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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功过之间,新敌浮现

    他轻轻一点,既肯定了战功,又暗指秦牧行事冒险,不够稳重。

    这时,冯保身边一位一直沉默的青袍文官上前一步,微笑着对秦牧拱手道:

    “秦防御使骁勇,下官佩服。

    今日得见将军虎威,实乃三生有幸。”

    秦牧看向此人,大约三十多岁年纪,面容清瘦,眼神灵动,给人一种精明干练的感觉。

    冯保笑着介绍:“这位是咱家特意从京中请来的王朗,王主事。

    精通刑名律法,善于理财算账,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如今北州事务繁杂,李文弼虽已伏法,但其贪墨案后续清查、军需账目核对等一应琐碎,正需王主事这等干才协助料理。

    日后,他也会协助咱家,处理一些与城防后勤相关的文书事宜。”

    王朗再次躬身,笑容谦和:“下官初来乍到,诸多事务还需秦防御使、苏代将军多多指点。”

    秦牧与苏烈交换了一个眼神。

    冯保这是在明目张胆地往定北城的核心管理层面塞人了。

    王朗表面上是协助处理后勤文书,实则是冯保的眼线和制衡他们的棋子,尤其可能针对秦牧和苏烈在军中的影响力以及“獠牙”的资源调配。

    “王主事客气了,欢迎之至。”苏烈作为上官,率先表态,语气平淡。

    秦牧也微微点头:“王主事若有需要,尽管开口。”

    心中却已暗自警惕,这个王朗,看起来比冯保更容易打交道,但往往咬人的狗不叫。

    就在定北城为秦牧的胜利欢欣鼓舞时,狄戎王庭却因为野马泉之败而掀起了轩然大波。

    赤术王子拖着受伤的胳膊和破碎的尊严,跪在金色大帐之中,承受着大汗的雷霆之怒。

    “废物!蠢货!”狄戎大汗额尔敦,一位年约五旬、身材雄壮、目光如鹰隼般的王者。

    将手中的金杯狠狠砸在赤术面前。

    “本王予你精兵,许你独断之权,你竟被一个乾人小校尉摸到枕边,焚了粮草,夺了王旗!

    我狄戎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赤术脸色惨白,额头紧贴地面,不敢辩驳。

    他引以为傲的智谋和武力,在秦牧那迅如雷霆、狠辣精准的打击下,显得如此可笑。

    “父汗息怒。”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

    说话的是坐在大汗下首的一位中年将领。他穿着传统的狄戎皮袍,并未像其他贵族那样装饰华丽,面容粗犷,眼神沉静,与暴躁的额尔敦和桀骜的赤术形成鲜明对比。

    他是大汗的弟弟,左贤王乌木罕,在部落中以稳健和老谋深算著称。

    “赤术侄儿虽有过失,但那个叫秦牧的乾人将领,确实非同一般。

    其用兵诡谲,善于奇袭,更兼麾下有一支极为精锐的小股部队,防不胜防。

    我们需重新审视这个对手。”

    额尔敦喘着粗气,狠狠瞪了赤术一眼:“看在左贤王为你求情的份上,滚下去!

    闭门思过!‘血鹞子’的指挥权,暂时交由左贤王掌管!”

    赤术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不甘和怨毒,但在额尔敦威严的目光下,只能咬牙应道:

    “是……父汗。”他退下时,眼角余光狠狠剜了乌木罕一眼。

    乌木罕面色平静,仿佛没看到赤术的怨恨,他对额尔敦道:

    “大汗,秦牧此子,已成我心腹之患。

    其战术灵活,不拘一格,与我狄戎惯常战法迥异。

    若任其成长,日后必是我南下大业之劲敌。

    然则,对付此类敌人,不宜再沿用赤术侄儿之前之法。”

    “哦?王弟有何高见?”额尔敦压下怒火,问道。

    他对这个弟弟的智谋一向倚重。

    乌木罕走到帐中悬挂的羊皮地图前,手指点向定北城:

    “秦牧善出奇兵,我便以正合。不再与其纠缠于小股袭扰。

    我大军压境,步步为营,切断其与外界的联系,困死定北城!同时,可遣使联络西边那几个不太安分的部落,许以重利,让他们骚扰乾朝西线,使其不能全力支援北州。”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此外,据报乾朝内部,并非铁板一块。那个新去的监军太监,与秦牧似乎并非一心……

    或许,我们可以从这里,想想办法。堡垒,往往最容易从内部攻破。”

    额尔敦看着地图,沉吟良久,缓缓点头:

    “就依王弟之言。本王再予你三万精锐,务必在入冬之前,给本王拿下定北城!

    至于那个秦牧……本王要活的!我要亲手剥下他的皮,做成战鼓!”

    秦牧的奇袭胜利,虽然带来了巨大的声望,但也带来了新的压力。

    王朗的到来,像一滴清水滴入油锅,看似平静,实则让定北城的管理层面泛起了涟漪。

    他以其“专业”的能力,迅速接手了军需账目的核对和部分后勤调度工作。

    很快,一些原本顺畅的物资调拨开始出现“按规章需要进一步核实”、“账目存在微小出入需厘清”等理由的迟滞。

    “防御使,王主事那边卡着‘獠牙’新一批弩箭的批文,说是规格与兵部存档略有不同,需要行文请示。”胡莽找到秦牧,一脸郁闷。

    “还有之前申请用来加固城防外侧陷坑的木料,也被他以‘需优先保障民房修复’为由,暂时搁置了。”

    章山补充道,眉头紧锁。

    这些手段不算激烈,却如绵里藏针,有效地牵制着秦牧的备战效率。

    苏烈对此也颇为头疼:“王朗此人,行事滴水不漏,一切皆以‘规章’、‘律法’为凭,让人抓不到错处。

    冯保将他推出来,就是为了名正言顺地掣肘我们。”

    秦牧揉了揉眉心,感受到了一种不同于战场明刀明枪的疲惫。

    他沉声道:“既然他讲规章,那我们就比他更懂规章。

    苏兄,可否将朝廷历年关于边镇防务、军需调拨的律令、章程,尽量搜集齐全?我们要让他知道,想在规矩内玩花样,我们也能奉陪。”

    另一方面,关于狄戎左贤王乌木罕接替赤术、并调集大军准备再度南下的消息,也由斥候陆续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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