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简星夏笑眯眯地道。
知道有三个小家伙来,胖婶做完早饭就开始准备做鸡蛋糕。
她在山庄上那叫一个如鱼得水,舍不得用的鸡蛋、牛乳、糖、面粉……在这里想用多少用多少。
庄主不光不说她浪费,还给她找大师傅学菜,特别喜欢尝她的新菜色。
刚才把许三妞哄好了,简星夏就去厨房说了。
“来了个小狼崽子,估计胃不好,胖婶,做点儿小孩爱吃的、好消化的小食吧,让她慢慢适应适应。”
一上来就吃大鱼大肉,肯定要出问题。
胖婶一听,马上执行:“前儿个刚跟那个什么师傅学了个鸡蛋糕,正好这两天把灶膛收拾出来了,我这就试试。”
胖婶在厨房里的时间不短,除了做每日饭食,剩下的时间就拿来折腾新玩意儿了。
烘烤类的食谱她看了好多了,但是山庄上没有烤炉烤箱,她就自己把灶膛收拾出来,可以在早上烧完火之后,用余温在灶膛里侧的砖上烤点儿东西。
装备很不齐全,连鸡蛋糕的模具都是东捡一个西凑一个的,什么碗、杯子、饭盒,有啥用啥。
但效果还不错,鸡蛋糕不需要太多时间,一会儿功夫,就出炉了。
一个个金黄蓬松,胖嘟嘟的鸡蛋糕,从杯子、碗、饭盒里长出来,一戳,dUangdUang的。
简星夏都惊呆了——土灶都能做蛋糕?那她先前每天吃红薯鸡蛋玉米算怎么回事儿?
胖婶挑了一个最好的让简星夏尝尝:“试试,看看是不是蛋糕那个味儿。”
自从上回游客说了“披萨”之后,胖婶就琢磨起了这些玩意儿。
当着一个厨子的面说别的东西好吃,那可是不能忍。
简星夏咬了一口,虽然因为工具不行,带着柴火灶的熏燎味儿,有点糊,但瑕不掩瑜,还是能被香香甜甜的鸡蛋糕味儿惊喜到。
胖婶看了看,把烤锅头的几个挑出来:“一会儿我带回去。”
剩下的,都交给简星夏:“拿去吧,林娘子的两个小崽应该也快到了,你们喜欢吃这个,都拿去。”
简星夏含着鸡蛋糕,忙不迭地对胖婶道:“胖婶儿,等两天,学堂的事儿搞定了,我一定给你升级装备!”
说完,抱着一盆鸡蛋糕,就往学堂的方向去了。
人可真是多变啊,她一开始只想拥有一个小小的农庄,自给自足,再能赚点儿小钱就行了。
没想到人越来越多,山庄越来越大,现在连工读学堂都出来了,她又想给胖婶升级装备了。
胖婶这个厨艺和琢磨厨艺的心劲儿,配老屋的旧厨房,实在是太屈才了。
……
简星夏带着三个小孩儿走回凉亭,一人给了一个鸡蛋糕。
杏丫捧着比馒头还大的鸡蛋糕,深深地闻了一口,惊得不得了:“好香啊!”
桃丫虽然来过山庄几次,但是也没吃过鸡蛋糕,这会儿也忍不住伸手戳一戳鸡蛋糕。
许三妞抓着鸡蛋糕,手足无措。
这么香的东西,她从来没有见过,新鲜的、热乎的,带着甜甜的鸡蛋香气。
直到杏丫咬下一口,杏眼圆瞪:“好香好甜好好吃啊!”
然后冲桃丫和她说道:“你们快尝尝呀,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比肉还好吃!”
许三妞不信。
这世上还能有比肉还好吃的东西?
她可不是没吃过肉的,以往村里有人办席,她就会趁机混进去,偷上一两块。
或是有人筷子没夹稳,掉到地上,就会被她飞快抢走。
没有比肉更好吃的东西了,许三妞心道。
她带着不信,咬了一口,下一秒,她的眼睛瞪得比杏丫还大!
