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丫杏丫拉着孙冬娘,还有许三妞,参观了一下六间课堂。
韶音也带着秦画和樊诗诗加入。
课堂种种神奇之处,引得新来的古人们一连串惊呼。
简星夏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对林三娘道:“三娘,你把桃丫杏丫教得很好。”
年纪小,却很懂事,知道为大人分忧。
又不过分成熟,杏丫自个儿一边看一边惊呼,拉着其他几个新来的,顿时让其他几人也没那么害怕,不吝于表达自己的震撼。
“天耶天耶!这么大块的琉璃,竟只是用来做窗户!这若是放在飞月楼,都该供起来看!”
“岂止啊岂止!诗诗你看,这劳什子池子上面挂的什么?比床铺都大的镜子!”
孙冬娘不敢看镜子:“这、这是何物,里头竟有一个我,如此清晰,远非铜镜水面可比,该不是会摄魂……”
杏丫摇头摆脑:“非也非也,这跟方才的窗户一样,乃是净透的琉璃,只是背后贴了银子,故而能照出人影。”
“贴了银子就能照出人影来?”
几人上前打量、摸索,看着镜中的人影,试探、比划。
好在大家所处的朝代虽然发展进度各不相同,但水面照人影,和铜镜都还是见过的。
知道这是镜子之后,便没那么害怕了,只是惊叹于镜子的清晰。
简星夏跟在后面,本来想纠正一些错误的地方,但是感觉古人有自己的理解也不错。
不然,难道真的从氢氦锂铍硼宇宙大爆炸开始讲起,她也够呛。
大致看过之后,简星夏就让林三娘准备上课。
……
缝纫班的开课时间是上午九点到下午三点,第一天大家陆续到来,加上解释、适应,花了一点时间,现在都十点多了。
一听说要教针线了,大家连忙进到课室。
林三娘已经坐在课室最中间的绣桌边上了。
此时绣桌上的东西,已经换成了简星夏先前网购的基础针线布料套装。
系统给的东西非常全面,但也因为全面而过于复杂,林三娘跟简星夏商量,还是先收起来,以免弄乱。
另一个,系统配置的东西都是最好的,给初学学徒用,有些浪费了。
林三娘建议:“不如以后当做奖赏,奖励给学得好的学徒。”
简星夏深感林三娘贴心,果断答应。
这会儿六名缝纫班学徒到位,大家坐在宽大平整坚固的绣桌旁,光是桌上的一个针线笸箩里的东西,就够她们细细摸索半天的了。
笸箩里的东西不算多,有大小剪刀、顶针、钩针等常见的针线工具。
秦画和樊诗诗还好,大雍朝对铁器管制得并不严格,并且大雍朝的发展程度相对发达,水银镜子也有了,她们看到还不怎么出奇。
但许三妞和孙冬娘,还有杏丫,就很是惊奇了。
“天呐!我一个人就有两把剪刀吗?”
要知道大梁朝的铁器不易得,一把剪刀少说也要八百钱,寻常人家一把剪刀也是要上下几代人同用的。
杏丫拿起笸箩里的两把剪刀,一把大快有她小臂长了,是用来裁剪布料的,沉甸甸的。
还有一把小的,形状很是特别,一头是两片小小的剪刀,另一头是圆溜溜的,拿着捏一捏,就能剪断线头。
孙冬娘也拿起来试了试,她本就是半个绣娘,只是手艺比较一般,但针线活是接触过的。
她一拿到这把林娘子称之为“优型剪”的小剪刀,很快就意识到:“用这个剪刀拆绣线,比大剪刀或是用针挑,方便许多!”
(备注:U型剪,也称尖头小纱剪。)
而许三妞,悄悄看了看四周,将小剪刀藏到袖子里。
简星夏在课室角落看到了,但也没出声。
让一个从小就生活在恐惧和威胁里的孩子,那么快变成开朗活泼的正常小孩,是不可能的。
好在学堂开了,她们可以每天来,应该会逐渐感觉到安全,慢慢改掉那些因为生存而被迫养成的小习惯。
林三娘也佯装不知,给大家介绍各项工具的用处。
其他人大多都接触过针线,秦画和樊诗诗在飞月楼做工,平日里少不得自己修改衣裳,以求更合身,便于表演。
桃丫和杏丫刚接触两个月,还在起步阶段,但也会缝一点东西。
只有许三妞,是一丁点儿都不会。
她甚至不知道“顶针”是什么,直到林三娘将顶针戴到手指上。
她有样学样,还没被针扎过,并不知道顶针的实用之处。
而其他几人已经高兴起来了:“每个人都给三个顶针吗?这么多!要用到什么时候去啊!”
林三娘适时提醒:“这些都是山庄的东西,是不能带走的,只能在山庄学堂上课时用。”
大家有些遗憾,但还是很兴奋。
只有许三妞,拿着顶针把玩半天,听林三娘讲解其他工具的用处。
不知道什么时候,简星夏再看向她时,发现那把被藏起来的小剪刀,又出现在了笸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