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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3章 故意为之

    “你,你放我下来!”沈莺扯紧了男子的衣襟,恨不得将脸埋起来,她怕被人瞧见误会,又怕他是有意折辱自己,否则为何执意要亲自将她送回去?

    倘若被旁人瞧见,她该如何分说?

    然而,魏晋礼见她小心翼翼,时不时抬起袖子,想要遮挡的模样,便心中快意。

    凭何要顺着她的意?

    墨书跟在后头,眼睛都看直了!他家主子何曾主动抱过女子?

    可等到墨书得了魏晋礼的示意,他连忙收起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转身去寻人给沈莺的两个丫鬟报信了,免得她们找不到人着急。

    怀中的沈莺并不安分,她握紧拳头,砸在了魏晋礼的身上,时不时扭动两下,企图跳下来。胸膛相贴之处,哪怕隔着一层厚实的秋袄,他仍能察觉女子的软绵丰腴。

    明明是故意想为难她,可如今,倒像是在为难他自己。

    难以抑制的热潮从内里四散开来,直至心口都烧了起来。十月秋寒的节气,他竟莫名出了一身汗。

    “若再动,我就将你丢出去。”魏晋礼长臂往外一伸,沈莺顿时失了依靠,差一点儿就要摔在地上!

    本能之下,沈莺紧紧抓住了他的胳膊,摇了摇头,“我不动了,别丢下我。”

    而后,她果真再也不敢动了。

    一路上,静谧无声。唯有两道相互交织的呼吸声,一起一伏。

    沈莺躺在他怀中,时不时挑起眉头往上偷瞥一眼,却是忽而又想起了周瑾。那日元宵灯会,她倚在周瑾的怀中,与他共点天灯,只求他能高中,只愿他能回来娶她。

    可眼前的人,不是周瑾。

    出了竹林,绕过亭苑,再沿着一条曲折小径直走,便是芙蕖院了。

    “二哥哥,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沈莺软了声,本就是寄人篱下,看人脸色罢了,她一向能屈能伸,最多等日后寻到机会,再报仇就是!

    俗话说得好:英雄不吃眼前亏。

    且再往前走,只怕会遇见人。

    软哝的音色入耳,如一根羽毛撩过了他的耳旁,酥麻中带着些许痒意。

    魏晋礼未曾停留一步,亦未曾低下头来多瞧她一眼,只保持着不急不缓的步调,朝着前头走去。

    “二哥哥?”沈莺又唤了一声,难道是没听见?

    可下一秒,前头传来泼水的声音,沈莺连忙抬起袖子,遮住了脸。

    小径之上,一扫洒亭台的小厮正提着水桶路过,匆匆一个抬头,面上惊诧不已,却又连忙低下头去,自躲到了一旁去,唯恐冲撞了二公子。只是一时走得太快,水桶翻了一半,泼洒在了石子路上。

    可等眼前一缕女子的裙摆的飘过,那小厮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直到人走远了,才敢往前头张望一眼。

    不得了!二公子怀中抱着一位姑娘哩!

    “下来。”

    等到魏晋礼站在了芙蕖院的门口,不待沈莺回过神,已是手下一送,将人丢了下来。

    “疼。”沈莺哎呦一声,脚本就扭到了,突然落地,怎能不疼?

    沈莺心中恼得狠,刚才她分明瞧见了有人,他还故意从人前绕!她气鼓鼓道:“你分明是故意的!”

    脱口而出的指责,让沈莺全然忘了她刚才是准备示弱求软的。

    眼底戏讥的笑意未减,瞧着沈莺情急失言,又唯恐得罪了自己的心虚模样,魏晋礼顿觉有趣,他突然幽幽开口问道:“沈莺,你若无错,又怕什么呢?”

    怕?

    她当然怕!

    她不过是个女子,若没了名声,只怕是在京城,不,在魏府都寸步难行。

    沈莺缩起了手脚,自退到了院门旁,她不敢闹出动静来,只因青菊还在院中,她怕将人引来,又莫名让她误会了。到时候三夫人问起来,只怕更麻烦。

    若是可以重来,沈莺决计不会一时好奇,去偷听了!她就该躲着魏晋礼,遇上了,也当绕着他走才对!

    “男女授受不亲,我是怕旁人误会了你,若是因我坏了大人的名声,那就是我的罪过了。”沈莺垂下头去,话里话外皆是为他着想的担忧,似是真心为他好。

    不一会儿,脚踝处的痛楚已渐缓了,沈莺背靠着木门,借力只用一只脚撑着身体的重量,她从未遇见过如魏晋礼这般阴晴不定、处处试探之人,她惹不起。

    “是怕坏了我的名声?”魏晋礼步步紧靠,将她逼至了一角,指尖轻抬女子的下颌,四目相对,映入眼帘的,是那张在他梦中低声浅吟的脸庞,“还是怕,坏了你的名声?”

    “二哥哥,这是何意?”沈莺不禁摸了一把脖子,手心紧张的发烫,虽还想往后退了一步,可已是退无可退了。她强忍着心中的惧意,佯装听不懂他的意思,眼神怯怯道,“可是,还怪我?”

    那双眼,如山中精怪,妩媚勾人。

    “今日之事,明日便能传遍府中。你可想好,该如何解释了?”魏晋礼往后退了半步,指尖细细划过了沈莺的脖颈,仿佛一把利刃正欲割断她的咽喉,索她的命。

    这一声警告,让沈莺通体发寒。

    刚才那只手,似乎真的想要她的命。

    这一刻,沈莺终于看懂了魏晋礼。

    他只是不喜自己,而已。

    方才,他就是故意为之,故意让那小厮看见,故意在人前与她亲近,只为让她担惊受怕。

    双颊滚滚发烫,沈莺猜想魏晋礼兴许是从未瞧得上她,亦或是在船上时,就已十分厌恶她。

    而她自诩精明的手段,在他眼中定是如跳梁小丑般滑稽,上不得台面。

    可他凭什么看不起自己?他是魏家长房的二公子,是三元及第的状元,是大理寺卿,可他知晓女子在这世上有多难吗?

    他生来就站在权柄之上,他又凭何看不起她的手段?

    一股无名的怒火从心中燃起,沈莺怕吗?

    她怕,可她更觉得不平。

    “解释什么?自是二公子好心帮我,沈莺感激不尽,而已。”沈莺握紧了双手,心中的怒火更甚,但她还是稳住了心神,柔柔应下了魏晋礼的话。

    既明白了他的打算,沈莺知道自己多说无益,没得浪费时间与他瞎掰扯,还不如早些回去躺着,养伤才对。她朝着魏晋礼微微一笑,“大人公务繁忙,莺莺便不请你进去坐坐了。”

    这话是催他赶紧走,魏晋礼自不会多留。

    他不应将心思放在了一个女子身上,左不过已是敲打过了,往后若还是不长记性的招惹他,便是直接将人送走,亦可。

    “沈姑娘,好自为之。”丢下一句话,魏晋礼转身离开,连余光都未曾落下一分。

    待到人走后,沈莺在芙蕖院的门前稍稍歇了一会儿,等心底的不忿渐渐散去,才抬手敲门。

    青菊见到来人,惊讶问道:“姑娘怎一人回来了?”

    沈莺累了,她没心思多言,只吩咐道:“去拿些红花油来。”

    等到忍冬与红药急急回来,沈莺早已躺在床上歇息了。

    入夜之后,忍冬从隔间起身,正要给她盖被子,却听得她梦中呢喃了一句:“呸,谁稀罕他看得起!”

    哎,忍冬叹了口气,当真是个爱记仇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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