,只是没敢明着反对。

    “风主事!你这是要干什么事吗?”杨维诚把碎纸往地上一摔,拍着案几大喊,声音大得差点震翻桌上的油灯,“祖制规定,赋税以粮为主,布匹、绢帛为辅,这是太祖皇帝定下的规矩,延续了上百年!你要改折银缴税,是想断了天下农户的根吗?”

    风渡墨捡起地上的碎纸,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脸上没半点怒气,反而笑着问道:“杨公,您在县衙当差三十年,见过多少百姓因为缴粮,把仅有的口粮都拿出来,最后自己饿肚子的?见过多少粮官借着‘损耗’的名义,中饱私囊的?”

    他指着桌上的对比图,继续说道:“祖制要是好用,粮仓里的老鼠都不会比县吏胖了!您看这实物税,百姓辛辛苦苦种一年粮,大半都耗在了路上、落在了贪官手里,朝廷实际收到的,还不足七成;可折银缴税,百姓只要把粮食卖给粮商换成银子,揣在兜里就能缴税,既省力又省钱,朝廷收到的税银也能一分不少,这何乐而不为?”

    “你……你强词夺理!”杨维诚被怼得说不出话,吹胡子瞪眼的模样,活像个被气炸的皮球。驿站外值守的几个小吏听到动静,偷偷扒着门缝往里看,见杨维诚吃瘪,又不敢笑出声,只能捂着嘴偷偷憋笑,肩膀一耸一耸的。

    风渡墨把撕碎的图纸拼凑起来,重新铺在桌上,语气诚恳地说:“杨公,我不是要颠覆祖制,只是想改良它。改革不是颠覆过去,是用更高效的方式延续合理的存在,就像把零散的公式整合进一张表格。 祖制的初衷是为了让百姓安居乐业、朝廷国库充盈,可现在的实物税,已经偏离了这个初衷,我们为什么不能改一改,让它重新发挥作用呢?”

    杨维诚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甩袖而去,临走时还撂下一句:“你这法子,迟早要出乱子!”

    看着杨维诚的背影,风渡墨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改革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像杨维诚这样的守旧派,就是他要面对的第一道阻力。但他没打算放弃,第二天一早就召集了平县的县尉、里正、粮官等一众官员,在县廷开了个专题会议,把“折银缴税”的方案正式抛了出来。

    “……所以,我建议,从下个月开始,平县的赋税,除了少数偏远山区仍可缴粮外,其余地区一律折算成白银缴纳,具体的折算标准,我已经制定好了,大家可以看看。”风渡墨把写着折算比例的宣纸分发给众人,声音洪亮,掷地有声。

    堂下立刻炸开了锅。有的里正连连点头,说百姓早就抱怨缴粮麻烦;有的粮官却脸色发白,支支吾吾地找各种理由反对。风渡墨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角落里一个穿着绸缎衣裳的中年男人身上——他是平县最大的粮商,姓王,平时和粮官往来密切,靠着低价收粮、高价卖粮赚得盆满钵满。

    只见王粮商低着头,手指在桌子底下偷偷比了个“握拳”的手势,旁边几个和他交好的粮官见状,纷纷闭上了嘴,不再反对。风渡墨心里一动,知道这背后肯定有猫腻,但他没当场点破,只是宣布散会,让众人回去准备。

    散会后,风渡墨故意放慢脚步,看着王粮商和几个粮官、里正鬼鬼祟祟地凑在一起,低声嘀咕了几句,然后一群人钻进了县城最大的“醉仙楼”酒馆。他远远地看着酒馆的招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作者插话:好家伙!刚抛出改革方案,就有人组团搞事情!这王粮商明显是怕折银断了他的财路,毕竟百姓直接缴银,就不用再通过他卖粮了,这波是“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啊!风渡墨这税改刚起步,就撞上了硬茬子!】

    风渡墨回到驿站,刚坐下,就有小吏偷偷来报,说醉仙楼里,王粮商正拍着桌子喊:“这黄毛小子想断咱们的活路,没那么容易!必须让他知道厉害,乖乖把这折银的法子收回去!”

    风渡墨端起桌上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知道,这场税改之战,从他抛出方案的那一刻,就已经正式打响了。守旧派的质疑、粮商的阻挠、贪官的反扑,都在等着他。

    可他不怕。

    他看着桌上那张重新画好的“实物税VS折银税”对比图,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平县的舞台虽然小,但他要在这里,打响改革的第一枪。

    只是风渡墨没想到,粮商的反击会来得这么快,而且手段如此阴狠。他们不仅要破坏折银改革,还要给风渡墨安上一个足以致命的罪名。

    那么,王粮商到底密谋了什么阴招?杨维诚会不会从中作梗?风渡墨又将如何化解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咱们下一章接着说。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