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慧,想什么呢你?”
黑米镇靠近中心的位置,一户写有“乔府”的宅院中,珍慧撑着下巴靠在后院凉亭的石栏上,低头看着下方池中游鱼。
“喂!珍慧!”
“啊?霜霜你来啦......”
乔霜哼了一声,凑到珍慧身边,狠狠揪了珍慧的脸蛋一下,这才佯装生气道:
“我刚刚就到了,叫你好几遍都不理人!”
“我...我在想后天外出寻找蜕凡物的事呀。”
珍慧回过神,理直气壮的顶回去:
“你也是三炼,也要跟着出去,难道你就不怕吗?”
“有什么好怕的?小镇大半异人都会一起行事,凡事都有他们做长辈的操心,哪里用得着咱们担心?”
乔霜压着珍慧到凉亭中坐下,把头往珍慧大腿上一躺,哼着不知名小曲,修长双腿也大咧咧的岔开,少女特有的青春感扑面而来。
珍慧低头,视线守阻,于是侧着一些看向自小无法无天的好姐妹。
乔霜留着一头少见的短发,搭配清丽的五官,修长的身段,就算同为女性,珍慧也不由赞叹小姐妹确实有几分诱人。
用龚叔的话来说,像乔霜这样洒脱有英气的女子类型,好似会勾起男人的...征服欲?
“你知道我在担心什么。”珍慧不再乱想,用手指挑起乔霜的一缕头发把玩着。
“不就是你我都到了嫁人的时候嘛,只要我们在外获得了蜕凡异物,成就异人,自然就可以再拖延几年了。
况且就算你成不了异人,你也有你娘六炼异人的靠山在,哪个敢逼你?还有就是......”
“就是什么?”珍慧好奇问道。
靠在珍慧大腿上的乔霜睁开眼,视线中看不到珍慧的脸,完全被珍慧的两处突出所遮挡。
乔霜撇撇嘴,看了看自己高挑但不算太突出的身段道:
“凭借你有三个‘大脑袋’,怕是也不用担心嫁人,不论是谁娶到你,都舍不得让你吃苦的。
我听说干粗活干多了,不仅会变小,形状也会下......”
“乔霜你要死啊!!”
珍慧羞红了脸,恶狠狠地掐了乔霜脸蛋一下。
凉亭内,少女们打闹的银铃笑声远远传出。
片刻后,珍慧突然又莫名安静下来,乔霜坐直身子问道:
“我就知道单单嫁人的事,是不可能会让你这些天都魂不守舍的,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快给我速速招供!”
珍慧犹豫片刻,口中吐出了“卖膏药”几字,乔霜知道珍慧所说之人,不由嘻笑出声:
“噗!你先前不是都骂那小子是大盗恶贼嘛,还是个专门占你家便宜的贼,怎么现在叫卖膏药的了?”
“倒也...没有占我家便宜......”
当即,珍慧将前不久,秋镇守在她家商议事情时,于肃让她把一个大大包裹交给珍夫人的事说了出来:
“那包裹又大又沉,我拎着重,所以好奇打开看了一眼,足足将近万数血钱呢!
就算这些天,膏药店在小镇也算有点名声,但也应该赚不了这么多,那小子还是个外乡人,无亲无故的,从哪里弄来这么多血钱?
我总感觉...那个卖膏药的,怕是没这么简单......”
“嘿!不还钱的时候,你骂他只会占便宜,如今人家还钱了,你又胡思乱想,难道你是看上姓于的了?”
“怎么可能!就算是看上赖家的赖哲浩,我也不可能会看上那种人!”
良久,两个少女从南聊到北,天边夕阳也将要沉入地平线。
珍慧在乔家闹了一天,现在也已累了,与乔霜打了个招呼便向外走去。
将走出后院花园时,珍慧回头,对着站在凉亭边的乔霜喊道:
“喂!霜霜,你真的不怕嫁人吗?我听说你爹已经在给你物色丈夫啦!”
站在夕阳余晖中的高挑短发少女,将双手聚拢在嘴边,有些俏皮的回道:
“等我们外出回来,我肯定已经成了异人,我爹敢提嫁人,我就揍他!
就算我有一天要嫁人,也不会嫁窟下的,我要到水泽上,到大昏天第一层,嫁给昏天居士的儿子,让昏天居士把大昏天当做娶儿媳妇的聘礼送给我!哈哈哈哈......”
夕阳下。
高挑短发少女的雄心壮志,仿佛比火焰还要炽热灼人。
......
当珍慧回到家时,珍夫人早已在书房等候。
珍慧小心入了书房,珍夫人扬了扬下巴,对着桌面的事物道:
“你身上已有一根秋镇守的‘金困索’,桌上这根你给于肃送去,告诉他后天一早就出发。”
珍慧瞪大杏眼:“娘,凭什么呀!这‘金困索’是秋镇守将造化落在实物上的好宝贝,我这根都是你花了大价钱才弄来的,怎么还弄一根给......”
“嗯?”
珍夫人嗯了一声,珍慧立马闭上嘴,乖乖拿起桌上的普通麻绳,向着外头走去。
当珍慧来到膏诊无忧小店前时,小店正好要关门,薛家婆媳在辛勤的洒扫着店中地面。
看到是珍夫人家的宝贝女儿上门,薛老太连忙迎上前去。
“我找你家的黑心老板!”珍慧臭着脸道。
薛老太有些犹豫的看向后院,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回话:
“于老板在后院闭关修行,好多天都没出门了,珍姑娘要不...明天再来?”
珍慧对于小镇的住民,往时都还算客气,只是今天心情不佳,所以语气差了些。
当她看到薛老太小心翼翼的语气后,倒也不再让薛老太难做,毕竟于肃管着薛老太的饭碗,薛老太自然将于肃的话当做圣旨。
珍慧看了一圈,答应下来,转身就出了门。
不久,等到薛老太婆媳关门走后,珍慧从街角现身,甩出金索勾上屋檐,三两步就跳入了小店后院。
“卖膏药...姓于的!我娘让我来找你!”
珍慧本想继续喊卖膏药的,但想起于肃已经还了钱,甚至还有着超出,不由就气短了几分。
等了几息时间,没听到于肃回话的珍慧往前走去。
当其走到卧房前,正要敲门之时,房门却先一步开了。
木门只开了一条缝,隐隐有目光投来。
珍慧轻哼一声,正想让于肃出来说话时,凭空一股子寒意便钻入珍慧身体,让珍慧心生恐惧,小脸都白了几分。
足足几息时间过后,门后传来于肃稍显沙哑的声音:
“何事?”
“我、我娘让我送来秋镇守的‘金困索’宝器,还有就是后天早上就要出发......”
待珍慧结结巴巴说完,门后窸窣一番,一只稍显苍白的手缓缓伸出。
珍慧连忙将麻绳送上,不敢在此地多待,甩出金绳勾住角落枯树便远远逃走。
当珍慧回到家中后,依旧有些惊疑不定。
她不知于肃身上又发生了什么,只感觉于肃的形象彻底在其心中模糊起来,浑身透着一股神秘感......