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脱下她紧身打底裤时,她用手轻轻推了我一把,像是欲拒还迎。
我懂这暗示,手上的动作加快了几分。她也默契,缓缓分开双腿,留出空隙。我顺势而为,当手指触碰到那片隐秘时,她发出猫儿似的轻吟:“哎呦——”
门外的杨平听见动静,又一次推门进来。
“哎哟我勒个去!”他怪叫一声,“没打扰你俩吧?继续!”
这家伙扔下话就往外走,明显看见露露的脸又红了。她冲杨平喊了声“你回来”,伸手在我额头拍了一下——我突然发现不再那么激动了,也跟着站起身问杨平:“你又上哪儿去?”
看样子杨平本来也是闹着玩,嬉皮笑脸地回头:“行啊龙哥,我知道你为啥让我买水了,你这不是想喝,是想用啊,而且这分明也是让我避嫌好办事嘛。”
有点生气的我赶紧让他别扯淡了,赶紧把水递过来,嗓子都快冒烟了。
可是这小子今天不知抽什么风,递水时还挤眉弄眼:“龙哥,您是嘴想喝‘水’,还是“嘴”想喝水啊?”我笑着骂他让他滚蛋。
喝水时我瞥了眼露露,她脸这次更红了。这倒让我有点疑惑了,想这样的精怪,能得到修炼成人,少说也得几百年,甚至几千年都有可能,经历过的风风雨雨,人情世故,比我吃的盐还多,怎么会如此的娇羞?
心里莫名别扭起来。仔细想想,这段时间遇见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真要打一局够级,恐怕连个“人”也找不出来。
经历的怪事太多,得知露露身份时,我竟没什么波澜,甚至觉得理所当然。命运这东西真够讽刺的——从前我最不信这些,如今倒比谁都“迷信”。
无论如何,该谢谢露露。至少,她又让我再次活了下来。
只是……我跟她非亲非故,也不过在旅店帮她修过热水器,况且有没有真正的修还不知道。如果她要感谢我,上次救我已经还请了,为什么还要这样费心帮我?
这问题像根细刺,轻轻扎在了心底。
水喝完了,塑料瓶在我手里捏得嘎吱作响。杨平还在那儿挤眉弄眼,被露露一记眼刀甩过去,总算消停了。
房间里忽然安静下来,只有窗外偶尔传来几声遥远的车喇叭声。
“一个月,”露露先开了口,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听不出刚才的旖旎痕迹,“时间不多,也不少了。”
“为什么帮我?”我把瓶子扔进角落的垃圾桶,转身直视她,“别说什么路见不平。旅店那次,你出现得太巧。这次又是。”
露露没立刻回答。她又走到窗边,撩开一点窗帘。午后的光斜斜切进来,照见她侧脸上细微的绒毛,我眯了眯眼——那里似乎有一道极淡的的痕迹,藏在发丝阴影里,不像伤疤,倒像某种……印记。
“因果。”她忽然说,没回头,“你欠了我,我也欠了你。只是你忘了,我没忘。”
“什么意思?”我心头一跳。
杨平左右看看,咳嗽一声:“那个……要不我先出去转转?你俩再聊点成年人……啊不,是‘非人类’的私房话?”
没人理他。
露露终于又转过身,背光站着,面容有些模糊。“你上一世——或者说,你的某一世——帮过我一次。
不大不小的人情,刚好够我现在还你。”她顿了顿,嘴角牵起一个说不清是笑还是叹的表情,“可惜还了这次,就两清了。所以我只给你一个月。之后的路,你得自己走。”
我脑子里嗡嗡的。前世?这词儿从前听起来要多扯有多扯,现在却像块沉重的石头,直接砸进意识里。
我想问她细节,她是怎么认出我的,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有些事,不知道或许更好。
“所以刚才……”我指了指床边,有点尴尬,“也是‘还人情’的一部分?”
露露的脸又微微泛红,这次却抬着下巴,眼神里带点挑衅:“那是为了让外头的东西相信,你我只是露水情缘,遮掩你身上的‘气味’。你以为我真对你这愣头青感兴趣?”她哼了一声,“千百年来,什么风月我没见过。”
话虽这么说,她耳根那抹红却迟迟没褪。
杨平在旁边憋笑憋得肩膀直抖。我瞪他一眼,心里那点别扭却奇异地散了些。
管她是几百岁还是几千岁,至少此刻站在这里的,是个会脸红、会瞪人、说话带刺的鲜活身影。
“接下来怎么办?”我把话题拽回正轨。
露露从随身的小布包里取出一枚叠成三角的黄符,边缘已经磨损得起了毛边。“带着这个,能暂时压住你身上那股‘招东西’的味儿。但治标不治本。”
她将符纸放在桌上,推到我面前,“你得去找一个人,或者说,一个‘地方’。只有他们能帮你把根子上的问题解决了。”
“什么地方?”
潍泉村的“柳家堂。”她吐出三个字,神色严肃起来,“在峡山区那边,顺着潍水东路一直往东经过黄旗堡街道,再往南有棵枯了一半的老槐树,树下有口废井。
逢朔望之夜,子时三刻,对着井口喊三声‘看香童子’,若有机缘,自会有人接引。”
她说得玄乎,我却没怀疑。只是……
“你跟我一起去?”
“我不能去。”青青摇头,“柳家堂的规矩,非请莫入,尤其不欢迎我这样的‘散修’。
我能指路,但不能踏门。剩下的,看你自己造化。”她看了看窗外天色,“今天十六,距离下个朔日还有十三天。这十三天,你得把自己藏好,尽量别惹新的‘因果’。”
话说到这份上,已经明白。
我拿起那枚黄符,触手微温,隐隐有股檀香混合着草药的气息。攥在手心,像握住了一线生机。
“谢谢。”我说,这次真心实意。
露露摆摆手,走向门口。经过杨平身边时,低声说了句:“看着他点,别让他乱跑。这小子……太能惹事。”
杨平连连点头。
门开了又关,房间里只剩下我和杨平。他凑过来,戳戳我手里的黄符:“龙哥,咱真要去找那什么……柳家堂?听着咋像跳大神的?”
我没说话,只是把黄符小心收进贴身口袋。
窗外,暮色开始四合。十三天。不长,却足够发生很多事。
而我知道,从这一刻起,真正的路,或许才算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