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正国忧心忡忡,“文鼎,你可能不知道任占是什么人物。他退休前,那可是位列中央高层,他提携的官员故旧遍布全国,人脉广得吓人!虽然现在退下来了,但余威仍然在!”
“他既然亲自出山,任家那些小辈捅出来的篓子,十有八九能被他给平息下去。推出来几个替罪羊,这事就算过去了。”
苏正国顿了顿,“可你就不一样了!你把事情捅出来,等于是在任家这头猛虎的嘴里拔牙!我怕他们会嫉恨你,在背后给你设局埋坑,用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报复你!”
“文鼎,你听我的。如果任家的人找上你,千万别硬碰硬,姿态放低一些,和和气气的。伸手不打笑脸人,总归是没错的。”
苏正国越想越不放心,直接下了决定,“这样,你最近不要单独出门。我给你调两个警卫员过来,二十四小时跟着你,确保你的安全!”
林文鼎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他知道岳父是真心实意地在为自己的安危操心。
不过,他并不害怕任家的报复。
他和任明胜之间的仇怨,早就已经结下了,而且比岳父想象的要深得多。
从偷渡港岛遭遇堵截、再到争抢陈启棠的货源,送四朵金花回燕京的考验,再到鼎香楼开业送棺,桩桩件件,早就没有了任何回旋的余地。
这些事情,林文鼎并没有对岳父细讲,他习惯了报喜不报忧。
他平静地摆了摆手,拒绝了岳父的安排。
“爸,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动用军区的警卫员,不合适。”
林文鼎的语气很沉稳,条理清晰地分析道:“我毕竟不是军区的人,现在又是多事之秋,我身边跟着两个穿军装的警卫员招摇过市,小心被有心人揪了小辫子,反倒给您添麻烦。”
“至于安全问题,您不用担心。我身边有李四,他手底下养着不少能打的好手,我让他调几个机灵的跟着我就行,足够应付了。”
苏正国看着女婿沉稳自信的模样,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他知道林文鼎不是那种鲁莽冲动的人,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是心里有数。
“行吧,那你自己千万要多加小心!”苏正国重重地拍了拍林文鼎的肩膀,叮嘱再三后,才转身离去。
岳父刚走,林文鼎就立刻给李四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四爷,有件事要你马上办。”林文鼎没有半句废话,直接下达了命令。
“你马上从手底下,给我挑两个最能打、最机灵的好手,让他们从今天起,二十四小时贴身跟着我。”
电话那头的李四心里一惊,立刻意识到肯定是出大事了。
“林爷,您放心,我马上安排!”
“还有,”林文鼎继续吩咐道,“你再多派些人手,从今天开始,在鼎香楼、301医院、还有丹柿小院这三个地方,给我日夜盯梢!排查一切可疑人员,有任何风吹草动,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明白!”李四回答道。
……
第二天,林文鼎正在医院陪着苏晚晴,接到了傻柱的电话。
电话里,傻柱的语气有些着急,说是鼎香楼的菜品定价出了点问题,让他赶紧过去一趟商量对策。
林文鼎安抚好苏晚晴,立刻开着奔驰车赶到了鼎香楼。
一进门,就看到傻柱和荣芳格格两个人,正对着一本菜单愁眉苦脸。
“怎么回事?”林文鼎走上前问道。
傻柱一见他来了,跟看见了救星似的,连忙迎了上来。
“林老板,您可算来了!”傻柱指着菜单,一脸的为难,“这两天正式对外营业,很多进店的客人一看到咱们菜单上那些招牌菜的价格,什么开水白菜、佛跳墙,一个个都吓得直摇头,扭头就走了。”
荣芳格格也在一旁补充道:“老板,咱们的定位太高,普通的工薪阶层根本消费不起。而且何总厨最近又新研究出了几道融合菜,味道极好,可这价格……我们俩也不敢擅自决定。”
林文鼎拿过菜单看了看。
鼎香楼的菜品,用的都是顶级食材,再加上傻柱国宴级别的手艺,成本本就极高。
他直接拍了板,“贵就对了!”
林文鼎的语气斩钉截铁,“咱们鼎香楼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做普通人的生意!我们要做的,就是燕京城独一份的买卖,就是金字塔尖的消费!”
“价格不仅不能降,还得往上提!”
他拿起笔,直接在菜单的末尾,加了一行字。
“本店消费,设最低标准。普通散客,人均不低于五十。包厢宴请,每桌不低于五百!”
这个定价一出来,傻柱和荣芳格格都倒吸一口凉气。
太狠了!
这简直就是把百分之九十九的普通客人,都拒之门外了!
林文鼎却毫不在意,“就这么定了!以后咱们要让全燕京城的人都知道,能进鼎香楼吃饭,本身就是一种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就在几人商讨定价的时候,鼎香楼来了一波不速之客。
为首的,是一个须发皆白,身穿中山装的老人。他虽然年事已高,但腰杆挺得笔直,步履稳健,一双眼睛更是炯炯有神,透着一股久居上位的威严。
在他的身后,跟着几个气质不凡的中年官员。
而在老人的身侧,还跟着一个年轻人,正是神色黯淡,如同斗败了的公鸡一般的任明胜!
林文鼎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看到任明胜的瞬间,陡然站了起来,心中立刻就猜出了这个老人的身份。
这个精神矍铄、气场强大的老头子,毫无疑问,就是任明胜的爷爷,任家的定海神针,任占!
林文鼎的心里冷笑一声。
没想到,这位任家老爷子来首都给孙子辈擦屁股,竟然还有闲心光顾鼎香楼。
来者不善啊!
就在林文鼎暗自思忖的时候,任占的目光,也穿过大堂,精准无比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任占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敌意。
他反而像个慈祥和蔼的长辈,迈开步子,径直朝着林文鼎走了过来。
他身后的任明胜和那几个燕京官员,也立刻跟了上来。
任占走到林文鼎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主动开口夸赞道:
“你就是苏师长家的女婿,林文鼎吧?”
“果然是一表人才,气宇轩昂啊!”
他像是完全不知道后辈的恩怨,热情地伸出手,毫不吝啬地夸赞。
“我听说了你的很多事迹,年纪轻轻,就在南越边境上立下大功,现在又响应国家提振个体经济的号召,开办了这么气派的酒楼。真是个了不起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