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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错过

    曹兴再也憋不住,一路走一路大笑,看上去添了几分少年人的轻快和肆意,哪里还有之前那个朝堂上板着脸、不苟言笑的老臣模样。

    上官宸并肩走在他身边,瞥了他一眼,眸子里涌出几分无奈与嫌弃,唇角抿成一条直线,那眼神分明在说“我跟这个人不熟”,刻意拉开距离,周身都透着股“不想沾边”

    “妇唱夫随?哈哈哈……这话也就你能这么随便说出来”曹兴笑的眼角隐约都有些光亮。

    他现在总算明白,二皇子为什么那么喜欢跟在这小子身边,的确很有趣。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走到明德殿殿前。曹兴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眉宇间迅速凝起严肃,周身的气场也陡然切换成朝堂上的庄重模样。

    而上官宸站在殿门前,心头泛起一阵忐忑。自公主小产以后,他便再也没见过景昭帝。

    两个人缓步踏入殿内,景昭帝坐在上面,自带一股帝王的威严气势。他的神色较先前对大皇子和苏国公倒是缓和了不少,眉宇间的戾气也消散了大半,但眉峰仍微微蹙着,眼底深处藏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沉郁。

    “你们两个人今天一起来,倒是挺稀奇的。”景昭帝抬眸扫过二人,声音低沉浑厚,带着帝王独有的威严,语气平淡“直说吧,承天卫那边,是整顿出了成效,还是出了什么岔子?”

    “启禀陛下,承天卫经过这段时间的严整,如今已然渐入正轨,初见成效。只是朝政之事容不得半点虚言,臣所言的成效终究是臣的一己之见,不足为凭。”

    “还需实际查验,才能知晓真实情况,断不可仅凭臣一面之词便下定论。那臣岂不成了那自卖自夸的王婆,既失了臣子的本分,也辜负了陛下的托付与信任,更有损朝堂纲纪。”

    曹御史刚说完,上官宸便上前一步“启禀陛下,宫中卫尉皆是经千挑万选、严苛操练而成的精锐,战力不低。臣斗胆恳请,抽调承天卫部分将士,与卫尉同台较技,一来可检验承天卫整顿成效,二来也能让两队将士取长补短,共促精进。”

    景昭帝闻言,原本稍缓的神色骤然沉冷下来,眸底掠过一丝不悦,锐利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扫过,带着审视与威压,语气也添了几分寒意:“你们两个人怕是早已商议妥当,今日进宫,是来知会朕一声,让朕点头的?”

    看来大皇子和苏耀阳那个草包把皇上惹得不轻,这是要把火气撒到自己和曹老头身上啊。到底准不准给个准话行不行?

    要是没点主意,谁敢贸然进宫来找你?空着脑袋跑来让你拿主意,你不劈了我才怪。他心里翻来覆去地嘀咕,脸上却依旧是方才那副沉稳模样。

    “准了,所需人手,你们直接跟赵雷要,比试日期定妥后,遣人来告知朕一声便可。”

    “臣等遵旨!”上官宸与曹兴齐声应道,随即缓缓起身,准备躬身告退。

    谁知两人刚转身迈出半步,景昭帝的声音再次响起:“二皇子在承天卫,表现如何?”

    “皇上,这次整顿承天卫,二殿下至少占了大半功劳。不管是挑选人手,还是亲自带队训练,他都事事亲力亲为,半点不叫苦不叫累,颇有皇上当年的风采!”

    景昭帝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眼中的沉郁散去些许,语气缓和了几分:“曹爱卿倒是会为他说好话。玉书的性子,朕心中有数。不过这次承天卫的事情,他确实办得稳妥周全,未曾辜负朕的期许。”

    话音稍顿,目光微沉,掷下一句分量十足的话:“若此次承天卫与卫尉比试,承天卫能大胜而归,朕便下旨册封二皇子为靖远王,以示嘉奖!”

    曹兴跟上官宸都缄默不语,都在心底暗暗替昭明玉书捏了把汗。

    大皇子一直都被所有人认为,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君主,但是却至今没有得到皇上的册封,甚至连王位都没有。

    二皇子如果凭一场比试便被封为靖远王,往后朝堂内外的明枪暗箭,怕是要将他射得千疮百孔。

    “行了,都下去吧。”景昭帝挥了挥手,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二人躬身告退,刚踏出明德殿,同步地摇了摇头,眉宇间皆是带着几分隐忧。无庸站在那看的一愣一愣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两人,满脸错愕。

    “两位没事吧?”

    “没事,没事。”曹兴跟上官宸异口同声地应着,又默契地并肩转身,朝着宫门外走去。无庸将双手拢在宽大的衣袖里,望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喃喃自语:“这曹御史什么时候跟大驸马这般心有灵犀了?倒还真是稀奇。”

    “大驸马眼下是打算回公主府,还是去承天卫?”

    上官宸抬眸看了他一眼,见曹兴神色间带着几分了然的笑意,心中已然明了,一定是昭明玉书跟曹老头说了什么。他唇角勾起一抹淡笑,语气带着几分调侃:“曹御史什么时候也这么喜欢探听别人私事了”

    曹兴捋了捋颌下的胡须,神色渐渐沉了下来,语气恳切:“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世间相遇已是不易,能得两情相悦更是难能可贵,而要携手走到最后,更是寥寥无几。多数人到了最后,不过是习惯了枕边人的陪伴,全是责任罢了。大驸马聪慧,应当懂老夫所言之意。

    “曹御史你挺适合当红娘的,这话我明白,不过有一个人更需要曹御史开解”上官宸很礼貌的笑了笑。

    曹兴见状,也明白他是将话题引向了昭明玉书,不禁失笑摇头,摆了摆手:“大驸马不要嫌老夫啰嗦便是。”

    公主府,沉璧端着热水推门而入,目光扫过殿内,霎时惊得脚步一顿,自家公主竟还坐在软榻上,面前的棋盘黑白交错,指尖捻着一枚白子悬在半空。

    “公主!您就这么坐了一整晚?”沉璧快步上前,将热水搁在架子上,声音里满是焦灼“公主您这身子哪禁得住这样熬,您便是不心疼自己,也该顾着自己的身子!”

    昭明初语缓缓抬眼,眼底的红血丝清晰可见,往日清亮的眼眸蒙着一层薄雾,却仍固执地落在棋盘上:“我不困。”

    “您这哪是不困!”沉璧急得眼眶发红“眼睛都熬红了,奴婢这就去把床铺好,您听话,好不好?”

    白子在光线下泛着冷光,昭明初语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执拗:“不用,这局棋还没解开。”话音顿了顿,她抬眼看向沉璧,眼底闪过一丝希冀,声音低了些,“驸马……回来了吗?”

    沉璧心头一沉,偷偷抬眼打量自家公主的神色,那双往日里清冷的眼眸,此刻竟藏着几分忐忑与期盼,脆弱得让人心疼。她张了张嘴,实在不忍说出那句“还没回”,迟疑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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