这……这也太好吃了吧!
这是什么东西?比肉还香,比馒头还甜,入口就化了,一口一口咬着,碗口大的鸡蛋糕,瞬间就吃光了。
许三妞:!
好吃!
就是不经吃。
简星夏笑眯眯地看着三个小崽儿,鸡蛋糕是妥妥的小孩儿口味,没有小孩儿能拒绝。
但考虑到三妞的身体状况,简星夏也没有让她们一次吃太多。
“马上开课了,好好上学,一会儿我会问林娘子的,今天谁学得快、做得好,谁就能多得一块鸡蛋糕。”
三个小孩儿顿时都直起了身子。
……
简星夏在虚拟面板中调整学堂的覆盖范围,也可以单独设置学员的进出权限。
目前简星夏只给桃丫开了权限,让她可以自由出入学堂,可以去往山庄其他地方。
其他人则暂时没有开,只是将“山庄学堂”的范围在虚拟面板中划为野草丛后面,到山脚的范围。
毕竟第一次来这么多新人,除了三个小的,还有三个大的也是新人。
更别说竹编那边的六个学徒,还有两个是男的,她需要更妥善地处理各方的融合,确保安全。
好在大家都很听从安排,似乎很习惯“有些地方她们不能去”的限制。
简星夏和林三娘让她们只能在学堂和后山脚下这片野地活动,没有一个人有意见。
简星夏省心的同时,又有点难受。
但看杏丫和许三妞的模样,一个新奇兴奋,一个戒备警觉,都是好奇居多,并不觉得难受。
看来,每个时期和朝代,对于“自由”和“限制”的理解,都不一样。
简星夏想想,即便她身在现代,也一样有许多限制和规则,就没那么难过了。
毕竟,没有无界限的自由,有的是大家共同遵循规则、探索出来的广阔世界。
……
秦画和樊诗诗是一起来的。
她们两个早起在韶音家的东跨院里洗衣服的时候,秦画就感觉有点不对劲。
不知道是日头太晒了,还是一直弯腰低头洗衣服,感觉眼前有点花。
“诗诗,我怎么觉得,这水里有影子呢?”
樊诗诗正拿棒槌捶衣服,水花四溅,她俩分工,樊诗诗捶打,秦画漂洗,她这里的水不如秦画的清,倒是没看出来什么异样。
不过她习惯了,秦画本名也不叫秦画,大雍朝的小孩子都是没有大名的,一般都按排行叫大郎二郎、大娘二娘,或是哥儿姐儿之类的。
等到成年了,再娶大名。
秦画就是因为画画出众,才取名叫秦画的,樊诗诗也差不离。
樊诗诗早习惯了秦画的眼睛不一样,一模一样的东西,她总能瞧出个不同寻常来。
便笑道:“你是不是又画瘾发作了?”
樊诗诗捶着衣服,说道:“韶音说了,这两天咱们做的衣裳,都是那位庄主定的,会给工钱,先攒一攒,把音音的房租给了,再攒一阵,就买些纸笔墨来,也叫你解解画瘾。”
秦画觉得樊诗诗说的有道理,她可能是洗太久衣服,昏了头,毕竟弯腰洗衣服的这个姿势,可不是太好受。
不过她还是拒绝了樊诗诗的提议:“笔墨就算了,画画也当不了饭吃,以往有酒楼的客人吹捧着,一幅画也能拍出去几杯花酒……昨儿个我上街问了,书画铺子里,瞧不上咱们的话。”
樊诗诗沉默了。
大家这几天,一边收拾韶音家被租客弄乱了的院子,一边缝制衣裳,也会找时间出去,看看还有没有活路。
只可惜,她们琴棋书画诗酒茶……只是飞月楼捧出来的罢了,能娱兴,却没办法谋生。
两人闷头洗着衣裳,一时气氛有些低沉。
但秦画越看,越觉得盆中的水不对劲,她猛的起身,把樊诗诗拉过来:“不是,真不是我眼睛花了,你来看看,这水里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