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羡礼的保镖就在西子湾的小区附近待命,接到向挽的电话后立即赶往她住的单元楼。
他们迅速进入电梯之后,没有注意到旁边一台电梯门打开。
脸色略微发白的席承郁从里面走出来,略显沉重的脚步踩在地面上。
电梯到达十九楼。
保镖鱼贯而出。
他们没有看到向挽,却发现地上掉落的手机。
“这是?”领头的保镖叫张廷,跟在周羡礼身边很多年。
他把手机捡起来,认出这是向挽的手机。
上面还有两分钟前向挽给他打电话的记录。
手机屏幕还是亮的,一般人不会将手机设置成常亮状态,还亮着的话,说明掉在这里的时间最多不超过五分钟。
意识到什么,张廷立即起身走到房门前,按下门铃。
门铃响了又响,可迟迟没有人来开门。
“向小姐!向小姐!”张廷的脸色越来越差,一边敲门一边大声喊。
喊了几声之后还是无人应答。
周羡礼放话,因为特殊时期,向小姐在和席承郁闹离婚,一旦向小姐有情况,他不用请示可以直接破门进去。
没有丝毫犹豫,他便按下密码开门。
房子的格局小,一眼就能尽收眼底,屋里根本就没有人在。
张廷的脸色一变。
向小姐不见了!
就在这时,他握住的向挽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段之州。
张廷立即示意其他保镖在周围迅速展开地毯式搜索,他则是带着两个人下楼,去保安室查看监控。
进了电梯,他接起电话。
“挽挽,你的包还在我这……”
张廷神色冷峻,出声打断:“段先生,向小姐不见了。”
和向挽分开后,段之州开车去医院的路上才发现向挽的包还在他这,之前他把外套搭在手上,同一只手又拿着向挽的包,一起放在副驾驶。
等绿灯的时候他瞥了一眼,才发现。
听到向挽的手机传来陌生男人的声音,段之州心头一紧。
明明分开才几分钟而已,但不管是不是骗局,段之州都决定去一趟。
车子并没有离开太远,他立即调转车头,回到向挽的小区。
调取监控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
然而保安却告知段之州和张廷上午的时候整个小区楼道和电梯里的监控都坏了,只有单元楼大厅一楼的监控还能用。
“维修师傅正在全力补救,其他单元楼已经陆续恢复,但人力有限,向小姐住的这栋楼还没开始维修。”
张廷脸色肃冷。
“先看。”段之州冷静点开监控录像。
他们现在只能看到单元楼一楼大厅,也就是电梯外面的录像。
段之州回忆他和向挽分开的时间,直接将进度条往后拉。
高清的摄像头,把人脸拍得很清晰,看到向挽出现在画面里,段之州的呼吸收了一下。
向挽走进电梯,这时一道人影从单元楼大门方向阔步跟上。
段之州当即皱眉。
“是席承郁!”张廷愤恨握紧拳头。
之后的画面他们就看不到了,等画面里再次出现人影,是张廷带着其他保镖,然而下一秒,从电梯里走出一个人。
席承郁是一个人从电梯走出来的!
“难保席承郁用了其他法子把向小姐带走!”张廷放下结论后,直接带着人要去席氏财团找席承郁要人。
段之州掏出手机,找到席承郁的电话号码拨过去。
直到铃声自动停止,电话也没人接通。
他向张廷伸手,“挽挽的手机呢?”
“在我这,以防万一,我挂了您的电话之后就把向小姐的手机设成常亮。”
段之州点了一下头。
然而他并没有点开向挽手机的电话簿找席承郁的号码,而是快速拨通紧急号码。
他知道,向挽的紧急号码设置了两个。
一个是席承郁。
一个是周羡礼。
……
席氏财团的大会议室,正在开高层会议。
坐在主位上的席承郁神色冷峻。
比起平常的不苟言笑,今天完全是冷若冰霜,周身的气压低让人窒息。
会议才刚开始,在座的高层们就都如坐针毡。
汇报工作的时候提心吊胆,生怕席承郁一个不满意就让他们灰飞烟灭。
桌面上的手机亮了起来。
一通电话进来,是段之州。
段之州……
席承郁的脑海中闪过餐厅里向挽给段之州夹菜的画面,一刹那薄唇抿成线,收回视线。
他抬眸看了一眼吓得偷偷咽唾沫的市场部总监,毫无情绪地开口:“继续。”
屏幕暗了。
可是下一秒,屏幕又亮了。
刚才因为席承郁看手机屏幕,市场部总监“体贴”停顿下来,反而差点被席承郁如寒冰般的眼神杀死。
所以这次他不敢停顿,继续往下说。
然而——
就在市场部总监的汇报即将收尾,对面主位,突然发出椅子脚滑动地面的声音。
席承郁握住还在震动的手机,转身往外走,对陆尽做了一个手势。
陆尽颔首,看向各高层。
“会议暂停。”
走出会议室,席承郁看着屏幕上闪动的备注名字,黑眸深得骇人。
拇指滑动屏幕。
电话那头不是她的声音。
“承郁,你是不是把挽挽带走了?”
……
毫无意识的向挽歪倒在车后排,瘫软的身子摇摇晃晃。
轮胎压过一块石头,车子猛地晃了一下。
向挽皱了皱眉,眼皮颤动了几下,艰难睁开一条缝隙。
她想起自己被席承郁纠缠,席承郁受伤的背部撞到电梯,她趁机逃出电梯,并把席承郁关在电梯里,在家门口她刚想给段之州打电话,突然一只黑手……
背脊惊出冷汗之后,她大概知道自己面临的是什么。
绑架!
她发现自己在一辆面包车上,窗外树影掠过,车子行驶在颠簸的路上晃得她只想吐。
她刚一动,就听到一道陌生狠厉的声音。
“不想死的话,就别动!”
向挽身子一僵,看着开车的男人。
只是一个侧脸就可以判断出对方很年轻,年龄跟她相仿。
而这辆车上只有这个男人和她。
“你是谁?”
男人没有回答她,向挽挣扎着爬起来,她刚看到车窗外车子猛地就停下。
男人下了车,拉开后排的车门,抓住向挽往车外拽!
“下车!”
一下车扑面而来的冷风让向挽止不住颤抖,周围是环绕的群山,山顶白皑皑,山石陡峭,车子无法前行。
北风从群山之间的空谷吹过,像是呜咽声。
还不等她便认出这是哪里,就被男人拽住往前。
她几次趔趄差点摔倒,男人却没有半点停下的意思,拖拽的力气不断加大,像拖着一条牲口。
忽然男人将她往地上摔!
向挽疼得皱眉,眼前一晃,是一块黑漆漆的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